如果可能的话,去找家药店看看有没有可以代替的好了。
而谢楠则一直想着那个谢墨文的故事,还有老爸激烈的反应,这种反应可以说不正常,哪儿来的那么大火气,有不正常,为什么听到谢墨文后就怒气冲天的了。
这里面好像还有点什么联系,只是一时没法解开。
两人都出神之际,邵东子发现了一件东西,大呼宝贝,把两人的心思勾了回来。
在谢楠认真听着姜教授说话的当子,邵东子耐不住啰嗦,四下翻找着,看唐生屏这老头又留下什么好玩意,也就算没白来一趟了。
翻开一些破旧衣裳,还有大堆没有完成的爆竹,火药早就cháo成板状,看来唐生屏真的是偷东西的主,除了这间四处漏风的房子,好像没有什么东西了。
在搬开成块的火药后,一杆用油布裹得好好的枪出现在他面前,把油布打开,枪筒依然崭亮,是一把短火枪。
邵东子叫了声好,把枪端在手里,四下瞄了一下说道:“这枪倒是漂亮,可惜没有准星。”
“何止没有准星,连子弹都没有吧。”
谢楠看到邵东子找到的这边老爷枪,苦笑一声,这种枪在解放前就被淘汰了,那时候匪患虽重,可也轮不到这种前辈出场救火。
这是一把短火铳,用火药和铁砂发she,硝石做引,粗大的枪管能放出不少铁砂,不过装填一次需要费上不少周折,等装好了,什么事qíng都完了。
邵东子不听谢楠在那边介绍这把连上山的猎人都不稀得用的原始枪械,自顾自的将结块的火药轻轻揉碎,找了几张纸装好,好像小孩遇到玩具一样,细细的玩着。
姜教授一笑,让谢楠由着他去好了,当下有个武器吓吓人也好。 第十八章探营
要说邵东子四肢发达倒是不是chuī的,得了这把老爷枪后,邵东子又张罗着把自己手上的绷带给拆了,耀武扬威的右手把枪,再把受伤的左手抡得呼呼作响。
谢楠质疑他是在充能,邵东子马上扬言再给谢楠一只熊猫眼做个伤愈纪念。
两人正在吵闹,姜教授过来做了压住两人肩膀,示意不要做声。
手一指过去,只见门fèng后面,依稀能看到人影晃动,好像正趴在门前看着里面。
马上止住声音后,三人猫腰躲在chuáng后,看门外人有什么动静。
房内昏暗,外面人一时看不清里面qíng况,只好更努力的趴在门上,找了个大一点眼,勉qiáng看着。
沉重的呼吸声从门外传来,这种吸气声像是猫爪划过光滑的铁板的感觉,那人喉咙好像哨子一样,好像活得异常吃力。
不知其来意,躲在chuáng后暗处的邵东子开始笨拙的装填火药,虽说没有子弹,至少和姜教授说的一样,吓吓人也好。
谢楠看到,那只眼睛好像快脱了眼眶一样,仇恨的盯着里面,看不到人,也徒劳的转动着,吐出凶狠的火焰。
几分钟过去,邵东子终于装好了火药,随便找了个石子填进枪管,然后钻进chuáng底,枪口对着门口,防止那人qiáng行闯进来。
不过在这个时候,门口人却蹲下了身子,然后慢慢走了。
再等了一会,听着那让人心头发毛的呼吸声完全听不到,谢楠才慢慢探出身子,走到门口将门闩再顶上了一跟木梁。
“是不是昨晚把我们关在古塔废墟中的人?”谢楠尽量小声的说话。
“不想,他们是一群,这个好像不一样,至少昨晚我没有听到这样的呼吸声。”
说完,姜教授让邵东子退了火,免得误伤自己。
邵东子爬出满是蜘蛛网的chuáng底,将火药倒出来,把枪重新装进包里,嘴上依旧逞qiáng说如果那人进来,就拿火药渣喂他一嘴。
谢楠走过来,把手搭上邵东子的肩膀,少有的肯定了他的勇猛,还说了句让邵东子起一身jī皮疙瘩的话。
“哥们,是我不好,连累你了。”
邵东子诧异的看了看谢楠,把他的手拿下来,仔仔细细的跟他说道:
“我不是看你的面子哦!还有,如果有什么事qíng,最好跟姜教授商量,我怎么都好的。”
邵东子已经认定了谢楠肯定有什么不qíng之请,这家伙从来没有这么矫qíng过。
“有什么事就说吧,别搞这个ròu麻的举动。”
邵东子拍拍自己的肩膀,像是怕中了谢楠的毒一样。
谢楠见小聪明被识破,识趣的老实jiāo待了自己的想法,就是今晚去看看那座高楼。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那个楼好像存在着什么关联,不过从您说的看,好像又并非善茬,可直觉,直觉让我觉得必须去那里看看。”
姜教授低头想想,点头算是答应,不过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忧虑,那里太危险,不过这座楼的结构又让他满是好奇,也禁不住想看个究竟。
见姜教授应允下来,邵东子无所顾忌的也同意了,怎么说身上了火器伴着,底气好像莫名足了许多,喊了声:“让bào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嘿嘿嘿嘿。”
谢楠觉得邵东子这一次摔坏的不是手,而是脑子,他完全疯了。
简单准备了一下,邵东子拿开顶门的木梁,拉开门闩,探出脑袋一看四下无人,招呼着谢楠和姜教授出来。
下午四五点的太阳照下来,将整个浦市的青砖黑瓦染上了一层异样的金色,如同披上金色衣裳一般,让这三个从黑屋里面钻出来的人一时眼花缭乱,几乎不辨方向。
阳光太刺眼,邵东子将包高举挡着阳光,问谢楠先去哪儿。
“你不饿么?先去吃饭!”
邵东子一腔热qíng却料不到是这个结果,被激得呲牙咧嘴,真是又再多的肾上腺素也抵不住这么一句。
看着邵东子傻愣愣站着,谢楠上前提醒一句:“不吃饭怎么问老板,不问老板怎么知道这个楼的一点底细?”
“啊?”邵东子还没醒过神,姜教授凑过来,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
“年轻人,光有革命热qíng是不够的。”
邵东子鼻子里快冒出火来了,这算什么?
虽这么想,但是吃个饭倒是不错的主意,邵东子掂量了一下gān瘪的肚子,紧跟上两人的步伐。
其实浦市的小馆有挺多,不过简单到不能再简单,没有菜单也没有具体的菜名。除了一两招牌菜外,其余都凭顾客想象来点。
既是你点火腿肠炒南瓜,店主也会按湘西的劲爆做法给你作出个满意jiāo待。
不过谢楠和姜教授找了几家都没进门吃,而是一味的挨家的问菜。
邵东子等不及了,质问谢楠又要去探营高楼又在吃饭上唧唧歪歪。
“你知道个屁,我想找一家是浦市镇老居民的店子,不听听口音又怎么知道?”谢楠依旧凭着自己的记忆去辨识口音,自己老爸就是这里人,口音方面自然没问题。
想到这,心里好像又纠结起来,那个谢墨文,好像越来越近了一样。
找了一家店,谢楠使了个眼色,让其他两人都不说,只有谢楠去点菜,毕竟在这一时,外地人总是被警惕。
“老板,要你们的那几个当家菜,再来几样小菜,你看着上,酒你照着好的上吧!”
光就几个当家菜,谢楠三人就没法吃完。
老板少有见如此豪气的人,忙不迭将饭菜准备妥当,一一送上包厢来。
谢楠将酒倒上一杯,敬了老板,就单刀直入的问起那座高楼的事qíng来。
老板面露难色,又见了满桌饭菜的大主顾,只好gān了敬来的酒,开始说起来:
“老弟看你也是本地人,估计也是刚回来,不晓得这里的事qíng,其实就是……”
见店老板有为难,姜教授更是装出一副慈祥长者像,邵东子也紧闭大口,等着店老板开口。
老板看看周围没人,关上房门,神秘兮兮的跟三人开始说着。
这高楼是张家祠堂所在,不过年久失修早已没了模样,哪知道在临拆迁之际来了张家族里远走多年的子弟,听说相当有钱,还是从日本回来的,就从政府里拿了这个地,盖起了房子。
听说江里挖金船凡是挣钱多的都是这人的股份呢,说他能识得金路,怎么淘都能淘出 好东西,还有金刚石呢。
说得兴起,老板自顾自的再倒了一杯,一口喝下:“你们问这个啊,就莫问了,那个房子起来以后就少有安生,好多人不敢近身啊!”
“为什么不敢过去啊?”三人都端着酒杯听着下文,老板gān脆坐下来,豪慡的cao起杯子,接二连三的说起来。
那座楼房的老板仅是知道一些传言,不过据他说恐慌还是由前几天来了一个身带邪物的少年所致,镇上稀里糊涂的死了好几个人,丧事都办的潦潦糙糙。
知道是说自己,谢楠将满脸的胡茬一摸,明知故问发生的事qíng。
老板像是压抑了很久一般,将桌上的酒瓶抱在手里,一杯又一杯的喝着,把谢楠那几天来浦市的事qíng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邵东子咬着牙签听着,真没料到谢楠一个人还搅出这么大风làng,这么刺激的事qíng居然没有自己,实在有点遗憾了。
说到唐生屏的时候,店主已经喝得差不多了,脸红得如关公一般,挽着谢楠的肩膀,把那个关于唐生屏和他的媳妇的尸体离奇尸体说了一遍。
谢楠听了,原来那个唐婆婆就是唐生屏的妻子,可是他现在已然死去,还能找谁了解呢?
一桌饭菜并没有动多少,三人在入夜的时候,走出了饭店,饭店老板发了酒疯,大喊大叫着谢兄弟,却不知道谢兄弟正往自己说的邪门地方走去。
巷子在黑夜中呈现出一种深不可测的样子,因为没有路灯,那种幽深好像能把人吞没。
谢楠和邵东子与那老板喝了几杯,一起摇摇晃晃的往前走,姜教授担心就这样的状态去那座不知的高楼无异不合时宜,可谢楠和邵东子两人勾肩搭背的毫无顾忌,一直往那高楼走去。
在那些窗户下,依然没有灯光,似乎空无一人。
在一个拐角处,一个人影冲了出来,抓住了谢楠,尖利的指甲一下划去了四线皮ròu,谢楠被痛唤醒了酒醉,但是那只手又被握住,来人用凄厉的声音叫了一声,现身在微弱的灯光下。
这个人谢楠认得,就是侯三的那个聋奶奶。
邵东子正要动手,谢楠止住他,跟他解释了这个老婆婆的来头,如果没猜错,今天下午那个人就是她,而且一直跟着他们到了现在。
老婆婆眼珠突兀,像是全然失了理智,侯三的意外死亡,一定让她伤痛yù绝,而这件事,必然怪在谢楠头上,这回就是来报仇了。
那只gān枯的手好像全然不似一个老年人的,好像铁钳一样紧紧掐紧了谢楠,尖利的指甲卡进了肌肤,让谢楠脸上沁出几滴汗珠,继续下去,好像会断掉。
“你害死了我的孙儿!”透过那副生锈了一样的喉咙,老婆婆的瞳孔死盯着谢楠,露出几颗已经残缺的牙齿,像是要吞了谢楠。
姜教授见状连忙叫一声住手,赶上去对着婆婆开始说教,无奈那老婆婆耳背已久,听不清姜教授说什么,反而将空下的另一只手猛的伸出,死死的卡上了姜教授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