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怡明显已经动心了,也不反对,只有钟原和张伟军坚决不同意。
双方都僵持不下,易平安忽然说了一句:“这样吧,你们都说这个鬼吧里有鬼,在这里过夜的人会出事,那么我今天在这里过夜,如果我没有出事,我是不是就可以报道这件事qíng了?”
“不行。”张伟军和钟原同时站起来。
“你们怕什么,这世界不可能有鬼的,我想在这里过夜,我可以给你们钱的。”
苏怡一听到钱字就双眼放光,好像有点心动。
钟原望着苏怡道:“你要敢收她的钱,我明天就不gān了。”这句话说得非常有力,语气中透出从来没有的坚决。苏怡也不能无视钟原一意孤行,只好起身送客。易平安看似很温顺地走了,却趁人不注意偷偷地跑到了酒吧里的黑布后躲着,易平安在黑布后冷哼一声:“我易平安要做的事qíng,还没有做不成的。”
到了打烊的时间,苏怡照常关门,与钟原回家去了。
目送苏怡与钟原离开后,易平安从黑布后钻出来,得意非凡,因为店黑还撞倒了几个椅子。她为自己的聪明而感到骄傲,打开了灯,钻进早已经认清地形的小房间躺了下来。
其实易平安并不傻,她只是有一点蛮gān,小时候比较缺心眼,长大之后还是一味地反叛,对于工作非常执著,丝毫不放松。她是如此年轻,而且一点后台也没有,就能在这个城市最大的报纸拥有自己的一席之地,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这种jīng神。
她一边构思着稿子,一边躺在小chuáng上想着鬼怪,心里其实还是有一丝的恐惧,转念想想,灯都开着还怕什么呢?
想着想着她就睡着了,不仅睡着了,而且还睡得很香。第二天,平安被手机的闹铃声吵醒,她透过小卫生间的窗户往外看,发现外面已经是阳光明媚,几只小鸟在枝头吱吱叫着。
平安笑着自语道:“哪来的什么鬼啊!”她收拾了一下自己的物品,准备离开鬼吧。临走前她洗了一把脸,顺便把头发也洗了洗,她的发型是吴晓莉式的齐耳短发,很好打理。洗头发时弯下腰,将头发浸在水中,只感觉头顶一冷,像是钻进了一块冰中,她忙抬起头来,摸摸水温,并没有冷到刺骨。看看表,时间已经不早了,再不走苏怡他们就要来上班了,平安匆匆把头发擦gān,准备离开。
店门已经被从外面锁上,是打不开的。好在小浴室里还有一个小窗,她费了好大的力气从小窗口里钻出,又好不容易才拿着采访包从里面窗口跳下来,一跳下来就看到一个男人,正在好奇地津津有味地打量着她。
平安再是有个xing,还是不愿意自己穿着短裙露着大腿和粉色内裤,拼命从窗口往外钻的形象被人看到。
她何止是不想让人看到,几乎连杀人灭口的心都有。
而那个人目光却一点都不知道收敛,还死死地盯着她。
平安怒气冲冲地回望他,两人几乎是大眼瞪小眼。那个男人好似长得蛮帅的样子,而且还比较高,自己要努力地踮着脚才可以看得清他的样子。
最奇怪的是,他是一个和尚,年轻帅气包着头巾,却穿着灰色的长袍袈裟,带着一副酷酷的太阳镜,手里还握着一个十分时尚的手机,最可笑的是,肩上居然还停着一只鸽子。
平安几乎怀疑自己大清早真的中邪了,怎么会在这杂糙丛生的地方遇到这么奇怪的的人?
而那人却指了指易平安的眼角,然后一本正经地对她说:“施主,你的眼屎没有洗gān净。”
平安一口气没有提上来,几乎要昏倒了,她完全不能接受会有这样的事qíng发生在她这个时尚又能gān而且还聪明的女生身上。但她又能对一个和尚做什么呢?打架是明摆着打不过的,吵架,这样的怪人越吵越可怕,她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拉了拉自己的裙子,然后准备逃。
和尚在身后说一句:“小姐,你是不是在偷东西?我需不需要尽公民的义务而报警?”
平安扭过头去,恶狠狠地说:“你不怕我杀人灭口吗?”
“没有,我只是问一下罢了,你如果认为不需要报警那你就走吧!”
平安把采访包拿到他面前,飞快地打开,然后倒出一些笔记本、笔、纸巾、口红、防晒霜、零钱等东西:“你仔细看看,偷东西的人可能只拿这点东西吗?”
和尚竟然真的蹲了下去,仔细地查看,看过之后得出结论:“你们女人的包都这么乱吗?有时间也要清理一下了,看看这纸巾,都擦过口红了。”
平安羞红了脸,飞快地捡东西,然后说一句:“你管得着吗?你个行走江湖的骗子,不要以为剃个光头,穿个大袍子就是和尚。”
那帅哥和尚抬起头很真诚地看着她说:“我真的是和尚啊,我没有骗你什么啊,我也没有对你化缘,你这样说,反到激起了我向你化缘的热qíng。”
“是和尚站在别人浴室窗边做什么?难道想偷窥吗?”平安存心想和他吵一架。
“施主,我没有出家之前也是一个比较个xing的人,你不能这样诽谤我,窗口那么黑,我能看到什么?我不过是在找一件东西。”和尚显得很委屈。
“什么东西?”
“找到了,我就知道一定在这里,我感觉得到,哈哈,没有想到我的第六感这么灵。”和尚高兴地从地上捡起一个红色的护身符,对着太阳看着。
“你的东西?”
和尚笑着说:“本来是我送给一个人的,可是,他丢掉了,估计他也出事了,昨天我收到师兄的飞鸽传书就赶到这里来了,这个房子果然好多怨气,你在里面住了一夜,有什么事吗?。”
“能有什么事,我不是好好的吗?”
“好好的,需要从窗口钻出来吗?”
“姑奶奶我喜欢钻窗口,你管得着吗?多事和尚,呸,光头难看死了。”平安已经破口大骂了。
“真的难看吗?你能不能好好地欣赏一下,给出一点别的意见呢?”
平安双手一抱:“算了,大师,我服你了,你捡到了你要的东西,我也要上班赶稿了,走了。”
“那施主,有缘再见。”
平安一个纸袋飞来:“见你和尚头,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突然有一个东西递到了平安的手中:“虽然你很讨厌我,但我还是想把这个东西送给你,也许对你有用。”
就是那个红色的护身符,平安本能地想拒绝,但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那个和尚真诚的眼神打动了她,那眼神中是没有任何一丝伤害和恶作剧的意思。
她伸手接过了那个护身符,顺手放在小包里,然后说:“别以为,我会请你吃早餐。”就蹬着高跟鞋飞快地跑了。
和尚微微地笑着,他发现这个女孩子生气的时候特别像一个人,同样是俏皮的嘴角向上,眼睛弯弯的,对着他恶狠狠道:“二二拍,你找死吧!等会儿找你算账。”他摸了摸胸口,怪不得自己会这样多话,原来又想到了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是自己心头的刺,摸不得,一动就会让灵魂碎掉,可是,遇到了刚刚从窗口钻出来的女子,那刺又深了一层,入了ròu中,疼到不想呼吸。
为什么,这个世界会有如此相似的人,会有如此相似的笑容与表qíng。
和尚一想到那个人,他的笑意马上就败了下去,像一朵盛开到极美的花,忽然失去了生命。
张伟军此时正站在家中的阳台上望着远方,远远望去,除了蓝天就是白云,怎么也看不到放走的飞鸽回来。
难道是师父出了什么事qíng,没有收到飞鸽?还是信鸽有误?不会啊,这么多年了,一直用这个方法和师父互通信息,这一回怎么了?
他感觉很奇怪,但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今天时候已经不早了,他得去鬼吧再看看,查查地形,虽然自己的功夫没有学到手,可是,看看也是可以看出来的,只是那个王麻子可恨,不就是当了一个队长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居然让自己休息,不让自己去调查安离弦的事qíng。
算了,想这么多也没有用,还是下楼去鬼吧门口看看,还有那个什么晚报记者,也是个难缠的主,怎么生活就这么多的烦恼,早知道人生是这样,年少的时候就应该留在师父身边,不应该出来做什么警察,当一个和尚多幸福啊!
张伟军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想着师父,然后打车到了鬼吧门口。鬼吧的位置可真是偏远,四周都是树yīn,大白天的都能感觉到凉气冲天,浑身直冒寒气,真不知道那个苏怡是怎么选店址的。
张伟军往酒吧赶去的时候,刚好也是苏怡坐在钟原自行车后面往鬼吧赶的时候。大家都感觉鬼吧有一点不对劲,虽然说不出哪里有问题,可是都放心不下,所以早早苏怡就把钟原从沙发上给摇醒,一起赶往鬼吧。 红娘子作品集第七章 记者 第七章 记者
张伟军几乎和苏怡同时到达鬼吧门口。三人在鬼吧门口都怔住了,因为有一个和尚正坐在台阶上像是上班族等着老板来开办公室的门,不仅大摇大摆,而且还在喝一杯热咖啡,真不知道这热咖啡是从哪里来的。
张伟军看清那个和尚后却是万分激动,一个箭步跑过去,握住他的手说:“你怎么会有我的信鸽?”
那只停在和尚肩上的白鸽一见自己的主人,忙换肩头飞到主人肩上去,小脑袋歪着。
“你就是我的那个什么师兄?对了,不了师兄,师父和我说过你,你的信鸽养得很肥,好几次我都想红烧来吃掉,不过还是忍住了。”
“你说的是什么话,你怎么知道我从前出家的法号?”张伟军的脸涨得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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