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剑也好,修法也好,都是从修炼体悟之中提升境界,一步一步脚踏实地,获得实实在在的力量,吃一颗仙药就飞升算啥事?
神经病啊……修真问道的快感和意义不正是那个修的过程吗?万千修士仙路争锋,最后脱颖而出成仙了道,血泪和汗水没有白流。
嗑药飞升哪有任何慡点?哪怕能成仙也休想得道。
天知地知所有人都知,自己也知——你一点都不喜欢整个过程,却想得到好的结果?
这种无聊透顶的想法和做法逻辑何在啊?!
姜卫终于发现眼前这货就是个逻辑智商为负的角色,不值得làng费任何感qíng与时间。
他撇撇嘴说了一声“滚吧”,就准备转身回宫。
姓崔的挣扎着爬起来,还想死死纠缠他,打不过就用死缠乱打大法。
“你不能走!你是我丹鼎门弟子的血脉,必须拜入宗门,你去跟你那个野师父说清楚,说你年幼无知私自拜师,那个不算数!”
姜卫都被气笑了。
“那我还不是成了欺师灭祖之徒?您还是哪凉快哪歇着去吧!喂,你离我远点,小心我师父留下的剑气把你杀了!”
这么一威胁,崔古同果然不敢拉扯了,刚才那一剑实在太狠,金丹修士都未必躲得过。
两人在这厢拉拉扯扯,睡醒的鹿大爷倒是跑了过来。
“咦,这人眼熟……姜大爷!本神shòu刚刚做了个梦,有一道好亮好亮的剑光,简直惊天动地呀!你说,是不是本神shòu的机缘快到了?”
到个屁……
姜卫被崔古同缠得头疼,看着对方一身血流哗哗还死忠于门派的样子,又没办法动手弄死这个傻缺,只想快点随便来个谁把这货收了算了。
正这么想着,天际就出现了几道玄光,正往这边过来。
“玄香横斜天清浅,魔影一动仙huáng昏!玄魔宗在此办事,请诸位道友回避。”
离得近了才看清,竟然全是踩着飞行法器的筑基修士,刚才发话的是一位身穿火红宽袍的青年。
“玄魔宗还不能独霸宋州吧,道友此言有失偏颇。皓瀚星空净,月高天色明!今夜皓月当空,此机缘理应属于我皓月宗。”
说话的是个月白裙袍的冷艳女修,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锦色道袍的中年男修士。
“落日天上来,神去仙复回!落神宗胡九天见过道友。”
红袍青年“嘿嘿”一阵冷笑。
“前不久曾有一名外来剑修冒犯本宗,本宗沙老祖已亲自出手料理此事。我观方才那道剑光与其极为相似,劝尔等莫要乱架梁子,以免断了自身仙途。”
姜卫看青年神态,其不知为何,似乎还不知道沙千军已陨落。
他正在寻思对策,又见远处的夜空中数道玄光往这边遁来。
这些修士来得好快,而且还一次来这么多。
姜卫正在为姜国担忧,崔古同却已面如土色。
姓崔的显然没料到事qíng会发展到如此地步,他一边摸出好几颗丹药吞下疗伤,一边将飞行法器悄悄祭起,准备随时逃走。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小天使的长评,看得好认真呀。
☆、遭围困
最后赶来的修士一身白袍,还没落下就远远发出一声长啸。
“药下ròu白骨,王留白头人!药王宗廖隽玹见过各位道友。”
此人方一落地,突然看到受伤萎靡在一旁的崔古同,不仅面露喜色。
“咦?没想到这里竟还有丹鼎门余孽!看来今日运气不差!”
崔古同看着对方白袍上的灵芝纹样,咬牙切齿恨意盈天,吐出的字都似乎带着血。
“药!王!宗!”
姜卫以为这家伙下一刻就会冲上去同归于尽呢,结果叫出那三个字后,崔古同甩出一炉鼎就跳了上去。
“我被你身上的剑气重创,得赶紧找地方闭关疗伤,要报灭门之仇,也只能另找时机了。”
只见青光一闪,崔古同连人带鼎,瞬间遁走不见了。
逃得这么快,看起来还不是普通的飞行法器。
以药王宗那个白袍修士为首的一群人,都去追崔古同了,却有几个态度暧昧的留在原地,一脸“慈祥”地盯着姜卫。
这些修士,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救苦救难的。
姜卫脚下一动,他们就前后几个围了上来,把他堵得死死的。
一众修士盯着姜卫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看了老半天,还低声商议了几句。
姜卫被盯得浑身发寒,就像被一群毒蛇盯上的小青蛙,连蠢蠢的鹿大爷都缩着头在圈子外边不敢吱声,把自己伪装成一头普通的鹿。
听这些修士话里的意思,是在判断他有没有修炼,刚才那道剑气是不是他发出来的。
等他们开始发声询问,姜卫很识时务地装出一副什么都不懂的样子,却也不敢隐瞒身份。
“我、我是姜国储君,这里是我母后的陵墓。因为受了委屈睡不着,便来陵前祭拜,恰巧碰见刚才那个人。他是谁啊?”
那几个修士城府甚深,并不显露任何qíng绪,只一句接一句继续问他。
姜卫稳住心qíng,凡是可以说的只管详尽,不该说的却只字不提。
这当口又陆陆续续来了几拨修士,先前追出去的也折返回来,那个药王宗修士更是一脸怒气。
“又叫他跑了!那丹鼎门余孽用了件很是了得的飞行法宝。这小孩儿是什么人,你们问过了吗?”
说话间,这修士伸手就来探姜卫脉门。
他对此等无礼之举极为反感,却qiáng忍着没有避开。
探了半天,这修士眉头深锁,让其他宗门的修士也来探查,有用指的、用掌的,还有掐算的……
姜卫以不变应万变,心知此刻稍有不慎便会大祸临头。
他远远瞧见鹿大爷往守陵护卫那边去了,显是自诩聪明去搬救兵。
姜卫心里发苦,在这些修士面前,护卫有什么用!
如此大的动静,要来早来了,搞不好已经被杀了个gān净。
一众修士各显神通,在他身上头上又是摸又是掐的,依旧没得出个结论,那药王宗的修士最不耐烦。
“宁杀错勿放过,小小一个姜国储君,杀了便是。这姜国本就依附于丹鼎门,举国屠尽也是死不足惜!”
这份残忍简直让姜卫心寒,自己还这么震定似乎不太对……
他立刻显露出一脸害怕,睁大眼睛颤声叫嚷。
“你们到底是什么修士?动不动就喊打喊杀,还有没有一点点慈悲心!”
旁边好几个修士都听得笑了出来。
“哈哈,这娃儿禁然跟我们讲慈悲!我们又不是净土宗那些和尚。”
“有什么稀奇的,丹鼎门消亡后,姜国已转投净土宗麾下,自以为天下人都讲慈悲,岂知还有吾等与天争锋的修士!哈哈!”
“来来,我们就教教这小孩儿,什么叫慈悲不做修士,凡人命如蝼蚁。”
姜卫冷眼看着,冷静听着。
这些各个宗派的修士,竟聚在一起对一个凡人孩童恐吓奚落,更乐在其中,简直无耻之尤。
若所谓九大宗门骨子里皆是如此,他没有拜入其中实乃幸事。
那个跟在皓月宗女修后面的修士,原本还在掐指算来算去,此时也停了下来,一脸高深莫测地向着陵墓一指。
“贫道以无漏双卦推衍天机,如卦象无误,今夜大家的机缘,就在此间……”
他话未说完,其他修士都等着下文,那药王宗的白袍修士却脸色一变,抬起手就劈出一掌。
玄光冲破石门发出巨大的轰隆声,整个陵墓都被劈得摇摇yù坠。
姜卫原本一直在忍,此刻却再不能忍下去了,冲上去横剑在胸,拦在陵墓前。
“住手!你想gān什么!这是我母后的陵墓!”
那药王宗修士廖隽玹慢慢侧过身来,月光下青白的面孔yīn沉可怖。
“你这小孩儿,露馅了吧?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快快从实招来,若有半句虚言,我让你灰飞烟灭、永不超生!你娘也会尸骨无存!”
听到廖隽玹恶狠狠的威胁,姜卫面上却毫无惧色,愤怒已经压过了所有其他qíng绪。
原本在一旁看戏的众修士也围了上来。
大家七嘴八舌,生怕这药王宗修士独占消息。
“廖道友,你这就不对了,既然早有打算,应该与大家商议行事啊!”
“就是就是,宝贝无主,凭什么你廖隽轩独占了?就算要进去找,或是这少年知晓藏宝之地,也不能只说与你一人听!”
“嘿嘿,药王宗向来霸道,其实谁不知你们与丹鼎门那点破事!当初本是同源所出,号称兄弟宗门,没几代就打起来了,还不是为了互抢功法!”
廖隽轩闻言怒极,却并不当场发作,只是冷笑以对。
“我药王宗如何行事,还轮不到别人指手画脚。诸位到此竟是为了匡扶正义吗?如此,廖某倒是错怪诸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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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其他修士都被刺得目露凶光。
“我呸,要gān就gān,做什么文绉绉的骂人?你自己又是什么好鸟了!”
那个身穿红袍的玄魔宗修士,听了姓廖的这话就yù挥舞法器打将上来。
那个能掐会算的胡九天立即拦住二人,苦口婆心地劝了起来。
“两位莫要冲动,机缘当前,正事要紧!只是这姜国储君与净土宗颇有些渊源,怕是廖兄也不敢bī得太紧,此事甚难啊……”
姜卫横眉看向姓胡的。
这人竟是在场所有人最险恶的一个,看似劝架,实则激将。
廖隽轩虽颇为自负,却也不蠢,只翻着白眼冷哼一声。
“笑话?我有什么不敢?只要……小子,我看你体质特殊,颇有些蹊跷,莫不是丹鼎门余孽?若乖乖跟我去药王宗,由门中长老查明你并不曾修习丹鼎门功法,我便将你完整无缺地送回来,继续做这姜国储君。”
这话简直是哄三岁小孩。
姜卫还未出声,先前那面目粗豪的修士已然大声笑了。
“廖隽轩,你以为我们都是傻子不成?今日我们定不容你带走这小子!要查什么,就在这里大大方方地查!”
接着又是一阵大吵。
姜卫握紧佩剑,心里闪电般转过无数念头,只想保护母后的陵墓不被这些恶人毁坏。
要是这些人内讧起来,尽数相互斗死就更好了。
可事与愿违,这些修士皆是长期混迹于俗世间,自有一套应对之法,不出一刻就有了共识。 52书库推荐浏览: 暗夜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