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并不是自己的亲爹,自己不过是赵门四姨太和人私通的产物,但她仍觉得耻rǔ。
尤其赵鼎在人前扮演父慈女孝时,这耻rǔ就会像一把剑,深深搅动她的五脏六腑。
“我不喜欢你像根木头,那感觉就像jian尸。”身后赵鼎沉声,热吻落到她胸前,yù望滚烫,在他的气息间游动。
赵青娥像是想起什么,真的开始喘息,而且越来越大声,单腿缠上他的腰肢,将他的头深埋在自己胸前。
得到回应的赵鼎意兴大发,将她顶在胯上,十指掐住她的腰,迎送起伏,黏腻的汗水甩着弧线在室中升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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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外的动静被暂时湮没,云雨之际天地空蒙,赵鼎虽然功夫极高,又戒心极重,但到底还是个不免世俗的男人。
一直到两人尽兴,赵青娥软滑的身躯慢慢退去cháo热,赵鼎这才听到门外“哔啵”一声轻响。
“谁?”赵鼎立刻发声,也不慌乱,将绸衫衣带系好,又到里屋拔出长剑,这才推门而出。
穹顶隔断一切光亮,十丈见方的院子黑寂一片,赵鼎立身侧耳,内息在宽袖间来回激dàng。
过了一会儿,院里那人好似秉持不住,很是小心动身,衣摆掠风,发出极细小的声响。
赵鼎即刻快步跟随,循着那人的声响在院里游走,对了一掌过后,那人便she出几颗冷钉来。
“透骨七星钉?”赵鼎挥剑将钉格开,朝着来风处使力扫出一掌,怒道,“你是谁?你不是赵晋,为什么会使他的独门暗器?”
来人默不作声,但闷哼了一声,向后急退,似乎已被他的拳风扫中。
赵鼎为人狠辣,自不会容他全身而退,于是追着他的声响步步紧bī。
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之中,那人步法凌乱,一路急退,直到赵鼎突然脚尖一阵刺疼,紧接着霍然定身。
地上cha有牛芒细针,而且似乎淬有剧毒,赵鼎立刻感觉到脚尖麻痹,继而这麻痹迅速向上蔓延,甚至他还没有来得及说出一个字,舌头就已经被定格在苦腥味的嘴巴里。
而那人步步走近,气息平稳,没有多说一个字,抬手便发出暗器,七枚钢钉裹风而来,直she赵鼎面门。
自己天生夜盲,耳力可说是天下无双,而水榭居又绝无一丝光亮,这人是如何避开细针,引诱自己踏入陷阱的?
带着这至死未解的疑问,赵鼎眼窝被钢钉透穿,向后绝倒,顿时肝脑涂地。
四、一生一世
五天之后,因为赵鼎死时脸上中的是赵门老五的独门暗器七星钉,赵晋百口莫辩,逃出赵家,最后在余姚被发现。
赵家倾门而出,排布箭阵,将他she成了刺猬,头颅当场割下,给赵老爷血祭。
赵青娥扶灵痛哭,本已离开赵家的赵尹回来祭奠养父,可怜赵青娥孤苦,便答应留下助她料理家业。
一切顺理成章,赵尹为人平和,颇得赵家上下喜欢,不动声色就似乎得到了一切。
而在这期间,阿阮已经把明州的特产,尤其是海产吃了个遍,玩得也有点儿腻歪,便开始催促苏沫收拾东西回家了。
苏沫的伤也没全好,他不喜欢诉苦,但总白着一张脸推三阻四地喊阿阮跑腿,阿阮就怀疑他是装的。
“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料到,连柳珠她娘的衣服也给找着了。那还种什么相思豆,玩个啥子玄虚,把我呼来喝去耍着玩?”因为螃蟹吃多了身上有些痒,阿阮的脾气就更大了,自顾自地收拾东西准备开路。
“我们还不着急走。”等她发泄完毕了,气也平顺些了,苏沫这才说话,“我们要看着柳珠。”
“不是已经看了这么多天了吗?她好着呢,心胸宽阔,肯定不会投海。”
“她也许想得开,但是赵尹却未必。”苏沫叹一口气,“昨天赵尹来看过她了,我有个不祥的预感,我们这就去渔村吧。”
到渔村时天色已经暗透,柳珠不在,问隔壁làng哥,这个对柳珠非常上心的黑胖小伙告诉阿阮,柳珠又趁夜下海去了,走了刚刚一盏茶的工夫。
阿阮于是和苏沫赶到海边,因为有苏沫这个拖累,所以两人脚程不快,到海边时正巧看见柳珠跃入海面。
这夜的月牙很细,于是看着不乏犀利,颇有些冷眼看痴的意味。
等了一会儿,海面依旧没有动静,苏沫有种不祥的预感,于是站起身,难得手脚利落地脱到只剩中衣,道:“她已经下水太久,我得下去找她。你在这里等我上来。”说完就不等阿阮反应,紧走几步潜入了海中。
海水映着月色,无风làng平,很快就dàng去了他留下的痕迹。
阿阮反应迟缓,等到终于回过味来,拉起裙角飞一般奔到海边时,苏沫却已经出水,脸色惨白努力划向岸边,手里依稀拖着一个人。
“拉我……一把。”到岸后苏沫显已力竭,朝阿阮伸出一只手来。
阿阮虽呆,力气却是很大,一把就扯住他的手,将他和怀里的柳珠拉上了海滩。
此刻的柳珠已经神志不清,下身全luǒ,那件水衣似乎抽了丝,下半截完全散架,一根长线不知被什么扯着,一直通向漆黑的海底。
“拿我的衣服给她盖上。”苏沫沉声,转身给柳珠控水,等她透过一口大气,这才泄了劲,瘫倒在岸边。
“我抓到了!”清醒过后的柳珠突然嘶声,“没有事,你不会有事,有我在,你不会有事!”
这么简单的几句话,她重复说了几遍,双手间紧紧握着一尾螖鱼,声音越来越尖利,眼见就要疯了。
“潜水后的幻象。”苏沫大声喘息,到礁石那里取过一把短刀,想要割断那根长线,“阿阮你过去抱住她,顺着她的话安慰几句。”
阿阮连忙过去紧抱住她,轻声安慰几句之后,柳珠果然渐渐平静,不再说话,只死命地抓着她的螖鱼,两眼直视前方。
这时候苏沫已经过来了,短刀抵着那根长线,凑近到柳珠眼前,问道:“赵尹昨天来过,你跟他说了什么?”
“我要他三天内务必再来找我。”
“因为他的那双眼睛畏光发生了变异,必须尽快换眼?你是不是怕他担心,所以没有告诉他,当年裴大教主的眼睛也是换了三次才彻底成功?”
柳珠显然开始讶异,注意力终于集中,转过来聚焦在苏沫的脸上。
“你告诉他,三日内他必须来找你,却不告诉他为什么,这就成了纠缠。所以他下了决心,要你死在这海里,永绝后患。”苏沫和她对视,照旧语气平静,但不容置疑。
“不可能。”
“我带的这把短刀,也算锋利,却削不断你娘的水衣。你娘的水衣绝不会无缘无故地解体,需不需要我提醒你,赵府有雌雄两把huáng金剑,一样削铁如泥,而赵尹昨天就带着那把雄剑。”
“不可能!”
“他还给你下了药。”苏沫将手搭上她的脉,“很有可能是山茄花粉,这药能使你反应迟钝,遇到意外则狂躁失去判断,所以刚才出水,你的反应才格外大。”
“不可能!”
“你知道这是真的,就像之前,你知道赵尹并不真的爱你,就像十一岁时,你就知道你娘不会嫁给我二叔苏致远。”苏沫柔声,尔后长顿,单膝跪地,轻轻握住她的手,与她对视。
柳珠看着他,慢慢泪盈于睫。
“十年过去,你我都改变许多,尤其是我。”苏沫柔声,十数年光yīn抖落,似乎又变回苏府那个不求上进顶好脾气的少年。
“可我真的喜欢他。”因为遇到故jiāo,柳珠的眼泪终于肆无忌惮地滚了下来,“人活在世,总有所爱,不论他怎样待我,我还是喜欢他,我不觉得冤枉!”
“就算他对你一点儿没有真心,一心只想你死?!”
柳珠一时语塞。
“我记得那时候你就很早慧了,喜欢找我来说话。你告诉我,因为常年下水,你娘关节疼痛,必须穿着她的紧身水衣才能睡着。你说你其实知道自己的亲爹是谁,每次他来,只须勾一勾手指,你娘就成了傻子。你还说你恨他,所谓喜欢,一定要有回报,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再做你娘这样的傻子。”
“十一岁的时候,你便已经懂得这些道理。”见柳珠有所动,苏沫继续,一直追到她双眼深处去,“那为什么你现在却执迷不悟?难道你觉得你娘受过的苦都没有白受,为那样一个男人葬身海底,死得半点儿也不冤枉?”
柳珠大恸,捉住苏沫湿透的衣袖,好似抓住了救命稻糙,号啕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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