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悲哀的可爱女子变成吸血鬼后的事业才刚刚开始。被她吸过血的那些孩童,qíng况还不至于太糟”--说到这儿,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望向杰可抱在手上那个失去知觉的孩子--“可是如果她继续不死地活下去,那么她对他们的控制力就会愈来愈qiáng。”
“不过,如果她真的死了,那么孩子们喉部的小dòng便会消失,他们也会忘记所发生过的一切,回复旧日的生活。”
老教授的声音愈来愈激动。“不过最庆幸的是,等这个不死的恶魔被真正杀死之后,那么我们所爱的这个不幸女孩的灵魂,才能重获自由,她才能和其它的天使们在一起。所以能够出击中的一只手。”
豪辛停住口,注视他的同伴们。“告诉我,我们之间是否有这么一只手?”
每一只眼睛都转向阿瑟。
阿瑟意识到自己面临了掠夺的惊恐--虽说他仍一知半解--但也被说服了。
他对豪辛说:“我从破碎的心底感谢你,告诉我该怎么做吧。”
豪辛的指示简明而专业化。“将这根木桩握在左手,尖端对准心脏,右手拿铁锤。等我们开始为死者祷告时,便用力敲下去--以上帝之名!”
阿瑟虽茫然而昏眩,却接过了教授递给他的工具--左手拿木桩,右手拿铁锤。
“只要一鼓作气!”老教授向他保证道:“一下子就没事了!”
德古拉一脚仍站在梯阶上,半个身体仍在马车内。这当儿,蜜娜已放弃对抗自己qíng感的无谓挣扎。
她的王子对她说道:“我曾失去你一次,我不会再失去你了。”
蜜娜试着想qiáng纳森,却一点用也没有。她低语道:“我无法再对抗自己的qíng感了……”
……阿瑟将长木桩的尖端刘准了露西luǒ露的白晰胸部,举起了钟表。
用力槌下。
--在伦敦,同一剎那,蜜娜惊恐地看见她的qíng人瞪大了眼睛。她的王子脚步颠踬地退到车外,一手紧抓胸部,仿佛刚受到致命的一击。他发出嘶哑的尖叫声:“他们否决我们!”
--墓xué中,露西的双眼因真正死亡的冲击而倏地睁开了,同时张嘴尖叫。
--在伦敦,蜜娜只能慌乱地瞪眼注视这个步履不稳的疯子自她身边退开,消失在人群中,同时无助地呼喊着她的名字--
--豪辛不负其外科医师的盛名,用一把具有剃刀利刃的大解剖刀,在露西能发出任何声音之前,一举将露西的头割了下来。而让她自由的那只手,将会会受到她的祝福--这是她自己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也会选德古拉已消失在伦敦的人cháo中。
蜜娜在前所未有的绝望与惊骇中,倾身探向马车的车窗外。“qiáng纳森!”她尖声叫着:“qiáng纳森!”
突然间,马车的另一侧的车门又一次被拉开了。这回出现的是哈克,头发散乱,全身瘀伤,帽子也不见了。他冲进车内,搂住他的妻子。
墓xué里的四个人,都已是身心俱疲,无声地靠拢在依然开着的棺木旁。
棺材内,露西平静地躺着。豪辛已将她的头fèng回自然的位置;而且已经从工具袋中,拿出一把锯子,锯掉了由她心脏部位突到外面的木桩,木桩的尖端,则被故意留在露西的心脏内。
四个男人一起羞愧又惊异地注视露西那张显得无比甜美又纯洁的脸。在他们最理想化的回忆中,这才是他们所记得的露西生前的模样。
在彷佛是永恒的半晌静默之后,疲累不堪的豪辛对阿瑟说了几个字:“你现在可以亲她了。”
第十四章
自从阿瑟·洪乌以qiáng壮的右手握着煤炭铁锤,将尖锐的木桩钉入露西。韦特那的心脏,接着豪辛又用手术刀割下露西的头之后,已经过了两天了。
今天老教授拿的是另一把不同的刀子,虽然大小大致相若。他正在他在伦敦下塌的柏克莱旅馆的私人餐室内,以熟练的手法切割一块烤牛ròu,款待他的两个新朋友。
豪辛在这次晚餐所宴请的,便是新婚的哈克夫妇,qiáng纳森和蜜娜。在此之前,豪辛已找机会看过qiáng纳森。哈克在东欧之旅时的记载,以及蜜娜在同一段时间写的日记。事实上,此时这两本本子都放在铺了桌布的餐桌上,老教授已就笔记内容问过两位作者许多问题,而他还有许多想问的。
此时,豪辛边享用盛宴,边谈论他在这两本笔记中所获知的事。
“哈克先生,真是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故事。”在咀嚼吞咽中暂停。“但是虽然可怕,我却一点也不怀疑它的真实xing--我可以以xing命担保。来,吃吧!吃。再来一个马铃薯吧?庆祝你的发现。”
老教授边嚼着食物,转头望向蜜娜,眼里因美食和发现而闪动光芒。
“还有你,亲爱的蜜娜,坚持让我也读你的日记!啊,她让我感到希望;这世上还有能使人生快乐的好女人。亲爱的蜜娜,你有一个聪明的男人该有的脑袋,还有女人的心。”
蜜娜拨弄着盘中的食物,心里狂烈的冲突使她不敢开口说话。她为教授的赞美而qiáng挤出一个微笑。
豪辛呵呵笑着,又停下来有意无意地舔舐手指上红色的牛ròu汁,然后突然想起该用餐巾。
他明亮的眼睛探视着qiáng纳森。“我以医生的身份,必须问你一个问题。”
“那就问吧。”
“在你和那三个魔女的亲热中,你有没有尝过她们的血呢?”
哈克愕然垂下双眼,却毫不犹豫地用力摇了一下头。“没有。”
豪辛显然如释重负。“那么你的血并没有被摧毁露西的病所感染。”
他的话似乎也令哈克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在一剎那间他好像换了个人。他拿过手杖,准备起身,却又坐下来,倾身向前以进行真挚的讨论。
“大夫,你确定吗?”
豪辛qiáng调地点点头。“不然我不会这么说的。”
哈克用力一拍桌,震动了餐具。“谢天谢地!我一直怀疑每一件事物,包括我自己--尤其我自己,我都快怕昏了。你把我医好了。”
老教授低喃了几句安慰之语,满意地点点头。然后他那双浓眉下的眼睛又一次转向蜜娜。
“还有你,我亲爱的蜜娜,你的病也好了吗?”
她试图隐藏这问题中令她极不舒服的事实。“什么病,大夫?”
豪辛的声音低沈平稳,未透出任何指控的口吻。“不管你日记中细心撕掉的那几页里发生了什么。”
蜜娜旁若无人地瞪着老教授;她那仍为自己的状况欢欣的丈夫,好像并未听到她的问题,也没意会到医生的暗示。
蜜娜保持沉默。有一忽儿,豪辛似已将这问题置于一旁。然后,他像一个魔术师般,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个古老的金币,将它扔到蜜娜眼前的白色桌布上。
当蜜娜自那枚金币抬起头来瞪视他时,老教授沉着地告诉她:“这是你丈夫给我的。他找到的,还有好多个--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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