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真走了过来,笑着说:“你也要降降火么?”
我叫他别闹,他突然拽着我的手腕,朝还在捡钱的老板走去。随着一个转弯,莫辰闪身躲开我们,我盯着他琢磨不透的眼神,和阿真一起出了酒吧,顿时海阔天空。
我有种错觉,感觉我是个悲催的灰姑娘,而他是来拯救我的霸道总裁?我心想他是不是直回去了,便叫他停下。
他似乎没听见我叫他,自顾自地拉着我,力气大得惊人。
走到车旁,他才撒手。
“你酒醒了?”
“不能再清醒了。”说罢,他钻进了兰博基尼。
我叫他坐地铁回去:“酒驾想进局子过年吗?”
他摁下车窗:“上车,就几分钟的事。”还说如果我不信的话,就去闻他身上的味道。
他一直跟我鬼扯,说刚才那一架早就打醒了。我不想跟他争,而他不想把车留在这个该死的地方,说他会空虚寂寞冷。我提议找代驾,他却不许别人碰他的车,还说我思想清奇。
几个回合下来,他似乎妥协了,探出头来对我说:“我教你开吧,你身上全是果汁味。”
我心想也只能这样了,虽然我没带驾照,但总比去局子送他圣诞礼物强。
“不是不许别人碰么?”
“你是别人吗?”他松开方向盘,倒进座椅里,说他有点不舒服,叫我先帮他找药。
我也累了,坐到他旁边,在车里摸索起来。我还没把药拿出来,这小子忽然启动车子,朝前冲了出去!
我差点没骂死他。他得意得要死,笑着说:“你放心,查不出酒驾的,我是良好公民。”
“放心你个大头鬼!”
他说要不他脱掉上衣,这样就更查不出来了。我叫他住手,心想他如果光着身子,更引人注目。
我们一路吵回家。进电梯后,他忽然说:“顾文,我拜托你一件事,以后别那么……惯着我。”他说我太宠他了,这会让他犯错。
我点头说好:“明天就把你屁股踢开花。”
他听后笑了,我也跟着笑了。今晚发生的事,终于演变成了笑话,让我们瞬间释怀。
洗完澡后,我躺回床上。莫辰给我发了条消息,说他很抱歉。我跟他说我们到了,没再提打架的事。晚上还是别做任何决定比较好。
我正在抱怨明天是全天课,手机又震动起来,“莉琪波登”来了。
「第三份礼物很快就到。」
我心想阿真的精神真好,便回复到:「你明天也要上课,早点睡。」
「睡不着,这份礼物我准备了很久,花了我不少时间。」
「是什么?」
「我要你通通还给我。」
我追问他是什么,他不回了。我总觉得最后这句话有某种恶意,但我不想管了,只想睡觉。
第二天我敲门叫阿真去学校,他说不去,还叫我走开……
“你怎么了?”我拿出钥匙。
“你别进来。”他的声音很小,“我有事会给你打电话。”
我心想他昨晚都好好的,应该没什么。就像他说的,不能太宠他,免得无法无天。我便告诉他,说我下午才回家,然后独自上学去了。
体育课的时候,莫辰来找我打球。他把篮球扔给我,说:“昨晚真的很抱歉,我没想到车车会这么激动。”
我说不关他的事,动手的人也不是他。可我还是忍不住刺了一句,说幸好我和阿真没受伤,不然这事完不了。
他接过我的传球,语气十分懊悔:“我和车车不合适,我会试着跟他讲明白,这对大家都好。”
我没再说话,跟他打了几场,发现他性格文文弱弱的,体力却很好。
他闪过我身边,说:“不过,阿真也太能打了,他一直都是这样吗?”
“我原来就领教过他的拳头。”我夺过他手中的篮球,“阿真是爆发型的,没你想得那么差。”
趁我在喘气,他一把夺了回去,转身把球投进了篮框,说:“你心里别有刺,我承认我羡慕你,因此对你有过好感,但都过去了。”
篮球落地后,滚回我脚下。
他继续说:“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我捡起球投篮,三分破网。
我顶着太阳看向他,说:“我也绝不会再让这种事情发生。”
放学回家后,我瞧见屋子跟我出去时一样。心想阿真还在睡觉吗?难道他没有出去过?
我口很渴,想倒水。刚走到桌边,看见上面放了个紫盒子,一下愣住了。
盒子比之前的两个大出许多,盒身上同样有台球的标签03。我摸了摸印在上面的名字,心想阿真越来越偷懒了,直接把礼物放在家里。不过我喜欢,随即拆开了盒盖。
里面躺着个马克杯。
我把杯子拿了出来,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似乎是定做的那种,杯身上印有“一辈子”。
我笑了,心想万一哪天阿真不想当小受了,我就叫他改行去当妹纸,反正他少女心爆棚。
我洗了洗杯子,正好用它把水喝了,然后搁在了厨房。这是目前为止最实用的礼物,不用白不用。
我哼着小曲,把紫盒子收回房间。刚一出来,就瞧见阿真像条毛毛虫一样,从隔壁爬了出来……
他裹着被子,倒在地上打滚,满脸通红,还唉哟唉哟地叫唤。
我立马冲过去,把他横抱起来,说:“你干嘛把自己弄成这样?”
他把脑袋贴在我的胸口,闭着眼睛发抖。我用额头碰了他一下,发现他在发烧,温度还不低。
我把他抱回卧室,量完体温是高烧,便说要带他去医院。他却死死揪着被子,说他不去,耍完赖后又说他痛。
我只好哄他:“你昨晚喝了酒又吹了风,都烧成这样了,跟我去医院。”
“不去,我不去!”他冲我吼起来,“你给我打针……”
“我是学生,不是医生。”我说家里又没药,计量我也把握不好。我跟他说了半天,才心想干嘛跟一个病人废话。
我去客厅关了空调,又回屋给他裹了几层,把他包成了粽子,说:“上午就发烧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说怕我担心,还说他没事。
我给他吃过药后,他还是烧得很厉害,必须先降温。我知道他对消炎类药物不过敏,于是,退一步对他说:“我们不去医院,学校附近有家诊所,我带你去打吊针。”
他不犟了。我劝了他几句,他才勉强答应。
输液的时候,他有床不躺,非要坐着,还一直把头搁在我的肩上。我就这么搂着他,随时注意他的体温。
护士姐姐乐呵呵地问我:“你们是亲兄弟吗?感情这么好。”
我笑着摇了摇头,说他是头猪。
阿真缓缓抬起头,他翘起兰花指,细声细语地对我说:“我没有你这个坏哥哥,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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