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个超真实的恐怖故事_悬疑志编辑部【完结】(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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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气愤地说:“这些煤矿主真黑啊。”

  戴冠全说:“死者是个陕西人。”

  我猛然震惊,又是一个陕西人。

  失踪案的侦破丝毫没有进展,我们就想去煤矿看看,说不定还能够发现点有价值的线索。戴冠全一再给我们说起煤矿的罐车、巷道、风井、绞车等等,我们一点都不熟悉,我隐隐约约觉得这些失踪案,可能与煤矿有关,谭警官也是这样推断的。可是,如果不熟悉煤矿和矿井,又如何能够破案?

  我们决定就去戴冠全所说的那家发生过凶杀案的矿井。可是,戴冠全不同意,他说那次因为执意报案,得罪了那家煤矿主,也得罪了他那位朋友,他们都不再和他来往,他可以另外介绍一家煤矿,让我们去。

  戴冠全负责当地的劳动仲裁,认识很多煤矿主。

  在以后的时间里,我们一共去过三家小煤矿。最后一家小煤矿让我们心存疑窦。

  煤矿主对我们很热情,但是我能够看出来,那种热情是表面上的,内心里很拒绝我们。他不想答应戴冠全,但是又不敢得罪戴冠全,于是只好答应。我们的身份是作家,来到矿井采风,想写一部反映矿工生活的小说。煤矿主没有怀疑,他派人带着我们下到矿井。在暗无天日的八百米井下,我才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作人间地狱。一群矿工穿着裤衩,赤裸着上身,全身大汗淋漓,抡起铁镐在井下挖煤。他们全身乌黑,只有眼白和牙齿是白色的,笑一下,感觉异常恐怖。我们想和矿工聊几句,但是,带我们下井的那个人礼貌地拒绝了,他说这样会耽搁生产。

  他为什么害怕我们与矿工接触?

  回到井上,我们再与煤矿主交谈,发现煤矿主的目光躲躲闪闪,游移不定。多年的办案经验告诉我,面前的这个煤矿主,一定心怀不可告人的心思。至于什么心思,我们暂时不知道。

  离开煤矿的时候,煤矿主把两条中华烟和一个厚厚的信封,硬往我们手中塞。我们推辞不掉,回到宾馆后,一打开,里面居然是2000元钱。

  我们就这件事情询问戴冠全,戴冠全说:“只要是有单位有身份的人去煤矿,不管干什么,煤矿主都会给钱的。不同的单位,给的信封不同,那些实权部门,比如安全检查部门,煤矿主直接给的就是银行卡,卡里面少说也有几万元。煤矿主把这叫作舍财消灾。”

  戴冠全又说:“煤矿主的钱多得是,他们把全民资源占为己有,拿他们的钱是应该的,你拿的是应该属于你的那一份,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我心中想的是,最后一个煤矿主为什么和我们交谈的时候,神色不宁,他又为什么不敢让我们和矿工接触?

  他不让我们与矿工接触,我们偏要与矿工接触,看看这个煤矿主心怀的是什么鬼胎。

  我们在这个小煤窑的附近溜达,观察那些矿工,实际上也就是农民工。一些矿工住在煤矿主提供的条件简陋的集体宿舍里,一些矿工拖家带口,在外面租房住。有一天,我们盯上了一名刚刚从井下升上来的老矿工,他满脸的皱纹,头发花白,牙齿也掉了好多,一说话就会漏气。他和妻子租住在附近的村庄里。

  老矿工租住的房屋异常残破,坐在地面上,抬起头来,能够看到屋顶上的星星。为了省电,这一对老夫妻只安装了一个十五瓦的小电灯泡,因为电量不足,灯泡太小,房间里昏黄一片。我们把煤矿主塞给我们的一条中华烟送给老矿工,老矿工看到这么好的香烟,吓得不敢接。我们就把香烟放在床头。

  我和老矿工拉了几句家常,然后问:“叔,你这家煤矿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

  老矿工悄声说:“死了人了,老板不让给人说。”

  我问:“死的是哪里的人?”

  老矿工说:“陕西人。”

  我异常震惊,死的还是陕西人!

  我问:“怎么死的?”

  老矿工说:“半个月前来了一个瓜子,在井底下挖煤,挖了三天煤,就死了。”山西人把智障人士叫瓜子,陕西人叫憨子,都是一个意思。

  当时,我的心中就像雷鸣电闪一样,可是外表还要装着很平静的样子。又是陕西人!又是智障人!世界上的事情怎么就这么巧!我感觉到这起矿难事故绝对和我们要调查的失踪案件有关系。

  我不动声色地问:“您知道他死的时候的情景吗?”

  老矿工说:“被炸药炸死了。”

  我继续问:“你怎么知道他是瓜子?”

  老矿工说:“这个人和我们在一起吃过饭,吃饭不知道饥饱,那些人给他碗里盛多少,他就吃多少;那些人不盛饭了,他也就不吃了。”

  我问:“那些人是谁?”

  老矿工说:“和他一起来煤矿的人,都是陕西人,都说的是陕西话。”

  我极力压抑着心中的狂喜,继续问道:“和这个瓜子一起来煤矿的,有几个人?”

  老矿工说:“五个。他们在一起很熟悉,应该认识时间很长了。”

  谭警官听到这里,霍地站起身来,我也站起身来。这些天我们一直在琢磨这些智障人为什么会被人带到山西,原来是带着来山西一起挖煤的。

  智障人挖煤,肯下死力,但是不知道工资多少,不认识钱,他的工资肯定是被和他一起来的这些人领走瓜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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