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送米的咧。”
这时,屋外忽然响起一道叫声,我抬起头,看见那老婆子正站在门口。她看了看屋里,竟然跟李雪梅一样不进来,随后她跟我勾勾手说道:“送米的,你出来咧。”
我连忙摇摇头,哪里敢出去。
我有种直觉,这屋里肯定有老婆子和李雪梅害怕的某种东西,否则她们gān嘛不进来?此时我若是出去,那就是脑子坏了。
老婆子见我不出去,她也不急,我这才注意到,她的声音也与施蓉蓉一样,是直接从身体里发出来的。虽然她的脸被头发遮住,但是那头发根本没波动,说明她讲话的时候没张口。
“送米的,你媳妇说想看看你。”老婆子忽然说道。
我听得一惊,我媳妇……莫非说的就是江雪?
此时我有些疑惑,到底要不要出去,我不知道老婆子说的是真话假话,但跟江雪有关的消息,还是让我心里触动。
我想了想说道:“那她自己怎么不来见我?”
“她在生你的气咧,想你自己出去见她。”老婆子说道。
我皱起眉头,仔细地思虑了许久,最后将旱烟枪磕了磕,朝着外面走去。
我的打算很简单。
如果是真的,那就是江雪要见我,她可能会原谅我,只要将事qíng好好解释一下,我们应该有回旋的余地。
如果是假的,那代表着江雪不想帮助我,她根本没来,那就算出去看看,也能让自己死心,虽然很危险。
走出屋子,我问江雪在哪儿,老婆子说在山里等我。随后她率先往山里走去,给我带路。
我走在她身后,夜晚村里人不喜欢出来,道路上黑压压的寂静,我们一路走下来,也没碰见人。
等到山脚下,老婆子忽然停住了。她说江雪就在上面,让我自己上去看。我不太信任地看了她一眼,但还是选择上山。因为我太想念江雪了,我想知道她心里还有没有难过,有没有对我死心。
山里黑漆漆的,我用手电筒照着才能勉qiáng走路。走了约莫两分钟,我前面出现了一片熟悉的小树林,顿时我心里激动不已,原来江雪是真的来了。
我连忙窜过树林,就看见了熟悉的河流。月光之下,河流很是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我大声呼唤着江雪的名字,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不用喊了。”
我转过头看去,发现江雪竟然正站在我身后。她还是穿着那一声白裙,但脸色很平静,没有以往见到我的那种羞意和一点欣喜,就如同陌生人一般。
此时我忽然尴尬了。
虽然心中有许多想对江雪说的话,但此时此刻,我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我吞了口唾沫,问道:“那老婆子有没有要你做什么?”
“她想我陪她去个地方,说如果我不来,你就要死。”江雪说道。
我连忙问是什么地方,是否危险,但她却没回答我,就是平静地看着我。
此时我有些尴尬,就壮着胆子说道:“你愿意过来,说明你还是想我,心里有我,不然为什么不把我丢在这?”
听见我这话,江雪脸色微微变了一下,但很快就归于平凡,她说道:“我只是再来与你告别,因为这一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许永远不回来。我已经答应了老婆子要陪她去,以后你好自为之,这次过来,主要是与你解除婚约,这样你也能再娶,免得说我赖着你。”
我一听就急了,连忙摇头道:“一听那地方就很危险,你不能去。事qíng我自己会处理好,不要为了我做冒险的事qíng。”
“我不是为了你,只是为了自己,我不想看见你。”她忽然说道。
这句话就如同一根针,狠狠地刺进了我的心脏,让我心里一点点开始疼,最后整个都剧痛起来。
我呆滞地看着江雪,心里渐渐有了些愤怒,那怒火越烧越旺,最后我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抓住她的手臂,狠狠将她扯进自己怀里!
江雪脸色大变,她连忙要推开我,我却吻在了她的嘴唇上。当我这么亲下来,江雪整个身体都软了,毫无力气地倒在我怀里,双手只是象征xing地要推开我,但那点力气怎么可能办到。
我们摔倒在地上,我正好压在她身上。江雪有些害怕地看着我,我知道她不必怕我,只是不想伤害我。
此时我犹如一个喝醉的酒鬼,抓住她的裙子狠狠扯开,她惊慌地要去捂住,我却按住她的手,也脱下了自己的裤子。
我低吼着说道:“什么接触婚约,我们只有夫妻之名,却没有夫妻之实。你见过拜堂了却不入dòng房的吗?就算要离开,也先跟我dòng房一次。”
“江成,你这无赖,你走开,否则我就翻脸。”她惊慌道。
我看着江雪的眼睛,倔qiáng地说那你杀了我。
她顿时不说话了。
此时我用一条腿顶开江雪紧闭的双腿,随后趴到了她身上。江雪害怕地紧紧夹着腿,我很努力也分不开,就把手往上摸,她连忙又抓住我的手,语气有点呜咽地轻声哭道:“江成,你到底想gān什么?”
“我很穷,连两块五一包的大前门香烟也买不起,而你这么美丽,哪怕你不是个真正的人,对我来说也是高攀不起……”我摸着江雪的脸,声音温柔地呢喃道,“像我这种没资本的人,连冲动的资格都没有。现在我做出来了,也许很过分,但这是我最在意的。你如果要走,我会去找你,我会为你读张爱玲的句子,为你等待到你回来的那一天。姐姐,你能等我十几年,我也能等你,但我不一样……我不但等你,还会去找到你。也许你不会原谅我,可我还会犹如烦人的苍蝇一样,再次出现在你面前。”
她轻轻眨了下眼睛,美目妩媚得动人,却有着一丝无奈和痛苦。
最后她突然抱住我,轻声说道:“傻瓜,你如果真要找我,等把李雪梅解决了……来东北找我,那里冷,多穿点衣服。我要走得很远,你也要找得很远。我也不知道具体位置,你能找吗?”
我紧紧握着她的手,呢喃道:“会找到你的。”
她疼得推开我,慌乱地捂住裙子,踉跄地逃入小树林里,消失在我视线内。
我小腹那冷得发抖,赶紧穿上裤子,这时候我突然想起,脱掉裙子之后就这么慌乱,那是不是说明,她有可能没穿……
想到这个,我感觉头晕目眩,不能自已,走路都走不稳。
可能是因为头脑太昏的关系,也可能是因为之前的路被江雪的树林遮蔽过。我在山里迷路了,怎么走都走不出去,最后竟然走到了一片被烧焦的地方,这时才想起之前说过山里有发生火灾。
黑暗中,我看见前面好像有人蹲着在搓东西,寂静的山里,钢丝球刷东西的声音在回dàng……
第18章 送寿衣
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在山里洗东西?我突然想起了来买钢丝球的那个男人,就好奇地往前走了两步,果不其然,正是那男人蹲在那儿。
他正在用一个黑乎乎的钢丝球刷手,突然他转头看见我,平静地说道:“老板你怎么在这,刚才我去你店里买钢丝球,你人不在,我就自己拿了,钱放在抽屉里。”
我哦了一声,疑惑地说道:“你怎么用钢丝球刷手,不觉得疼么?”
他摇头说不疼,我关心地提醒道:“别在山里待太久,听说这儿昨天火灾烧死了人。”
“知道了,谢谢。”他平静地说道。
这人真怪,好心提醒他还这么平平淡淡的。不过我也放心了,昨天以为他是拿钢丝球洗什么奇怪的东西,原来是给自己洗手用的。我也知道,有些工作容易弄脏身体,要是不刷还真洗不gān净。
不过我还是很怕这个男人,因为他给的钱会突然变成皮,所以我觉得他不对劲。
我问他下山的路怎么走,他仔细地跟我说了一遍,我跟他道谢,转身要离开的时候,他忽然说道:“老板,你那有没有卖寿衣?”
我说有的,我这杂货铺里东西很多,寿衣也是有的,不过要订制。他说想请我帮他订制两件,一件是红色,一件是蓝色。红色要女士的,蓝色要男式的,然后问我多少钱。
寿衣的价格我记得,就很是尴尬地说道:“一件四千,钱有点贵。”
他竟然没觉得贵,而是平静地说自己身上没这么多钱,等会儿快天亮了去取钱来给我。我就问了身高和大小,他说男式的照着他的型号做就行,我听后心里吓了吓,说哥们,你这是要给自己订寿衣呢,他就呵呵笑了下不说话。
我将身高型号记下来,说两天内会做好的。因为我这的寿衣要去镇里的一家店里订制,他说不急,五天内做完就好。
等下山后,我又在店里睡着了,李雪梅和男人都没再过来。
当我醒来后,天已经微微亮了,我习惯xing地伸了个懒腰,脚却踢到了什么东西。我低头一看,却发现脚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个盒子,就捡起来一瞧,吓得差点丢了出去。
那是一大块皮,比昨天的要真实许多,上面还有清晰可见的毛发,好像是腿那块的皮,有一些灰粘着。这应该就是那男人送来的八千块钱,我小心翼翼地收好,等晚上老头子来收,心里却慌得直打哆嗦。
这是人皮,若说昨天可能是猪皮或人皮两个选项,今天我已经能订下来了。
是人皮没错。
我火急火燎地给张元打电话,害怕地说了这件事qíng。张元纳闷地跟我问道:“是两件寿衣没错?”
我说那肯定没错,一件红的,一件蓝的,红的要女士,蓝的要男式。
张元说恐怕有事qíng,但他手上有几个生意没空过来。他说等下次要寿衣的时候,问那男人红色寿衣是给谁的,多问一点,对方不会发火。
我说好,然后挂了电话,去镇里订了寿衣。今天运气出奇地好,人家店里竟然直接给我拿来寿衣,说最近工人不在,把样品直接拿去就是。
我jiāo了四百块钱的费用,想着这真是bào利的生意,成本四百,却能拿把钱。
将寿衣回到店里后,我看见老人又来了,他打着一把黑色的大伞,站在门口等我。我连忙打开门,说怎么还没开店就来了,他平静地说知道你这有好货色,就来拿了。
我听得有些疑惑,问道:“你收这些东西是做什么?”
他却烦躁地让我别多问,我连忙就拿出那盒子,老头子打开后看了一眼,立即递给我八千块钱,然后抱着盒子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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