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着雪白皮肤的男孩闪动他的双眼,犹豫片刻,不想再为此纠结,“那你叫什么呢?”
“我叫南宫漓。”
“嗯,那我可以和你一样姓南宫吗?我想叫南宫杏。”
“这个……这个……”
小南宫漓挠挠头皮,“好吧……”
此时雨也差不多变小了,南宫漓告别南宫杏而去。
杏还沉浸在自己有了姓和名字的快乐中,没有听到漓的道别。
漓回到家,却被父亲说染了一身妖气。
可他不明白,他明明没有与妖怪打交道,怎么会染上妖气?
漓的爹娘都是驱鬼师,自己也传承了他们的血脉,从小就能感应到那些“脏东西”的存在,还立志成为一名出色的驱鬼师。
但由于修行尚浅,一些修为较深的妖怪假扮人类他还不能分辨,可是一天下来接触了那么多人,谁知道哪个是妖怪?
2
“老实交代,你怎么会那么晚回来?去哪了!?”
父亲的严厉神情把幼小的漓吓得直哆嗦,唯恐下一秒就会挨上一巴掌似的,撅着嘴巴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
父亲听后,大惊,“什么?没有爹娘的孩子?”
“嗯……”
“他说他家住在哪了吗?”
“他说……他没有家,一只都是睡在土地庙里的。”
“明天你再去那一趟。”
“是,父亲大人……”
漓父亲的脸渐渐恢复温和,语气平缓下来,递给南宫漓一片金色羽毛,示意他收好。
“你的能力还不够,这是上古神鸟凤凰的首羽,可感知到各类妖魔鬼怪的存在。”
“父亲大人是认为那个男孩子是妖怪?”
“是的,所以你要当心!”
“是,孩儿会的。”
让南宫漓和他父亲失望的是,以后再也没在土地庙里看见南宫杏,以为他又去了别的地方。
其实,南宫杏没有走,他一直都在庙后,只是怕南宫漓手中的凤羽,所以躲着不见……
直到南宫漓五十岁那年,曾经给他避过雨的土地小庙如今变成了死亡凶地,那里几乎每夜都会有村民被吃,尸骨遍地。
漓的父亲已离开人世,年迈的母亲也只能整天躺在床上,他现在已经是个非常出色厉害的驱鬼师了,继承了家业,四处捉鬼收妖。
这次,他要去抓土地小庙里作怪的妖怪。
南宫漓躲在土地公泥像后,等待深夜降临。
庙内烛光微弱,静得只听得到他自己的呼息声。
忽然间一阵风吹树叶的唦唦声,朝小庙愈来愈逼近,远看是一个绿色的人影,拖着一具尸体。
近看,是个男孩,雪白的皮肤,乌黑明亮的双眼,头发披到腰间。
好熟悉,好像在哪见过。
男孩把尸体拖进土地庙,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后,才放心地俯身去吮吸尸体的血液。
他背对着南宫漓,嘴中露出两个尖刀般的獠牙,插入尸体的脖子。
那尸体突然动了起来,应该说那人还活着!
他还是个年轻小伙,被脖子上剧烈的疼痛惊醒,看到是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孩子,欲要挣脱,却被男孩死死摁在地上。
直至年轻小伙的身体一点一点收缩,黝黑的皮肤慢慢贴到骨头,变成了干尸。
男孩“咻噜”一下舔去嘴边的鲜血,站起身来,向土地公泥像诡异地笑了笑,蹦蹦跳跳走出土地庙。
3
南宫漓回过神来,一张符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向男孩,可男孩竟易如反掌地躲开了,白皙的脸蛋上还残留了几滴血渍。
“大胆妖孽!”
“噢?这不是南宫漓吗?”
男孩脸上咧出灿烂的笑容。
“你怎么知道我?”
“我是南宫杏嘛,你们人类可老的真快啊,我险些不认识你了呢!”
“什么……”
南宫漓仔细想着这个“南宫杏”,终于想起来了,七岁那年,在土地庙避雨,他就是南宫漓找了四十多年都没找到的小男孩啊!果然如父亲所说,他是个妖怪!
“你现在很厉害了呢,那时候连我是妖怪都认不出,”杏看着南宫漓难看的脸色,淡然地继续说道,“不过我不会杀你的,我和你一个姓,我们就是一家人。”
一家人?杏天真的认为让南宫漓耻笑不已。
在家族理念的熏陶下,他只坚信“人妖殊途”,妖永远是妖,和人是无法相提并论的。
于是,为了轻而易举地抓住南宫杏,南宫漓假意将他视为朋友。
由此,度过了一年,这一年里,南宫杏不曾沾过一滴人血,吃过一口人肉,把自己当作人来看。
正是因为他没有了能量的来源,就同人不吃饭一样,他的妖力开始衰退减弱。
正月十五,圆月高悬。
“杏,你先坐这,我去拿壶酒来。”
“好!”
南宫杏依然是一个童子身躯,总会让别人误认为他和南宫漓是爷孙。
南宫漓其实的确有个孙子,只是刚出生不到半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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