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吓得从座位上,一下跌坐在地板上。
她的心也“噗嗵噗嗵”地狂跳起来。当她再回首时,镜又什么也没有了。
“是眼花,还是错觉?”她小心翼翼地站了起来,镜的她也小心翼翼地重新站了起来。
她自我安慰说:“也许是眼花吧!”
“四姑姑,你没事吧!”张风很谨慎地走到了张家琪的身旁。
第十八章 镜子里的蛇(2)
张家琪摇摇头,笑着说:“姑姑没事,谢谢你啊!小风!”
张风在衣兜里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了四个小布袋递到了张家琪的面前。“小姑姑,这是给你的。你可以把它们分别挂在腰带和绑在腿上。”
张家琪有些奇怪地问:“这是干什么用的呢?”
“这是雄黄药包,是专门用来对付蛇的。”
张家琪高兴地接过了药包,但疑惑之心油然而生:一个七八岁的孩是不应该会知道这些的。可是,张风却知道了。“你是从哪儿弄的?你怎么知道蛇最怕雄黄呢?”
“这药包是在二叔的房间找到的,蛇怕雄黄也是我在二叔卧室的打印机旁的资料看到的。”张风掀起了自己的外套说:“小姑姑你看!我和花姐,张月,张雪的身上都挂上了这个。小姑姑,你也挂上吧!”
“你二叔知道吗?”
张风还以为张家琪不相信他,解释说:“你不相信吗?我今天看见二叔的腰带上就挂了一对。”
“我是问:‘你二叔知道这件事吗?’”
张风含含糊糊地说:“他!他?他……不知道。”
“谢谢你对姑姑的关心,但小风拿别人的东西一定要征得别人的同意才行啊!”
张风犹豫了一会儿,点头说:“小姑姑,你先带上吧!等二叔回来,我再和他说。你看行吗?”
张家琪高兴地笑了。“那好,小姑姑就收下了。”
张风在张家琪收下后,转身又悄悄地闪出了张家琪的卧室。张家琪把四个小布袋放在手心,仔细端详了一下。这是四个做工很精制的丝制的黄色小布袋,每个小布袋上还有一根红色的丝绳,看样是用来捆绑或者系挂用的。张家琪微微一笑,漫不经心地把它们扔在了梳妆台上。镜的她的外貌瞬间扭曲脱落,一条巨大的蛇头露了出来,惨叫一声,仿佛跌进了黑洞洞的无底深渊。张家琪吓得跑出了五米之外,再回首时,镜还是镜,她还是那个她。
她还是按张风说的,把四个布袋挂在了腰间和腿上。她在挂这四个布袋的时候,一种莫名的情感袭上心头。这种情感是恐惧,不是;或许是悲哀,也不是;也许是叹息,有点像;又或者是酸楚,还有可能是疑惑。张家琪自己也说不清这是种什么情感。但张家琪明白这种情感产生的原因是今天张风古怪的举动。张风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怎么做事一点都不像小孩呢?难道这就是时势所逼吗?父母死了,大哥死了,他一个本该天真无邪的少年,却过早的接触到了这种生离死别,担惊受怕的日。他的心变了,变得让她有点陌生,有点害怕。他所做的一切,连她这个大人都不敢去想。他是在自卫,还是在怀疑所有的人呢?
张家琪不敢再想下去了。如果再这样没有边际的想下去,那么她相信自己肯定又会疯掉了。她现在所能做的,只是想找个可以依靠的人,度过这漫无边际的厄运。于是,她拿起了自己卡通样式的手机。
第十八章 镜子里的蛇(3)
还是那串熟悉的号码,还是那个亲切而温和的回答:“家琪,好好休息,按时吃药。二哥晚上一回家,就先去看你。”
在漫长的冬天里,北方的白天很短。白天就像人临死前的回光返照,很快就被黑暗的死神盖住了冰凉的身体。夜来了。
张家琪在服药后,很早就进入了梦乡。
午夜十二点,张家琪的卧室漆黑,静极。电脑的荧光屏,闪了一下,亮了。在一阵乱纹之后,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山洞。一条蛇从画面里爬了出来。张家琪猛然惊觉,却仿佛被鬼压身了,想动也动不了,想喊也喊不出。只是心里清楚感觉到那条蛇爬上了床垫、被,最后爬到了她的脖旁边。她有些庆幸自己的嘴是闭着的。可是,她想错了。蛇没有向她的嘴里爬,而是爬向了她的脖下面,并在她的脖上迅速地缠了好几圈,而且越来越紧。她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眼睛也胀得白眼球多黑眼球少。但她仍然没有放弃生的希望,手在拼命的敲打着床头的木板和墙壁上的隔音板。直到她的呼吸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的那一刻,她彻底失望了,她的手和腿停止了挣扎,慢慢地松弛了下来。
张家仁在听到这“咚咚”的敲击声以后,掀开被,光着脚,跑进了张家琪的房间。“哦!天呢!尤美!”张家仁看到尤美正双手用力地掐着张家琪的脖,躺在床上的张家琪,已经没有一点反抗了。
张家仁跑了上去,一双有力大手使劲挥了出去。尤美被打在地板上。她从地板上重新站了起来,和张家仁厮打在了一块。
“哗啦”张家琪卧室的窗玻璃被尤美撞碎了。紧接着“咚”的一声闷响,她的身体重重的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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