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很快调出去年的表演赛资料,一看照片,气得肯纳破口大骂:“盗马贼,这就是我的阿波罗。”
再查登记资料,八木叶子,来自日本马术世家。
“太巧了,”管理员说:“八木宫熊先生现在就在贵宾席上,您去找找?”
“你给我把这女人的照片打出来。”
八木宫熊六十四岁,日德马术联合会理事长,路德维希马术学校的校董。
“八木叶子?我女儿?”老头朗声大笑:“尊敬的艾里安尼-肯纳先生,我可是一直想要个女儿啊,可惜上帝只赐给我三个儿子,而且没一个由马术天分。”
肯纳迷惑了,指指照片:“那么,这是谁?”
八木宫熊戴上老花镜看了半天,摇头。
“这位小姐不是您女儿?”一旁的路德维希先生插话道,路德维希是马术学校校长。
“去年,学校招生选拔时,这位小姐拿着您的名片找到我,说她是您女儿,要求参加表演,还说您租下了利西菲尔-德奥斯多佛的美军旧基地,要改造成马场——她是来帮您打理基地的。”
八木先生这才面露吃惊状,点头说,“我的确已经租下那片土地,那是前年的事,但这两年一直没空来打理,至今仍闲置着呢……这女人,对我的事了解得还真详细。”
肯纳说:“这女人是盗马贼,而且是神通极为广大的盗马贼,我的阿波罗保安系统是相当严密,我怀疑这女人是飞进马厩偷走了我的马——警察都这么说。”
14、血尸
肯纳报警,第二天.警察征得八木宫熊同意,与肯纳先生一道驱车前往奥斯多夫村寻找线索。
警车开道,一行人驱车来到奥斯多夫村,车队转入樱花路时,开在车队第二位的肯纳突然踩了刹车,害得紧随其后的车差点啃到车屁股。
肯纳打开车门,跳出车外,顾不得道歉,指着远处高声叫道:“阿波罗,我的阿波罗在樱花林里!”
花香雪海中,一匹白马伫立,两只大大的黑眼睛闪烁在白花丛中,背上无鞍,口不遮笼。
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州是德国良种马产地,荷尔斯泰因马大多为棕色马,纯白马属于百年难遇的稀有良种,所以肯纳一眼便认出了自己的马。
白马似乎没认出主人,一见肯纳靠近,掉头便跑。
肯纳追了几步,转身返回车内,吩咐司机:“跟着阿波罗。”
白马穿出樱花林,沿着美军基地外墙跑了五十多米,来到侧门前,从铁门边的豁口钻进了基地大院。
车队被铁门阻拦。八木宫熊的随从找了半天,才找出门钥匙。
铁门打开,汽车开进大院,白马竟然站在旧营房门前张望来人,似乎是在等大家。一见汽车进门,转身绕过房屋,继续奔跑。
马跑的路不能行车,人们只好下车跟随,白马见状,也不在快跑,慢慢前行,只是始终与众人保持着一定距离。
穿过森林,视线开阔,一面人工湖泊,湖边杂草丛生,高地上有一幢日式斜草坡顶木屋。白马在屋前站定了。
警车问八木宫熊:“这是什么房子?”
“哦,这屋子是我三年前租下基地时搭建的,只完成了大结构,内部还没装修。我们进去看看吧。”
拉开木格拉门,木板地面满是尘土,一条细细的血痕从门槛延伸向室内中央。
血痕尽头是一名男子,四仰八叉躺在地板上,血线终止在那人两腿之间。
警察伸手拦住众人:“保护现场!”
“这人是骑师啊,受伤了,也许还有救……”八木宫熊说。
警官道:“拍照,用不了两分钟。”
男人面孔朝天,浑身冰冷,没有脉搏……死亡时间已经超过12小时。
双目依然大睁,脸色虽然灰白,但脸部肌肉松弛,嘴角上翘,像是沉浸在一种幸福快乐中。
血痕,源自死者的阳具,死者上身穿。
死者为白种男性,年龄约在18-20岁之间,身穿全套马术盛装,头盔略有倾斜,藏青色西装上衣敞开,白衬衫扣子脱落,领带歪歪斜斜挂在脖子上,胸膛坦荡裸露,马裤皮带松落,前襟拉链敞开……一条死蛇状物体瘫倒在裤裆上,满是鲜血,染红了前襟,地板上的血线便是来源于此。
“这,这不是昨天的大赛冠军,波兰选手小里希特博格吗?”路德维希先生认出了死者。
警官吩咐封锁现场,打电话向局里请求支援,请几位同行的绅士们先离开基地。
这时大家才发现,肯纳不见了。
一道失踪的,还有那匹白马。
15、疑点
一年之后,八木宫熊再次回到柏林。
在格尼尼克宫的欢迎酒会上,再次见到来自石勒苏益格-荷尔斯泰因州的船业大亨艾里安尼-肯纳先生。
“您的阿波罗现在还好吗?”马迷之间的问候,关心爱马胜过关心夫人。
去年那天,肯纳先生在美军基地林地中狂追白马,差点要了老命,最终马儿还是追丢了。第二天,八木宫熊帮助下,雇请了五十多名工人展开搜索,才找到马儿。
“别提了。”肯纳沮丧地说:“找回来的阿波罗再也不是当初的阿波罗了,那畜生仿佛被魔鬼夺走了灵魂,完全拒绝驯服,至今为止,不让任何人骑到它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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