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不会是一开始方法就错了?”布兰科思索着说,“我们举动的目的都太明显,所以才会打草惊蛇。”
“现在已经更可以肯定了,”奥萨卡说,“那个西蒙娜一定心里有鬼!”
“看来我们的调查越来越难了。”
“您打算下一步怎么办?”奥萨卡问。
“不会就这么算了,”布兰科说,“过两天我再去趟孤儿院,院长不会总有理由把两个人一直藏起来!”
“您乐意跑腿就尽管去吧,”奥萨卡说,“看看院长是不是有本事一直阻止您跟她们见面!”
当晚两人早早地就各自躺下了,但都是辗转反侧,想着各自的心事。晚风习习,房前的那棵大树就像是有灵气一样到了夜里便接着晚风展示着自己婆娑的树影。树影映在奥萨卡屋里半遮半掩的窗帘上,两面洁白的帘子在微风中轻轻摆动着,仿佛夜里无声游荡的幽灵。奥萨卡迫使自己不去看那树影和窗帘,可是闭上眼睛又会被无边的黑暗慑住。四周寂静无声,奥萨卡再次睁开眼睛,却惊讶地看到窗外站着一个娇小的身影。她的心里顿时咯噔一下,想起自己这可是在二楼……
布兰科被敲门声弄醒的时候确定自己刚睡着,而且是好不容易才睡着的。他最讨厌这种事情,要知道自己的这点儿睡眠是多么珍贵!
“奥萨卡,你又怎么了?”他没好气地说。
“我睡不着,”门外传来一个声音,“能跟您说会儿话吗,医生?”
“上帝啊,现在可是半夜,你最好给我回去!”
门外沉默了一会儿。
“我做了一个梦。”奥萨卡说。
布兰科坐了起来。他好像对梦特别感兴趣,尤其是听奥萨卡刚才的语气,一定是又梦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布兰科打开门后奥萨卡抱歉地走了进来,她慢慢地走进屋然后转过身看着医生。
“你不是说睡不着吗?”布兰科径自走回床边坐下。
“我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睡着了,”奥萨卡说,“但那肯定是我清醒时不会看到的。”
“到底是什么把你吓成了这个样子?”
奥萨卡收回不安的目光:“我看到她了。”
布兰科蓦地一愣。
“我看到她就站在窗外,像今天白天看到的一样用手在胸前划着十字,然后指着自己的胸骨。”
“安爱丝?”
“还会有谁!”
“然后呢?”
“然后我看到另一个人的身影??看上去应该是个成年人??把她带走了。”
“谁?”布兰科说,“男的女的?”
“女的。”奥萨卡说,“我看见她拉着她的手,就这么转身离开了。会不会是您说的那个艾莎?”
布兰科没说什么,抬头看了看她。
“您的意思是……”奥萨卡在他的眼神中恍然大悟,“那个人是玛格丽特?”
“我有种感觉,”布兰科说,“那个女孩和我妻子一定有着某种未知的联系。”
“可玛格丽特在的时候她甚至还没出生呢!”
“问题就在这儿,”布兰科说,“她没见过玛格丽特,却对她似乎有所了解;她在孤儿院里,档案中却没有她的名字。”
“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奥萨卡又捏起了下巴,“她的那个手势到底代表什么意思?为什么我会印象深刻而且做梦都梦见?”
“那不是常规的手语,”布兰科说,“她好像是打算告诉我们什么。”
“她划的好像不是普通意义上的十字架,”奥萨卡思索着说,“应该是某种暗示。她一定是想告诉我们什么和您妻子有关的事情。那她最后的那个动作又代表什么呢?”
布兰科突然从床上站了起来。
“您怎么了?”奥萨卡吓了一跳,不解地问。
“你刚才说和我妻子有关,我忽然想到了,”布兰科欲言又止,皱着眉头苦苦思索着,“不过不可能啊,她怎么会知道……”
“您到底想说什么?”奥萨卡大惑不解。
“提到我妻子,我突然想到了她留下的那些字谜。”布兰科看着她说,“字谜是由一组组方格拼成的,每组方格至少会有一个交点,填的是两个单词中共有的一个字母。”
奥萨卡还是搞不明白。
“玛格丽特是不列颠人,”布兰科接着说,“你知道,在英语里‘十字架’和‘交叉’是一个词。安爱丝现在自己的胸前划一个十字,然后用手指着交叉的地方……”
奥萨卡睁大了眼睛。
“不可能,”她说,“这也太离谱了!”
“是不是离谱看看就知道了。”
“您是说……”
“对,”布兰科说,“我们现在就去阁楼上看看!”说着他点上一支蜡烛,至于手电早就不知道被他弄到哪儿去了,而且阁楼上一直没有电灯。
布兰科拿着蜡烛走在前面,奥萨卡则在后面跟着。昏暗的烛光把二楼的走廊照得十分诡异,木制的地板在寂静中发出怪异的吱呀声。那把木梯就默默地杵在阴暗的角落里,仿佛潜伏在阴影里等待猎物的怪兽。布兰科走到木梯前,一手拿着蜡烛,一手攀着梯子爬上去。奥萨卡跟在他后面往上爬,身陷在烛光的阴影里,感觉到莫名的不安。上面那个方形的入口此时更令人感到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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