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造紧绷的脸孔左右摆动,并非否认,而是拒绝回答。抓住为造手臂的男人用膝头顶踹为造的肚子。
唔!为造呕吐般惨叫,同时跪倒在沙地上。握短刀的男人的鞋尖又自另一侧踢向为造侧腰。
为造拼命蜷缩身体,双手抱头。
就在此时,大殿前面传来踩着沙地的声音。为造从臂缝间往外看,是穿汗衫的年轻男人朝着这边跑过来,大概是在慢跑。肌肉结实,可以确定和这些家伙并非同伙。
他拼命把脸转向脚步声溥来的方向,想开口大叫,但,就在嘴巴张开的一瞬间,却被塞入毛巾之类的东西。
“啊,不行,不能在这里呕吐!这儿是神前哩!”
头顶上方传来女人的声音,是与后面的男人同来的女人,应该是同伙吧!
两个男人拉住为造双臂,将他拖入暗处。
“真差劲,喝得烂醉如泥。”
“喂,醒一醒!”
两人边假装照顾烂醉的同伴一般,边把为造拖至石灯笼后面。
接近的脚步声很快又远去、消失了,似乎没注意到为造面临危险。
“为造,我们可不在乎在这里狠狠修理你一顿哩!你最好乖乖说出来。”
“……”为造害怕得双眼圆睁,用力颔首。
嘴里的毛巾被拉出来了。
“我再问你一次,那颗头颅是你女儿吧?”
“是、是的……是我女儿,却不是亲生女儿。”
“怎么说?”
“是我老婆带过来的拖油瓶,我老婆死后,她一句话也不跟我说。”
“是吗?那我明白了,你是利用她和村木董事长有了关系,才杀死她,企图向董事长勒索?”
“居然有这样的人!就算没有血缘关系,毕竟也是自己女儿吧?割下头颅……简直是恶魔!”女人用高跟鞋跟踏沙子,可能沙子溅到树干吧,黑暗中传来轻微的声音。
“错了,我什么都不知道,是自称卖头颅的商人要我将自杀的女儿之尸体卖给他,他会把向村木勒索到的钱分给我一半……”为造拼命诉说。
“清子是自杀的?”
“是的,好像是因被村木玩弄而绝望,在荒川河滩用剃刀割喉自杀。”
“好像?你没有见到尸体吗?”
“见到了……虽分辨不清伤口,但是手上握着剃刀,所以应该是不会错。不过,喉咙流血,被野狗啃咬,骨头露出来……”为造脸孔苍白,泛黑的嘴唇不住哆嗦。
“死在河滩的只有一人?”
“只有清子。”
“田边春菜呢?”
“田边小姐如何我不知道。后来賫头颅的商人打电话告诉我,说身体是名叫田边春菜的女孩,是追随清子之后一起寻死。”
“那位卖头颅的商人是什么样人物?”
“不知道,我只听到他的声音,不知容貌,也不知道身份。”
“那男人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
“不知道?你们是同伙,你竟然会不知道?”和女人同来的男人抓住为造衣领。
“我没有说谎,请相信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放开他,这人不可能会知道的,否则,他也不会来到这种地方。那么,你把女儿的尸体怎么了?”刀疤男人冷静的问。
“虽然有些残酷,但,对方说要利用尸体向村木勒索,并答应给我其中的一半——一亿圆……”
“用尸体交易?”
“是的……我也恨村木,他让我做不了生意,更玩弄我女儿……这样做清子虽可怜,不过考虑到能够向仇人报复,我就答应了。”
“更何况,如果一切顺利,还能拿到一亿圆,对不?”女人恨恨的说。
“浅田,你刚刚说你女儿是自杀,有留下遗书吗?”刀疤男人问。
“有,写说因痛恨村木而死……”
“遗书在哪里?”
“卖头颅的商人身上。说是为了向村木勒索,需要用到遗书。”
“原来如此。”刀疤男人将短刀归鞘,插在背后的腰带内。
为造松了一口气。一想到这男人并不打算杀死自己,全身力量都虚脱了,他双手扶着沙地,想撑住几乎要倒下的身体时,瞬间,额头一带感受到剧烈的冲击。似乎有很短的一瞬失去意识,醒来时,侧脸贴着沙地,手按住额头,指缝间有炽热的液体流出,沿着手指往下滴落。
是血!额头好像裂开了。被刀疤男人用鞋尖踢伤的。
为造像乌龟般双臂抱头、蹲着。男人抓住他背部,拉他站起,说:“把我用来当诱饵的十万圆还来。”
男人从为造的长裤后口袋抽出皮夹子。
“你要搞清楚,这次放你一条生路,但,记住别再对村木董事长做这种儍事了。”
“我明白,请原谅我……”
“还有,如果卖头颅的商人有任何联络,立刻通知我。”
“怎么通知?”
“打电话到这个火柴盒上的地点,‘波纳尔’咖啡店。”刀疤男人将火柴盒塞入为造的长裤口袋。“浅田,我想警方不久就会追查到你身上,届时,你最好一口咬定你女儿到美国旅游后就行踪不明,如果你勒索村木董事长的事泄漏了,可不是只吃上恐吓勒索罪就能了事的,还会被以杀害女儿罪名收押哩!如果不希望这样,就绝对别讲出村木董事长和我们的事,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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