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们俩商量一致决定背靠着背走路,一人点一根蜡烛,前后都兼顾,老鸟朝前我朝后,手挽在一起,合二为一,老鸟问我,四脚四手两个脑袋周身还发光,这是什么东西,我没去理睬他。这招数还真立竿见影,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次出现那个变态玩意儿。
进来也快有半天了,我们靠着石壁坐下来歇息,把蜡烛立在面前,左右一根,像是祭拜祖先。这时我有时间给老鸟补充一点地理知识,我跟他说,这种溶洞里面有很多造型奇特的东西,比如——我找了找——像那个叫做石钟乳,那边那个是石笋,一个朝上一个朝下,很容易区分,还有对面那堵墙,看上去一条一条的很想是瀑布,其实它就是瀑布,叫石瀑。老鸟听得很认真,他指了指我们跟前的一片地面问:“那这是什么?”
我一看,一格一格的,里面还装满了水,这不是五彩池吗。老鸟直夸我学识渊博,我说你他娘的除了吃喝拉撒还认得些钱以外该不会一窍不通吧,他倒厚着脸皮夸我是诸葛亮,料事如神。
我们简单的吃了点压缩饼干,喝了点水补充能量,我打算眯一会儿,便对老鸟说:“我看这地方比较空旷,你去溜达溜达,顺便探探有没有出路,不过千万别走远了,遇到麻烦大声喊,这地儿传音效果差不了。”
支开了老鸟,我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安安静静地考虑接下去的打算,但是溶洞中的路不是人造的,有规律可寻,这天工开物般的洞窟,怕是很难找到突破口了,只有找到地下河才有脱险的一线生机,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途径了。此刻老鸟回来了,脸上写满了兴奋。
我问他:“那么兴奋,莫非有新的发现?”
老鸟说:“当然,我已经找到路了!”
我腾一个跃起,紧紧抓住他的手激动地说:“同志啊,救星啊,你真是我的大救星啊,快快快,带路,咱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老鸟指着黑暗说:“这里有一条路,这里也有一条路,那里也有一条路,一共有三条路。”
我的世界简直天旋地转,老天啊,这不是活活要人命吗?我问老鸟三条路上有没有路牌或者是路标,他摇了摇头,我一屁股摔在地上,仰天长叹。
不知道突然哪来的好学劲儿,老鸟睁大了眼睛指着我背后的石壁问这叫什么。
我扭过头去瞄了一眼说:“一个石柱而已。”可是用手一摸,手感却不怎么舒服,一般的石柱虽然看着丑陋,但是摸起来还是非常光滑的,经过流水的作用,很明显有湿润感,而背后的这个柱子既不光滑也不湿润,反而又粗糙又干燥,这就奇怪了,有违常理啊,我让老鸟把蜡烛靠近一点,结果让我大吃一惊。
第八章 尸血蚁后
柱子上爬满了蚂蚁,密密麻麻,不计其数,我和老鸟不约而同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背,生怕刚才坐的那会儿沾上了这些家伙。
老鸟很愤怒地说:“这些蚂蚁怎么阴魂不散,还盯上我们不成。”
我心平气和地劝他消消气,我说:“其实是我们俩阴魂不散,一直跟着它们跟到这里来了不是。”
他说:“要不咱们把这些蚂蚁全拍死得了,省得再去引诱人。”
我说:“你有这样的想法我很高兴很欣慰,说明你老鸟还是有觉悟的,但是仍然摆脱不了木瓜脑袋的命运,那么多的蚂蚁全拍死,拍到什么时候算是个头啊,没等你把它们拍干净,自己倒先干净了。”
老鸟哪管我说的一套鸟话,从腰带上拔下铲子就“啪啪啪”动起手来,被拍中的蚂蚁应声落地,溅起一波又一波血浆。我按住老鸟的手说:“你见过蚂蚁会流血吗?”
“没见过,普通的蚂蚁那么小,就算有血也看不出来,或许它就有血,咱人都有蚂蚁肯定也一样。”老鸟甩开膀子又拍上了。
我说:“你他娘的真是众生平等,蚂蚁能跟人比吗,你生个娃和蚂蚁生个蛋那是一回事吗?遇上你真他娘的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居然把我跟蚂蚁放一块。”我说你赶紧给我住手,别再惹出什么麻烦来了。
这时,老鸟一个平铲下去,用力过猛,居然死死地卡在了柱子里面,怎么拔也拔不出来。我说你就别拔了,用撬吧。老鸟在柄上猛地踩下去一脚,连铲带土下来好大一块,破口处涌出一大群蚂蚁,潮水般往外泻。
我大喊不好,拉起老鸟就往后跑,看来老鸟是捅了蚂蚁窝了。
曾经有人在非洲碰到过一个巨型的蚂蚁窝,有七八米高,直径三四米,十分坚硬,后来借助推土机才把它给铲平了,据说,蚂蚁窝里一般都有一条蚁后,统治着这个小王国。而我们面前的这个要是真的是所谓的蚂蚁窝的话,那就足有十多米高,直径不会低于六米,呈扁平状,难怪一开始会被我误认为是一面墙呢。
我说:“咱们这么一直躲着也不是长久之计,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给它们来个一锅端。”
我从背包里掏出一瓶六十多度的二锅头,一口咬下瓶塞,咕咚咕咚喝了两口,便觉得热血沸腾,浑身是劲,我一个箭步冲到洞口,把剩下的二锅头一鼓脑全部倒了进去,老鸟十分默契地出现在我身边,把烧得只剩下屁股的一截蜡烛往洞里一丢,轰的一声,火星四射,火苗乱窜,整个溶洞被照得如同白昼。烈火中的蚂蚁来回翻滚,爆裂,烤焦,烧成灰,那场面,怎一个惨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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