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知道吗,我已经死了好几天了。”我有意用阴冷的语气说。
她一愣,但紧接着就笑了:“先生,我看得出,你心情不好。你一定是和老婆吵架了,要不就是和女朋友闹别扭了。”
“你真不怕我?”
她嫣然一笑:“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我说:“好,那我们走吧。”
我伸手揽住了她的腰。
我一进旅馆里,就伸手抱起“胸怀大痣”,扔到床上。她尖声大叫着,我感到了一种邪恶的快感。
令我沮丧的是,我发现我始终只能是“微软”状态。不管那个“胸怀大痣”如何地摆弄,我那玩意儿始终像一只死鸡的脖子抬不起头来。
我绝望了,心灰意冷地付了钱,挥手将她打发走了。
也许,是因为那个“胸怀大痣”的下面干枯得像冬天的灌木丛。也许,和你不想爱的女人做爱没有应有的感觉。也许,阴阳相隔的人是不能交合的,我作为一个死去的人就只能是这样。
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真的像一个标准的尸体那样。
突然,房间的门被撞开了。我忽地坐起身,看见“胸怀大痣”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好哇,我看你表面挺斯文的,没想到,你他妈想白玩儿!”
“我不是付过钱了吗?怎么,钱是假的呀!”
她用手一甩,三张一百元的钞票向我脸上飞来。
“比假的更可恶!你看看,这就是你给我的钱!”
我拿起一张钞票一看,不经惊呆了:那不是什么钞票,而是冥币!上面印的数额是一亿圆。
“这是我刚才给你的钱吗?”
“胸怀大痣”摆出一幅泼妇的架势高声嚷嚷着:“不是你给的还是鬼給的呀。”
“好好好,你别发火,等一下,我给你换真钱。”
我掏出钱包,发现里面原来的钱都变成了冥币。
“胸怀大痣”还在那儿嚷嚷:“快点快点,磨磨蹭蹭的,老娘还要上班去呢。”
我突然用阴森森的口气恶狠狠地说:“你嚷嚷什么?我的钱都是这样,你不信看看!你在钱包里随便拿!”
我说着把钱包让了过去,然后用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胸怀大痣”翻着我的钱包,脸色突然变了,变得煞白。她一抬头,看见了我的凶狠的眼神。
我仍然用那种吓人的语气说:“看什么看,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已经死了好几天了吗。”
说着,我慢慢地向她跟前走去。
她惊叫一声:“我不要了!”然后就扔下我的钱包,逃命似地跑了出去。
我的脸上再次掠过一丝苦笑,然后重新将自己摆平放在床上。
我又想到了舒悦留下来的指甲刀。我掏出那把指甲刀,拿在手里把玩着。她为什么要给我留下指甲刀?她为什么不辞而别?
突然,我的手停住了,因为在指甲刀上看到了一种东西。
一种让我霎那间欣喜若狂的东西!
闪亮的指甲刀上清晰地反射出一个人头!
尽管那反射的影像严重扭曲变形,但我还是看出来了——那是我,是我自己的头像!
我恍然大悟,舒悦是想用这样的方式告诉我,我并没有死!
我活着,我没有死!
我一阵欣喜。一骨碌从床上坐了起来,那么,舒悦也就没有死。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舒悦不辞而别,却专门为我留下这个特殊的礼物。这说明什么?
说明舒悦本来就知道事情的真相。
她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而是用这种特殊的方式呢?
太多的疑团使我又陷入了痛苦的思索中。
镜子?我又想到了镜子?
为什么所有的镜子都照不到我的影子,而一个小小的指甲刀却可以。
我的脑海里闪现出舒悦说过的一句话:“当你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时,就相信你的触觉吧,触觉是不会被欺骗的。”
触角是对的,那末就是说视觉是错误的。
难道我的眼睛被人欺骗了?
我的思路再次回到了昨天晚上我们三个人照镜子的情景。
三个人只有刘旭刚一个人的影子是正常的。
难道是刘旭刚在捣鬼?不不,他不可能,他是我最可信赖的朋友。我信任他就像信任我自己一样。
可是,如果设计来害我,那么就他最有条件最方便不过了。因我对他从来都不设防。他对我的一切也了如指掌。想到这里,我感到背部一阵发麻,不敢再往下想了。
看来现在最关键的是再次找到舒悦。答案就在舒悦身上。我仔细察看了那个装指甲刀的信封,里面什么也没有。信封的表面是空的。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短消息,来电显示为一个陌生的号码。消息的内容只有几个字:雪绒花十点B5.
雪绒花?好熟悉的名字。对了,是我和舒悦有天晚上光顾过的一家咖啡屋。一定是舒悦在约我。我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半了。
我立刻将指甲刀装进信封,将信封装进裤子的口袋,起身准备出门。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紧接着,房门再次被粗暴地撞开。我惊讶地发现,那个“胸怀大痣”再一次回来了。不过,这次她的身后跟了两个虎背熊腰、目露凶光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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