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茶水放到张小川面前,道:“张队长,你喝水。”
李母收起哭腔,道:“昨天晚上,我梦见芳芳跪在我面前,浑身上下血淋淋的,她哭着对我说,今天晚上会有人来取我们的性命,让我们去找张队长救命。”
张小川一凛,杜离花带的信果然是真的。
“我原以为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早上起来跟老头子一说,谁知道他也做了同样的梦。我们这才说去公安局找你。”李母继续道。
“她可曾说是谁,为什么要来害你们?”张小川急问。
“她刚说了两个字就不见。我看她神色慌张,好象在下面受了很多罪,我的心都快碎了。”李母伤心道。
“她说的什么?”张小川问。
“鬼胎。”李母道。
鬼胎?这可是第一次听说。
“什么意思?”张小川问。
李母恍然大悟地喊道:“莫不是她?”
“谁?”张小川疾问。
李母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娓娓道来:“芳芳从小身体就不好,大热天都犯凉,我长年给她抓中药进行调理。有几回我在中药房碰到崔长生也来抓药。有一次我问他谁生病了,他说没人生病,给妻子开点药补补身子。那个时候他刚结婚没多久,可我看他老抓菟丝子、首乌、阿胶等几味药。”
“那些药有什么不对吗?”张小川问。
李母笑笑,道:“你没经历过当然不会知道,那些都是安胎补血的上品。”
“啊。”张小川惊道,“你的意思是崔家夫人婚后不久就已经怀孕。”
“有一次我无意中看见崔家夫人在屋子里走动,那个身材绝对是有孕在身。”李母又道,“可是,她在这边将近两年,却始终没见她生产。老时间有个说法,这种孕期过长,不能按时生产的,是因为来投胎的鬼对人世间有莫大怨恨,不愿意降临到这个世界上来,俗称鬼胎。”
“崔婴婴正是这种鬼胎?”张小川道。
李母点头道:“那年,芳芳被诅咒后,我感到非常害怕,就带她去看过相。看相的人见了芳芳,什么都不说,只是摇头。我那苦命的儿啊!”说着又抽泣起来。
“可是崔婴婴为什么要来害你们?”张小川问。
李母叹道:“鬼胎产下的孩子,对所有的人都充满恨意,心眼小,一叮点小事就可能得罪她。母若其子,大进和崔长生共事多年,大家又是住在一个院子,什么时候得罪了她们也说不定。我总算明白余师傅是怎么死的了。”
张小川不由想起余师傅对徒弟媳妇的埋怨,还有他闯到崔家看到崔夫人扎绢人的事,难道这也得罪了她们吗?
“根据我们的调查,李大云师傅很可能也是崔婴婴杀的,难道他也得罪了她们吗?”张小川忍不住问。
“我兄弟也是遭了她的毒手?”李大进在旁边惊问。
张小川点点头,道:“李师傅,你兄弟也和崔家有瓜葛?”
李大进痛苦地说:“大云真是死的冤枉啊!崔长生返回北市后,曾托我转告大云,愿意重金聘他做专职司机。当时车队不愿意放人,大云就回绝了他的邀请。想不到,二十年后,她们还耿耿于怀,害了大云。”
难怪当年她们会一次次上车想买走李大云的命,二十年前未如意,二十年后终于称了心。
如果当初李大云伸手接过了她们的买命钱,现在那辆恶鬼车的方向盘是不是就该由他来掌握?
张小川脑子里飞快转了几回,又道:“阿姨,刚才你说你们曾找过人给李芳相面,找的谁?”
“周寒成周师傅。”李母道。
“他?!”张小川惊道,“他不是经营丧葬用品的吗?”
“怎么,你们认识?”李母道,“对啊,他家祖传的那个生意,不过他家也一直精通相面,以前很出名的,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不做了。”
希望这次何平能带回周寒成的消息,张小川在心里祈祷。
“阿姨,难道李芳死的时候你们没有过这样的怀疑。”张小川问。
李母苦着脸道:“我心里也疑心过,可是这种事不能随便说。俗话说隔墙有耳,民间就算知道谁生了鬼胎也只能把想法烂在肚子里,说出来就会遭殃。如今她既然找上我们了,也顾不得这些了。”
张小川又问了些其他的事,大家拉拉家常,一个下午就混得差不多了。
医院那边,郝乡乡正百无聊赖地继续摆弄着那张照片。
“颜姐,你那么聪明,你看出什么没有?”郝乡乡问。
颜丹沉也正盯着手里的照片,听郝乡乡这么问,道:“恐怕爱因斯坦都不定看得明白。”
罗一超轻轻从病房里出来,道:“大妈睡着了,你们小声点。”
“何平这个时候该到南市了吧。”郝乡乡冲罗一超问。
当国强家属院儿亮起路灯的时候,张小川知道只剩下一天时间了。如果明天这个时候还没有结果,乾元观将实施搬迁,那么一切真要遂崔婴婴的心愿了。
此地不除,难遂心愿!
这母子苦心经营二十多年的陷阱,就要有人跳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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