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渲点了点头,道:“爹,这一切都是表弟干的,与我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
张渲这句话可是将我的肺都要气炸了,明明就是他让人将我带去见到冬雪,后来我把冬雪带走了,他居然又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别人,有这样的表兄吗?亏我还救了他的命呢!
“吴笛,”舅舅听完了张渲的话,对我说道,“你不会真干出了这样的事吧?”
看来我只好把事情的真相告诉舅舅了,我说道:“舅舅,你请听我将事情的经过告诉你。”于是,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不虚美,不隐恶,最后说道:“默娘明明只是一个妓女,我是看不惯别人欺负她,才将默娘救出火坑的,又怎么和王府扯上关系了?”
长史官冷笑一声道:“这样说来,默娘正好在张府之内,何不让她出来,自己把话说清楚呢?”
舅舅点了点头,对我说道:“这样吧,你叫人将默娘带出来,让她自己来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也同意了,让一个小丫鬟到爱竹轩把冬雪叫了出来。冬雪来到大厅,朝着舅舅盈盈下拜,舅舅说道:“默娘,你来告诉大家,你究竟是怎样来的张府。”冬雪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回大人的话,小女子本来是教坊司的人,后来蒙楚王爷不弃,为小女子赎身,带入王府,成了王爷亲近的人。日子本来也过得不错,却不料有一天晚上,小女子正在房间里面歇息的时候,被别人用迷香迷昏了,等到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吴笛少爷的房间里了。”
冬雪的一席话,对我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令我当场就惊呆了。她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对冬雪来说,我虽然说不上是恩重如山,却从来没有亏待过她,她为什么要撒谎,为什么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诬陷我?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心底澎湃的情绪强行压制下来,凝视着冬雪,说道:“冬雪,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你,你为什么要这样陷害我?”
冬雪的眼神有些慌乱,她不敢面对我的视线,而是将头低下来,说道:“吴笛公子,我不明白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时候长史官说道:“尚书大人,现在情况已经很清楚了,下官这就将默娘带回王府,至于这位吴笛公子怎么处置,我想大人应该很清楚,就不用下官多说什么了吧?”说完,长史官就拂袖而去,而冬雪也跟着长史官离开了。此刻大厅里面就剩下舅舅、张渲还有我三个人。
“吴笛,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舅舅已是气急,连话也是冷冷的。我摇了摇头,道:“舅舅,我没有什么话好说,你带我上顺天府吧!”说完,我把药包放在桌上,伸出了双手,准备束手就擒。舅舅叹息一声,道:“那好吧,既然你自己认罪,我也没有其他方式处置你,你就跟我上顺天府衙吧!”说完,舅舅就叫人将我用绳子捆上。
“谁敢绑我的外孙!”就在这时候,外祖母听到了消息,从后院里赶了过来。舅舅连忙对她施礼道:“母亲,是吴笛犯了国法,我正准备带他到顺天府衙门投案呢!”“什么,犯法,他犯了什么法?”外祖母坐下来问道。“拐带人口!”舅舅话刚落音,外祖母就哈哈地笑了起来:“你以为你的外甥是谁,是神枪霸王的传人?就凭他的模样身段,也能拐带人口?若是张渲这小子还差不多!”“可是,吴笛拐带人口明明证据确凿。”“证据?难道证据不可以伪造么?亏你还是个吏部尚书,朝廷从一品的大员,连这一点道理都不懂。”
面对外祖母的一连串问话,舅舅没有办法回答上来,最终只有将我松绑了。可这时候,又发生了一件事情,使形势再度逆转过来。一个小厮跑到大厅里面,对着舅舅耳语了几句,舅舅的脸色马上就改变了,他手指着我,大声喝道:“把这个畜牲给我捆上!”
“怎么回事?”外祖母见形势发展到这样的地步,连忙问舅舅。“母亲,你自己看吧!”说着,舅舅将一张纸递给了外祖母,“现在闺臣刚刚从绳子上解下来,还没有苏醒呢!”
外祖母看了纸条之后,脸色也是大变,她将纸条扔给了我,说道:“看你做的好事!”
我接过纸条一看,原来是一张揭帖,上面写道:“儿媳妇闺臣谨白:祖父、祖母暨公公、婆婆大人尊前。儿自成亲以来,不敢有尺寸非分之想。虽刘家寒门衰薄,却也是官门之女,并无期功强近之亲。只影茕茕,飘蓬靡适。荷蒙大人垂恩收育,眷爱有加,方拟永奉慈辉,撤填侍膝。不意表弟狂童肆侮,窗隙潜窥。此而可忍,政恐履霜坚冰其驯,至有更甚者。蚁命如斯,更何足恋?轻缳七尺,行将随亡亲于九原也。伏冀终始矜怜,藉干,归衤付祖茔。犬马之酬,矢诸再世。闺臣挹泪百拜。”这段话说得很明白了,就是说我趁着她刘闺臣洗澡的时候,爬在窗户上偷看,闹得她快要投缳自尽了。
我看了之后,心道这刘闺臣多半也是来陷害我的,上次她勾引我没有成功,多半害怕我向舅舅告她的状,结果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用自尽的办法将我诬陷,使我百口莫辩。刘闺臣不是那种肯吃亏的人,这会子多半也死不了。我便说道:“不知还好救得活么?我去瞧瞧。” 一面说一面往外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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