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岭神脉_梵狮子【第一部完结】(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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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便完毕,和尚为他包了伤口,母子二人便往家走去,一路二人都说这和尚奇怪的紧,平时从不理人,今天却如此客气,只是饭菜味道稍微差了一点。

  这回去后过了十几天,王七味的病再也没有反复,慢慢身体强壮起来。其间乞丐来过一次,看了王七味的状况一开始极为不解,马上便又笑道:“吉人天相,这好的快!”

  春去冬来,铺天盖地的大雪覆盖全镇,蜀地素来少雪,所以孩童们欣喜异常,走街串巷打雪仗,王七味送面回来,遇到隔壁小孩,大惊失色告诉他:“在柴禾堆上发现一个冻死的人!”王七味跟去瞧了,果然有个身着褐衣的人抱腿而坐,头顶斗笠上堆满积雪。

  王七味心道这人迂腐的紧,敲门取个暖又有何难?看外乡人孤苦伶仃客死他乡,心中也是不忍,便去了斗笠,准备将这人就近葬了。

  摘下斗笠一看,却是金轮寺的菜头和尚,身体也不似冻死之人,冰冷但是柔软。王七味想或者是刚冻死吧,便弯腰想托起和尚。这一托却吓了一大跳,那和尚猛然睁眼,双目闪闪,看来十分精神。

  王七味合十问道:“师父怎么在此处休息?”和尚摇头叹道:“一言难尽呐!”毕竟有过一面之缘,况且母亲素来敬重出家人,所以王七味将和尚带回家中供养。喝了姜汤后,和尚苍白的脸上略有血色,告诉了众人他来这里的缘由。

  原来庙里以前有个小沙弥,平时不守戒律,偷拿功德箱里的供养,遭到方丈的责打。按说方丈也是好心,偷拿居士的供养,是犯了五逆重罪的,甚至于不通忏悔,方丈这样对他,也是为了帮他消除罪障。

  不料小沙弥怀恨在心,悄悄离寺,在外面混了几年,做了日本人的走狗,特地回来将方丈打个半死,一把火烧了寺院,其他僧人眼看无处栖身,各自投奔他方,菜头和尚平时无有交流,当然不知道去向何处,就在这街上游荡。

  听了这话,王七味母亲表态说,师父不如就在家里住下,在面店搭一把手如何,和尚想想道:“目下正是乱世,在这暂时安顿也好。”于是每天和尚就在店里帮助磨面,有时也在厨房帮忙,日子凑合着也过得飞快。

  很快就到了年关,除夕晚上王七味在朋友家饮酒归来,刚一进入街道便感觉不对,总以为背后有人,应该说喝酒之后人比较迟钝而且胆大,他就是频频回头,却看不到任何异样。一直走到家门口了,拍响门环后,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全身仿佛掉进冰窟一样冰冷透骨!

  这一路没有灯光,为什么他却清清楚楚看得见门上的对联?再一回头,发现屋檐上悬有一血红的大灯笼,心想家里并没有挂灯笼啊,借着红光再往上看,一张纸糊的巨大白脸正俯身看他,带着令人心寒的笑意飘下来……

  王七味惨叫一声瘫倒,从此不再说话,也就是民间所说的“吓掉了魂”,他母亲分外焦急,找了几个医生都没有办法,几天下来,头发花白了一片。

  初三那天,菜头和尚和舅舅收账回来,看了王七味的状况,菜头和尚叫王七味母亲温了一碗黄酒,折断一根绣花针在磨石上磨成头发丝细,要王七味服了黄酒,遂将细针刺进王七味胸口,用力按下,直至不见。

  全家人见状大惊失色,胸口插针本来危险,全没进去,以后怎么取出?

  和尚举手示意众人不要惊慌,取出一根黑锥子,在王七味胸口刺了几个穴位,又转到后背轻轻敲打一番,最后在王七味后颈一抹,手心正是那一根细如发丝的铁针。

  众人看得大气不出,片刻后反应过来就要高兴喧噪,和尚摆手止住,要了艾草沿着经穴熏了一圈后,王七味开口道:“我饿了,拿点吃的吧!”

  一家人见识了和尚的神手,就愈加敬重,过了一段,王七味母亲找到菜头和尚道:“看师父神技惊人,不知道可否愿意收下我儿,让他也好学得一技防身?”

  和尚沉吟片刻道:“你要他学到什么程度?”王七味母亲看问得奇怪,急忙答道:“当然是越高越好,成为一代名医!”

  和尚道:“女施主有所不知,我这一门分为奇、正两路,正路就是世间岐黄之术,奇门便是常医不敢使用之法,类似前些日体内行针,须得选择一路来学。”王七味母亲问道:“不可全学?”

  和尚念佛一声道:“常人说‘药医不死之人’,奇法固然可以起死回生,夺造化之功,但这是上天所忌讳的,所以修习奇法之人,若非孤苦伶仃如我,便是身有残缺。”

  王七味母亲听了暗暗吃惊,还是要王七味向菜头和尚行拜师礼仪,这才知道和尚原来法号果忍,随后千万嘱咐和尚,切不可让儿子学习奇法,只传医术即可,和尚合掌道贫僧省得。

  果忍和尚这一门医术,脱胎于《黄帝内经》,以十二经络和阴阳二气为体,以五行、五音、五色、五味、五臭、五虫等为用,按照这一套理论下来,万事万物皆可用来医病,较之只用草药的凡医,高明了甚多。

  开始半年,果忍并不让他背汤头抄方子,只教了一套动作简单的《易筋经》导引后,就不再理会,每七天查看一次,问问王七味有何收获,有何问题,在一些关键的地方稍加点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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