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过后,开始背《内经》、《易经》和《金刚经》,王七味颇为不解,问师父道:“我又不出家做和尚,也不去摆摊算命,背这个《金刚经》和《易经》有何用处?不如教一点实用的方子。”
果忍问他:“你是愿意成为大医,还是一般的野路郎中?”王七味回答这还用问,当然是大医。果忍笑道:“那就老老实实背!”
背会经典,就开始辨识草药,果忍的方法有点古怪,蒙上王七味眼睛,要他闻一下草药,看看有什么感觉。
一开始王七味只闻到药味,没有任何感觉,但是随着日久心静,每一味药一过鼻子,王七味立刻能感觉到药力的“味道”,这个味道是内在的,是五脏六腑切切实实的感受,譬如柴胡,便是一股凉味循着手少阳三焦经直达枝节末梢,这和医书中“小柴胡所治少阳”是吻合的。有一些药甚至叫不出名字的,他也可以将药性说个八九不离十。
此时王七味才明白果忍的一番苦心,不读《易经》不知道阴阳转化的道理,用药火候的精髓就丢失了,不读《金刚经》不能“离一切相”,就不会心静,纵然习练《易筋经》展开经络,也无法体味到药性。
到这一步,果忍才开始传授脉法,脉法以四时脉为主,所谓春弦、夏洪、秋毛、冬石。
概括来说,春天初阳气发动,生机勃勃,所以脉象应该是“如按琴弦”,有一种暗暗反弹之力,盖因天气尚寒,阳气外露为阴寒所压制的缘故;夏天阳气全发,如洪水一般有力;秋天阳气收藏,正如水面残荷,将隐未隐;冬天阴寒掌权,阳气便完全沉下,如石沉水底。
王七味学了两年,想起当初在寺院的初遇,才恍然大悟,那时候果忍是在给他治病!急忙去问果忍。
和尚也不置可否,反问他:“你如何确定我是在救你?”
王七味道:“回忆我当时症状,乃是足少阴肾经闭塞不通所致府证,你给我吃的素食,正是舒经活络的方子,后来那硬木刺穿股部,放了淤血,所以慢慢就好了!”
果忍笑道:“我当时看你气色,明白是少阴虚火,果然一接触手臂,便探到了一个浮脉,初春时节显现夏季脉象,而且脉中还有细突,这是毒素所致啊。”
王七味一听,便记起乞丐那只虎斑蜈蚣,果忍片刻哑然后道:“原来如此,这是江湖常用的法子,俗称‘郎中吊’,每次治病给你留个根子,虎斑蜈蚣吸走淤血的同时,也放了毒素给你,所以缠绵日久,总不能好。”
王七味气愤道:“这帮叫化子,为了骗取钱财,拿人命儿戏!”
果忍道:“凡事都有因果,过去也就罢了,他们在江湖上讨生活也不易!只是……”果忍稍微停顿片刻,继续道:“你受到惊吓那一次,似乎有些古怪!”
“有何奇怪?”王七味忍不住问,他不知道,这随口一问,却引发了后面一场惊心动魄的决斗……!
讲到此处,二胖搓了搓脸道:“本姑娘饿了,小的们,搞点吃的去!”我和sheep正凝神屏气对那个白纸脸红灯笼正无比神往,看到二胖买起关子,急忙催促她,讲完再吃饭也不迟。二胖道:“不吃饭哪有力气,这故事后面长着呢!”
没办法我和sheep去寻找水源,二胖把老铁给我们带的肉干、大饼收拾出来,准备做饭。我心中暗想:原来二胖的祖父也是贫下中农出身,和我还真是般配!
我和sheep取水回来,看到二胖做贤妻良母状,正在低头收拾柴禾,小趴蹲在背后的巨石上,像一个忧愁的诗人一样眼光迷离,眺望苍茫远方。
我笑着跟sheep说:“这小家伙还是只性情中狗!”我们的笑容还没有消失,就看到小趴转过身来,很清脆“嗷”的一声,扑向二胖的背。
小趴平时也经常和我这样玩耍,所以我并不奇怪,但是这一次看它的样子,似乎特别烦躁不安,动作也迅猛了很多。果然二胖尖叫一声,被扑倒在地上,回过头来非常愤怒地看着小趴,看到我和sheep,就指着我说:“好好教训教训它!吓死我了。”
平时受到训斥或者表扬,小趴都会露出羞赧的表情,但这一次它不理会我们,仰头紧盯着巨石,似乎上面站了一只极为恐怖的恶魔。
看到小趴形迹异常,我示意大家安静,观察片刻再说。
果然没有多久,一阵风无缘无故扫过巨石,我们耳边传来缥缈的歌声:“我有五重深深愿,第一愿,且图久远,第二愿恰如雕梁双飞燕,岁岁后,常相见,三愿薄情相顾恋,第四愿永不分散……”这歌声虽远弥清,有着说不尽的幽怨哀婉之情,我们三人站在远处,竟然痴了一样。
忽然小趴一声怒吼,歌声像被强行震断,嘎然而止。我们三人互相对看,二胖道:“这歌声不简单,几乎要令我们失去控制!”
我和sheep笑道:“别疑神疑鬼了,只不过是山妹子唱首情歌罢了,哪来那么多精精怪怪!”
二胖摇了摇头,问道:“那阵风你们也看到了,怎么解释?”我和sheep一愣,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我打圆场道:“好了,总之大家万事小心,有什么情况及时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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