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指定的程序写成文献资料。我以前从来没有见过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些程序。
斯图尔特故意设计陷害我。
我怒火中烧。但是我早已经适应了,实际上我已经拿出了笔,从第一页开始写
了起来。我绝对不可能在今天完成所有的工作,甚至连其中三分之一也完成不了。
我恼怒地写了几分钟后,意识到我再也写不下去了。我必须离开这里。我扔掉手中
的笔,抓起外套,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办公室。
这种情况下我确实无法考虑到是否会被解雇的问题。我只要能离开办公室就行。
大楼外面,阴霾的天空开始晴朗起来,从灰色逐渐转为了蓝色,云层里射出了
一道道阳光。我的车停泊在距离公司最远的一个角落,等我找到汽车时,我已经开
始出汗了。我把大衣扔到后排座位上,降下了车窗,往后倒了一些,离开了被一大
片崭新汽车包围的那个孤独的车位,向位于南方的艾默里开去。我在第一个红绿灯
向右转弯,然后在下一条街上向左转弯。我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没有想好确定的目
标,只希望消失在像欧文市一样令人舒适的、完全相似的迷宫般的街道中,但是我
发现自己正在下意识地向西行驶。
我最终抵达了南部海岸的大商场。
我把车停在西尔斯公司楼下,步行经过了一段沥青路面,走到大商场的主要人
口。从酷热的大街进入有空调的大商场里面,我立刻有了一种如释负重的感觉。
尽管圣诞假日已经临近,停车场里也早已停满了汽车,可是商场里却人影稀疏,
顾客少得可怜。扬声器里正在播放着穆扎克的圣诞歌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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橱窗里耸立着瑰丽多彩的圣诞树,引发了人们对于节目的想象力。圣诞节永远
是我最喜爱的节日,我总是如此地喜欢圣诞节的感觉,浓郁的节日气氛、耶稣诞生
的场景、幻想中的圣诞老人……在这个神圣的节日里,圣诞老人装扮成一副世俗的
面孔,在全世界进行节日巡游。可是今年我却感受不到节目的欢快。我不需要给任
何人买礼物;我自己也不期望能得到任何人的礼物。去年,我和简在11月和12月几
乎将所有的周末都用来购买圣诞礼物,为我们的庆祝活动做准备,享受着对方给自
己带来的快乐以及节日给我们带来的希望。今年我形单影只,没有任何计划,生活
毫无意义。
我站在圣诞树旁,观察着行人的面孔,但是连我盯着他们看的举动也没有引起
任何人的注意。从理论上来说,大商场里的妇女和儿童应该能够注意到我。店里的
雇员应该用怀疑的眼光注意着我。毫无疑问,我绝对应该引起别人的注意。
可是事实上我却没有。
然而并非每一个人都在冷落我。
一名看上去比我年长几岁、目光冷峻的男子站在雷索利书店和比斯特罗花园餐
厅之间的长凳旁紧紧地盯着我不放,他在观察着我的每一个举动。我开始并没有注
意他,只是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他。当我开始感到不舒服,觉得自已被人监视时,我
转向左侧,注视着那个家伙。他发现我在注意他,便将脑袋转向了别处,假装对比
斯特罗花园餐厅的菜单发生了兴趣。现在轮到我观察他了。他又高又瘦,一头乌黑
的短发越发强调了那副严肃冷峻的面容。他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一副威严的样子,
就像一位流露着庸俗市民味儿的王公贵族。
我想弄明白他为什么要盯着我,他又是怎样注意到我的,于是我向他走去,打
算问问他。但是他立即走开了,在商场中央绕了几个弯,从两位女土面前夺路而逃,
匆匆地从我的视野里消失了。
我想跟踪他,便跟了上去。可是他推开了一群人,上楼梯去了商场的二层。我
知道我追不上他了,便眼睁睁地看着他惶恐不安地爬上了楼梯。这件事真有些奇怪。
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他为什么要盯着我看?为什么当我发现自已被他监视时,
他的表情十分内疚和可疑?我的服装和发型有可能会引起他的注意,这个推论似乎
合情合理。然而为什么别人没有注意到呢?
我注视着最上面的一层台阶,在那里我最后一眼看到那个人,他匆忙向西尔斯
公司一侧走去。也许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也许这些都是我的幻觉。我急于知道是
否有人看见我而产生了过敏反应。
可是当我走进诺得斯托姆专卖店时,我感到很不舒服。
我在商场里面呆了整整一天。我实在是没有地方可去,没有事情可做;我不想
开车,也不想回家,所以我就出入于各大商店,在小卡尔斯商场里用了午餐,在大
通商场里翻阅了几本杂志,在音乐总汇里尽情浏览了激光唱片。
各家商店的生意从下午开始繁忙起来,那时学校的课程已经结束。我站在米勒
百货公司里,从这个位置我可以看到我想看到的一切。我正打算离开的时候,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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