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随,话不能乱说。”他的声音杂上沙哑。
“我也对你说了这话,怎么,你要把自己送给老族长做收藏吗?”她说得无关痛痒。
“……”果然余怒未消。心中暗叹,他无奈,“随随,你到底在气我什么?”
“咦?我在生气吗?”她好诧异地回头。
“……”气得非常厉害了。
说话间,老族长已完结他的念叨。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拉开腰上的手,快走数步拉开两人暧昧的距离,她转身冲他一笑,淡淡的,随后拂袖而去。
“气死我啦!我要抽他的骨。对了,向荧惑借套刑具,我要好好尝尝折磨逼供是什么滋味!”
如风般旋入白色华阁,未等雪发男子眨眼,身边已坐上一个美人儿,可惜的是,眦睚阴沉的眼神破坏了那份美感。
挥手退了阻拦未及的近侍,月纬丢开手中书卷,趣道:“你什么时候对荧惑宫里的东西有兴趣了?”
“现在。”
他气呼呼咬着袖口,全无水尊应有的风度,月纬瞧得有趣,也懒得提醒他。这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气冲冲杀来他这金宫,也未必有什么好事。静静坐着,他等着杀气腾腾的家伙开口。
“鬼趣证,我要抽他的骨。”
“他是土宫总辅,犯到你了?”一杯凉水倒在辰门头上,让他清醒清醒。
“哇!”急急跳起,甩开满头水珠,俊脸上的杀气不见减少,反倒有暴涨的趋势,“月、纬!”
剑眉微挑,月纬不跟他绕弯子,“你想发牢骚,我今儿没空听。你想要我给些建议,就简单明说。”
冷瞪冷瞪,瞪瞪瞪……瞪他良久,两张俊脸终于拉近贴在了一起——别误会,只是小声交谈而已。
喁喁细语间,辰门得一“良策”——
怒极必反。既然镇随生气,倒不如让她再气一些,一次气过头,也就不会再生气了。
那辰门又该如何让镇随气过头?
呵呵,世间有心之人,都不脱相知相恋相磨相探,若借以外物刺激,效果就更非同一般了。
她孤僻,不代表她笨;她爱发呆,不代表她什么也没想。
镇随自认脾气不坏,也不觉得自己是死脑筋,将一辈子的喜好厌恶全归咎在透骨眼上是非常笨的,她当然不会这么做。
天生所赐,何必去怨天尤人。
她很习惯坐在角落里,静静的,不说话,当辰门出现时,她仍是习惯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他长袖善舞。他们,很像两个极端。
——我们做朋友吧!
——我们生个娃儿吧!
这两句话对她而言,都是随性想到而冲口说出,可耻一点承认,她说这话时并没有太多的思绪闪过脑海,也不会去推演将有怎样的后果或怎样的影响。难听一点(她不想承认),唔……就是说话不经大脑。
但,镇随的性子中有慢热的特质。
即是说,对于某件事,最初她的脑子可能是乱哄哄一团,因为突然闪过一个词或一句话,她说了出来,然后,她会慢慢去想,想这件事是否有可能,或她是否愿意去做这件事。好比承袭土尊之位,也是由最初的彷徨难定到思绪的清晰明朗,再下定决心。
生气,她也能慢热。
对辰门的冷淡,她不认为错在自己。她本就没什么弯弯曲曲的心思,也不认为自己有一颗玲珑剔透易碎心,她只是气,单纯地生气而已。
他心思突变,就能变脸指责她的情太淡吗?他兴高采烈,以为撒撒娇就能当什么事也没发生吗?或者,他说一句“我错了”,她就随和地一笑而过?
事实证明,不行。她的气量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大。
他必是知道她在生气,这些日子安静许多。她呢,不知自己会气多久,但现在每见他一次,每多看一眼那张幽怨的脸,满心的闷气无形中就消散一些。
仅仅只有一些哦。慢慢的,再过些时候,这些气也会消得无影无踪吧——她想,但,这种想法截至在他突来的诡异行为止。
这一日——
她在后院正与鬼趣证、东焚、南若研究人界什么地境会存有双尾肥遗,前院突然传来闹哄哄的声音,闻声而去,竟是辰门带了一堆舞娘乐师拥入土宫,要给她庆生。
“我的生日?什么时候?”她转看鬼趣证。
“五天后。”
她本想拒绝,看到他可怜兮兮的眼神,心头不知怎地软了下来,默许了他的所为。结果,整个晚上只见到他色迷迷直勾勾地盯着舞娘妙曼的身姿,就差没流口水以示心痒难耐了。
他的表情让她觉得有趣,反倒对舞娘们娇艳的舞姿没了兴趣。盯他看了一阵,没见他扑上舞娘,却把色迷迷换成了惨凄凄,直冲她射过来。
这是诡异之一。
待到生辰那日,他借故拉她出门买礼物,一路上不断用那双秀美带媚的眼珠子勾引(她觉得这个词非常适当)街边女子,以为他又有什么任务要完成,她自是没有阻拦他的怪异,却不想,一路行来,她的生日礼物买了一堆,他的身后也跟了一堆——全是被他的秀媚眼儿勾引来的——男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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