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了什么?”霍尔特问。
“斯蒂弗,我为了你才做的。斯蒂弗,看惯这些狗屎事情吧,或者去别的部门,去参加消防队。”
“但是这些家伙不害怕内务处的人吗?”
克纳开始笑了起来。“为什么你会认为他们会害怕内务处里那支告密者的队伍?那些家伙用两只手都摸不着他们的屁股在哪儿。老板们会保证那些好警察在里面呆不长。”
“但是为什么?”霍尔特问,不相信拍档说的话。
“因为,斯蒂弗,警察大佬们害怕丑闻。所以他们希望内务处做的是‘米老鼠’般的狗屎事情,让正直警察吃苦头、让他们守规矩一点儿。当然,如果他们抓住了腐败警察,板上钉钉的事情,他们会送达命令,把他清除出去。也许地区检察官头脑机敏的话,他可以提起控诉。但是一个、两个或三个算不上丑闻。你明白了吗?”
现在已是6点30分,霍尔特感到困倦和厌烦。另外,他想参加8点钟的弥撒。他与克纳握手告别。
这位年长者拥抱着他,想起了自己的两个儿子,自从他们的母亲去世后他们就再也没见过面。“斯蒂弗,我会是你坚定的拍档,直到我退休。到那时,你就会明白你可以相信谁。”
下一轮“84班”开始时,大家集中之后,警司向警员们通报了辖区的情况,然后他点名解散了他们。“克纳和霍尔特,留下,”他下令说,“有个该死的内务处的警监想见你们。是你们把他叫来的?”
“是,”克纳说,“我们想自首。”警司微微一笑,克纳感到胃里在翻腾,但是霍尔特开始发抖了。克纳小声耳语道:“斯蒂弗,镇静些。如果问题严重的话,我们会找工会代表。”
两位警员走进了更衣室,警监在那儿等着。他微笑的时候,看起来一点都不咄咄逼人。“你们昨天在迪蒙大街有任务吗?”
“是,警监,怎么了?”克纳回答说。
“是不是让你们看护那个地方的?”
“是,长官。”
“是不是让你们等到店主回来,或者确保前门是锁上的?”
“锁好了,长官。”克纳回答说。
“嗯,你没有。妈的,克纳,你当然应该知道得更清楚。”
克纳差点失去了自制。内务处的“米老鼠”变得机敏活跃起来了。
“你就是这样训练这位警察新手的?”警监继续说道。
霍尔特说:“对不起,警监。到目前为止,克纳警官确实已教了我很多东西。我忘了把门锁好。”
“不是你的错,年轻人。本警局要求级别高的警官承担责任。”警监转向克纳,严厉地说,“警官,在准备这次会谈之前我们已经审查过你的档案。你一直干的不错,所以我们这次就申斥一下,不再追究了,好吧?”
克纳啪的一声立正,举手给警监来了个利落的敬礼。“是,长官。”他大声说道。
1985年12月末,像许多其他警察一样,威廉·克纳实现了“干20年就退休”的梦想,他退休去了劳德代尔堡。1986年1月,他收到了第一笔警察退休金。其后一周,克纳在打网球的时候遭受了一次致命的心脏病突发。威廉·克纳去世时,这位前纽约市警察享年43岁。
34
纽约市布鲁克林东纽约第75辖区,
1987年秋
一名新派来的警察在开车。霍尔特坐在副驾驶座上作为记录者,是负责记录所有的官方行为的警官。那个小伙子三个月前才从警校毕业,过去的六周内被派到了第75辖区。
“停车。”霍尔特突然下令说。该警员立刻做出反应,颇有些困惑,因为这是从巡逻开始后霍尔特第一次开口说话。
“让我们把话说清楚,”霍尔特说,“我他妈的不会去偷。如果你敢,我他妈的会把你抓起来。如果你要阻止我,我他妈的会崩了你。”
年轻的警员不知所措,脸变得通红,大声说:“是,长官。”
和每一名新搭档的第一次巡逻,霍尔特都是以这种方式开始的,一直延续到1988年1月10日他被晋升为警司。
35
警察学院,
1988年
史蒂文·霍尔特升职为警司之后,被调到警校担任教官,因为其行为为他的官方文件上增添了一条批注——“不适合承担经常性的实地指挥职责”。因为警局里的高层人士对控制警察腐败——他们认为这只是种失检行为——几乎没有什么兴趣,所以他们把史蒂文看作是个讨厌的人。对付像史蒂文这样的人,警察头头们的方法是把他们派去给实习警员们讲腐败的危险。当然,在这些年轻警员们接受训练的六个多月时间内,只有一个小时被用来讲反腐意识。警察头头们故弄玄虚,解释说必须有人来应对可能存在的腐败,不论其多么缥缈,而像史蒂文·霍尔特那样的警官对腐败的危险如此忧心忡忡,讲那门课再合适不过了。
史蒂文其他的职责还包括考勤、给警校的最高指挥官开车。在史蒂文被派任该职务五个月的时间里,除了出发前例行来一句问候以及最后同样唐突地说一声再见外,最高指挥官从来没有和他搭过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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