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完全有可能,但是你想了解什么?”
拉里·格林转身对摩尔说:“布伦达,给德·卢兹医生看看那些照片。”
摩尔的手下在布什终点站已拍了十余张不同角落的楼层照片。摩尔还有霍尔特、鲁本、培罗恩以及其他一些受到指控的布什终点站匪帮成员的照片,同样还有一些和培罗恩一起逃脱的嫌疑犯的照片,在霍尔特发动突袭时,他们没有在终点站露面。
寇斯少校被领进了德·卢兹医生的办公室。寇斯身高不足6英尺,身形瘦削,这是他头脑清醒时因大量运动而得以保持下来的。他的头发呈银灰色,他脸上深深的皱纹使他看起来比他51岁的年龄老很多。他羞涩地默默一笑,作为打招呼,加上他的医院病人服和拖鞋,他看起来非常弱不禁风。
照片被贴在德·卢兹医生办公室两侧的墙上,并应格林的要求被遮盖了起来。精神病治疗医生坚持要求由她一个人来发问。她首先会问少校,他是否认得出这些位于布什终点站内仓库楼层的照片,然后再问他是否认识照片中的那些人。拉里·格林定下了展示这些人照片的先后顺序。
一开始四张照片是在仓库内部拍摄的,寇斯少校对此没有反应。但是对接着的两张从仓库的上面楼层——摩尔的调查人员推测这可能是寇斯的临时住所——拍摄的照片,他点头、咧嘴而笑,清楚地表明他是认识的。当看完楼层照片之后,格林感到他的手掌变湿了。霍尔特和其他人的照片被透明胶带粘在素描纸上,正面冲下放着。医生突然把纸翻过来,露出了照片,寇斯少校低头看着展示的照片,然后跳了起来,手连续地指着,开始尖叫起来:“是他,他,他!”
看护人员无法制服这名心神狂乱的前海军陆战队军官。寇斯一拳重击在一位护理人员的脸上,其右眼上方被打出了一道大口子,血流如注。另一位护理人员腰间被柔道腿法踢了一脚,立刻疼得直不起腰来。德·卢兹医生在寇斯开始大叫的时候,立即按响了警报,召来了六位身强体壮的护理人员,他们费了好大的劲,再加上德·卢兹医生打的一针镇定剂,才把他制服。
“噢,上帝啊,现在我们该做什么?”一会儿之后格林问。
摩尔问精神病治疗医生药物或催眠是否能让寇斯少校进行一次有限的情况问询。
她迅速做出了回答,在格林看来太快了,而且对摩尔和格林两人来说太过专业和抽象。
格林大声说:“你看,医生。我有一位正在受审的年轻人,被控犯下三桩他没有犯的谋杀罪,而这个人掌握着关键的东西,所以该死的请不要这么快拒绝我们需要帮助的请求。”
德·卢兹医生没有料到格林会突然爆发,她反击说:“你再敢对我嚷嚷,我就把你扔出医院。我是名医生,不是魔术师。而且你应该很清楚,既然你已经亲眼目睹了病人的反应,我几乎无能为力了。”
摩尔举手示意格林——他的脸因暴怒而变得通红——冷静下来。“医生,一定有办法的。你能做些什么让他清醒过来?”
德·卢兹医生立刻表示了歉意。这位70岁左右、像祖母一样的精神病医生通常感情不会溢于言表,尤其是愤怒的情绪。她同情地看着这两个人,格林的脸上充满着焦虑,摩尔则带着一种她记忆中从未见过的失落之情。“先生们,我会努力帮助你们的,但是你们应该明白虽然催眠可以消除一些症状,但经常又会产生某种替代症状。我们根本无法知道它会怎样显露出来。催眠对治疗受压抑情绪有效,在这方面,我当然会尝试,但是显然我要等上几天。”
“医生,”格林轻声并且情绪低落地回答说,“审理将在周二重新开始,也就是后天。我们没有时间了,而且这是种胜算不大的尝试。不管怎样,我们准备把你进行治疗的过程录下来。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不来梅,你这个律师真他妈的混蛋。为什么你不干脆把我送进毒气室?”在里克斯岛监狱侧翼的特殊保护区一间隔离的等候室里,培罗恩在尖声叫骂。
这座监狱被称作“岩石”,关押着被判最高一年刑期的犯人、等待审判而无力支付保释金的人,还有像培罗恩这样单独收监、不予保释的有名的犯人,如果允许他们和其他普通罪犯混合关押在一起,他们的生命会受到威胁。一名白人警察被控企图谋杀一位年长的黑人牧师,他在一个黑人囚犯比例很高的监狱里活不了多长时间。
不来梅一开始没有理睬培罗恩的挖苦讽刺,并等着他的怒火渐渐平息下来。然后他说:“你看,你没有其他选择,你是否要服完整个刑期这也不能确定。如果你能让这个疯子一样的警察杀人犯进监狱,判上三个连续的终身监禁,一切事情都会变成可能。我不能保证,但是我会在几年之后请求对你进行改判。
听到这儿,培罗恩喊起来:“几年之后?为什么?”
“为什么?”现在不来梅提高了嗓门,“因为企图谋杀纽约市最受人尊重的牧师,还有企图谋杀他的司机,都是因为你不喜欢他们的肤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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