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里有如胶似漆的情侣和来来往往的学生,当他们看到我拿着一个拨浪鼓疯狂地在面前跑过去,都无一例外地爆出惊人的笑声。
可是我已经顾不得脸面问题,依旧撒腿飞奔。
老天保佑!可千万不要让这个小鬼附到我的身上啊!我不想拥有包公社长那变态的个性啊!
然而越怕什么,偏偏就来什么!
不知跑了多久,我的腿脚越来越酸涩,浑身大汗淋漓,终于一个趔趄跌倒在潮湿的草地上。
而那个小小的黑影居然兴奋地朝我伸出手,一跃而起,眼看就要扑到我的怀里。
包公社长那张正气凛然的脸在我眼前晃来晃去,那一句句严肃的能够呕死人的警句不断在我耳边回响。
士可杀,不可辱!我宁可死了也不要变成那样!
我想到这里,把心一横,使出全身力气,一甩手就把那个邪门的拨浪鼓扔进了前面的树丛里。
那个婴儿般的黑影果然放弃对我的纠缠,纵身一跃,准确地扑向那个还飞在半空中的拨浪鼓。
太好了!不管它最后寄生到谁的身上,只要不跟着我就行!
可是就在这时,从树丛里突然伸出一只白白的手,稳稳地接住了那个即将落地的拨浪鼓。
"叮咚--叮咚--"
手的主人轻轻地摇了摇拨浪鼓,随即响起一阵欢快的音符。
那个婴儿般的黑影不似刚才那么狂暴,只见他伸出双手,摇摇摆摆地往那只手的方向走去。
紧接着从树丛后走出一个女人,弯腰把那个蹒跚的婴儿抱在怀里。那个女人眉眼弯弯,大概四十岁左右的年纪,散发出一种端庄的美。
这是怎么回事?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好奇地打量着她。
跟在我屁股后面要孙子的不是个老太太吗?这个中年的女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第53节:克星(10)
可是她却似乎与我极为熟络,抱着那个眉目不清、黑色雾气一样的婴儿,朝我笑眯眯地摆了摆手。
"你、你是谁?我认识你吗?"
"我就是那个找孙子的老太太啊!"她非常开心,眉飞色舞地对我说,"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山姥吗?"
山姥?《山海经》上有关于她的记载,是一种替鬼抚养孩子、生活在深山中的妖怪。
"说来话长!其实每个山姥和鬼的孩子都是共生的。可是10年前,我的孩子居然跟着一个掉进坑里的男孩走了,我的能力就日益衰退,最后连容貌都无法维持,最后不得已才冒险从山里出来找孩子。"
我瞠目结舌!
原来我九死一生,居然是为了帮这个女妖怪找回失去的青春!
"皮肤这么好,好久都没有摸到过了,衰老真是可怕!"她一边抚摸自己的脸,一边露出陶醉的笑容。
看来无论是妖还是人,只要是女的都一样臭美!
"呵呵呵,那就好!那就好!"我冒着小雨,满身烂泥,朝她摆摆手,"赶快回去吧!不要再进城了!城里很危险的!"
"对了!"她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对我说,"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有想要满足的愿望吗?或许我可以帮你。"
要知道我本来就是一个无欲无争的人,对生活实在没有啥太多的要求……如果要她把罗小宗变聪明,她会不会难过得想自杀?
我想了半天,终于想起一个让我头痛的问题:
"有件事我一直想不通,或许你能告诉我答案?"
"什么事?你说吧!"她心情大好,和蔼可亲地望着我。
"在这个校园里,除了你之外,还有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跟我要儿子,你知道她儿子在哪里吗?"
"咯咯咯!"她得意地笑了起来,"原来是这件事!其实你早就见过她的儿子了。"
什么?那个女鬼的儿子到底是谁?难道他一直潜伏在我的身边吗?
"去敲门吧!那个孩子一直被自己的意念束缚,无法走出门外超升。你只要敲一敲房门,就能够见到他了。"
敲门?回想起几天来的两次敲门,似乎都是同一个人为我开的门!
想到这里,我飞快地跑到外联社的门前,站在寂静的走廊中,拼命地拍打厚重的房门。
门在黑暗中被打开了一条缝,露出一个男生憨厚的脸,他见我狼狈不堪,惊讶地说:"你怎么搞成这样?去泥里打滚了吗?"
我没有回答,仔细观察他灿烂的笑脸,果然是面目铁青,已经没有了一丝生气。
为什么之前我就一点也没有察觉?
几天之后,我想了一个办法,终于让那个女人带着她的儿子走了。
从老黄的嘴里,我才知道,前任外联社社长得了绝症死在了医院里,但是每逢漆黑的夜晚,都能看到他在办公室里忙碌的栩栩如生的身影。而有关"深夜就出现神秘身影的外联社"的不可思议事件,也就开始在校园里广为流传……
而这好像也是造成外联社人丁不旺的重要原因之一!
寒露过后,天气渐冷。而令人庆幸的是,包公社长在那个雨夜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据说他突然性情大变,和以前判若两人,而且非常厌烦社团活动,竟主动申请退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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