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错看你了呢!”蜂蜜色的女孩半开玩笑地说。
伯莱拜尔决定重新掌握话题,他说:“我还记得那场比赛。我的船坏了,中途退出。最终一个有名的被通缉的家伙拿了冠军。第二名是个新手,毛头小伙子。
他和裁判争起来,非要作冠军不可。裁判说:‘可这是比赛,不是娃娃家的耍笑呀。’‘我跟朋友说了,我会拿冠军。’小伙子说。那个被通缉的冠军笑他:‘你打算怎么当冠军呢?大家都看见我比你领先整整一个船身。小乡巴佬。’‘我就这么当。’小伙子拔出枪来,一枪把通缉犯干掉,‘现在我是第一了。看看谁还想跟我争?’”
姑娘们惊叹了一声。
“砰……啪!”
热身实在是一场闹剧。所有船都横冲直撞,有些人还企图撞坏别人的船,提前结果几位对手。
“真没看头!”伯莱拜尔厌倦地说。
“你当然看不上这种场面啦。”女孩恭维他。
于是他们理所当然地回到了座位上。
“说笑话吧。”伯莱拜尔提议,“就象我刚才讲的那个一样,必须是你们亲身经历的、最好是‘浮岛’上的人和事。”
“你把你刚才讲的那个叫做笑话!”
“哦,只要新奇有趣的都可以。最近难道没有一件可讲的事吗?”
“我们这儿平常有多么枯燥,你简直想象不出。”姑娘们抱怨着,“值得记住的事儿可不多。”
“讲一件给五个银币可以吗?”一个女孩半真半假地说。
“可以,只要大家高兴!”伯莱拜尔兴致勃勃地喊道。
“那我先讲!”“我先!”“我!”
伯莱拜尔提议:“不是任何事都能讲呀。必须是你们看到、听到的,发生在这个浮岛上的事情。最好是近几天的。”
“为什么?你是新闻记者么?”姑娘们开玩笑。
“不,那些老故事大家都知道,所有浮岛上的老故事都一样。”
“你这话可太对了。”一个女孩说,“所有浮岛都一样,不管它叫做‘金乡’
还是‘绿玉宫殿’。”
“碰到的都是一样的人。比如那个胖子。”
伯莱拜尔笑问:“哪个胖子?喜欢喝酒的那个巴兹?”
“他是个酒鬼。”姑娘撇嘴说,“而且每年都会来‘金乡’一、两次,每次指定要那几个女孩子。他总是说:‘我很有钱!还有很多钱呢。’最后被赶下去时还在说:‘等我的钱寄到了,我会拿给你们瞧瞧,再扔进水里!一分也不留。’”
伯莱拜尔笑道:“这就是一个有趣的故事。”他拿一颗红色水豆蔻放在讲故事的姑娘面前,“我们把这个当筹码吧,一颗算五个银币。”
“当心哪,我会把那碗豆蔻全都偷偷倒在这边的。”一个女孩说。
“再讲吧!多讲一些,把豆蔻倒空!”伯莱拜尔鼓励她们。
“我也讲讲那胖子!”一个女孩抢着道,“有一天他在楼下的台子边喝酒,喝得够劲儿。最后灌了一杯,侍者把一枚硬币找给他。我们知道胖子兜里已经没几个能撞出响声的玩意儿了,所以他挺在乎那枚硬币。他伸出手,用两根手指头去捏,可是总对不准,捏住了又总要滑脱。他很害羞地瞧瞧四周,有不少人。他叹了口气,伸出一根指头,按住那硬币,摇摇晃晃,对准侍者推过去,说:‘来……来根烟!’”
伯莱拜尔等她们都笑完了,说:“这故事我好象听过。不过还是挺有趣。”他把一颗豆蔻放在姑娘面前。
“该我了。”另一个说,“不说胖子了。一个可怜巴巴的家伙在我那儿哭诉:‘世界上没人真正对我好!他们都是为了得好处。我没有朋友!’我安慰了他。我们这些姑娘安慰起人来可有一套啦。最后,我说他应该给点花粉钱。他又哭了,说:‘原来你也是为了得好处!’”
所有姑娘都放肆地哈哈大笑。伯莱拜尔拍着她的手,给了她一枚豆蔻。
“讲讲前两天来这儿的黎明人吧。”伯莱拜尔随随便便地说。
“黎明人呀。我恨他们!他们什么都卖。”一个姑娘说,“有个家伙带着女孩子来浮岛做买卖。老板怎么也看不起那几个姑娘,讲了半天,黎明人无可奈何,说:‘出个价!你把我买了算啦!’”
“但是这次的两个还可以。你们得承认。”蜂蜜色的姑娘通情达理地说,“他们不是来卖人的。”
“啊?”伯莱拜尔奇怪地问,“那么他们想干什么呢?”难怪他表示不解,黎明人上浮岛十有八九是来卖人,因为他们那里没有白昼世界这样严格的男女分界。
“他们是来把姑娘们买回去的。”
“买回去?”
“是呀。”蜂蜜色姑娘说,“他们做生意赚了大钱,想补偿一点以前做的罪孽。他们确实买了几个姑娘带回黎明世界。对了,里面就有胖子要过的两个。我们还说:胖家伙是个好运附身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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