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屠夫正要举起杀猪刀割卢秀才的胡子,这时后王义正好从地里回来,把锄头撂在地下,连忙过来。
第四章屠夫
王义一把攥住张屠夫的胳膊,张屠夫的杀猪刀落不下来,张屠夫的胳膊像是一根椽子,王义用两只手勉强按住,张屠夫酒劲往上涌,松开卢秀才,照着王义的脸上就是一拳,“噹”的一拳,打在王义脸上,卢秀才连忙掩面逃跑,跑了几十步,觉得安全了,想起王义来,回头一看,王义满脸是血,胳膊也在滴滴嗒嗒往下流血。
好像是张屠夫抽杀猪刀时把王义的胳膊也划破了,张屠夫还要撒酒疯时,张婶出现了,原来早有人跑着报告张婶,张婶头发也没梳,像是一堆杂草,坦胸露乳,骂骂咧咧赶来,看到张屠夫在耍酒疯,过去“啪”照脸上一巴掌,张屠夫醉眼睁大了,正要发作,一看是自家妇人,倒像是老鼠见了猫一般,满脸笑容,把刀收起,像是个孩子一样跟着老老实实回家去。
卢秀才看了暗暗称奇。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六章从此,卢秀才视王义为救命恩人,甚至想交王义为朋友。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以前卢秀才看到这些农户,是瞧不起的,他就是这么矛盾:达官显贵瞧不起他,而他又瞧不起农民。
以至于事发第二天卢秀才托人去王义家看望,让村里人震惊,因为这是破天荒的事。
卢秀才让人给王义送去二十个鸡蛋,村民好生羡慕了一阵子。
王义的母亲并没有舍得吃,偷偷地拿了十个去集市上卖了,换些柴米;另十个送给了对门李婶,李婶家二媳妇刚生下孩子,由于口粮吃紧,没有奶水,每天小孩在那里饿得哇哇直哭,大人也跟着悄悄落泪。
不要看母亲眼瞎,但是耳朵是特别灵敏的,村里发生的事,桩桩都瞒不过母亲,因为母亲的心里可是很明亮的。
卢秀才也记住了张屠夫,以至于张屠夫有求于卢秀才时,被一口拒绝。
那次张屠夫从外地买回一口猪,准备第二天宰杀,没想到当天晚上竟然从他家的猪圈逃出,跑丢了。
张屠夫首先想到了卢秀才,因为卢秀才是出名的寻物神算,但是想到上次自己喝酒失态,可能得罪下卢秀才,夫妻俩商量来商量去,还是由张婶出马去找卢秀才。
张婶狠了狠心,抱了一只大公鸡去求卢秀才。
卢秀才正在家里研习八卦,看到张婶进来,眉头一皱,手捋山羊胡,又接着摇头晃脑起来,很专心的样子,仿佛没看到一般。
张婶臊的脸皮一阵发烫,但想到那口猪,厚着脸皮坐下,看到卢秀才没反映,只好陪笑说:“卢秀才是神算,这十里八村,哪个不知哪个不晓?上次我家酒鬼喝多了,多有冒犯,还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和我们粗人计较。现在我家的猪丢了,麻烦您给算一算呀,看在哪里能找到?”
后来听人讲,不管张婶如何说,卢秀才从未看她一眼,也未开口道一个字。
张婶也是一火爆性子,看卢秀才不搭理,转身来到赵阴阳家。
赵阴阳因卢秀才的神算使自己门庭冷落,除了看看阴宅阳宅风水之类,几乎再没人找他。赵阴阳好生郁闷,心中直骂卢秀才:“一个读书人,不好好教书,反而研究什么易经八卦,奇门遁甲,不务正业不说,又抢了我的生意!”
赵阴阳看到张婶提着一只大公鸡进来,满面春风地迎了出去。
张婶一进门首先痛骂卢秀才,说一个穷酸秀才,还好高的架子,真是又臭又硬。
赵阴阳听着脸上表情怪怪的,不知是高兴还是忧伤。
张婶骂完卢秀才,想起来此目的,免不了又向赵阴阳述说一番。
赵阴阳起身拿来三个乾隆大钱,让张婶摇几下撒在桌上。
张婶虔诚地握在手里,心中默念,轻轻地扔在桌上,依次摇了六次;赵阴阳取了纸笔,也依次记了下来,凝神静气在那里解卦。
张婶见赵阴阳快速地在卦外批注,天干,地支配以年月日时。不多时批注完毕,赵阴阳看着爻辞发楞。
张婶也紧张地看看爻辞,又看看赵阴阳的脸色。
赵阴阳的脸阴沉着,久久不说一句话,张婶的心悬了起来。
赵阴阳伸出手来,看着爻辞,抽了又抽,算了又算,眉头紧锁。
过了许久,说了一句:“不会啊。”
张婶问:“不会什么啊?”
赵阴阳说:“寻物打出一个大过卦,下卦为,代表冈;上卦为兑,代表沼泽。大过卦象是沼泽淹没了树木,是十分不正常的现象;再配晚上时辰子酉,卦象是能找到,却与邻居有关。”
赵阴阳自言自语一番,又陷入沉思中。
张婶眼睛一亮,道:“莫不是与王义有关?“赵阴阳并未答话。
到了最后,赵阴阳紧盯卦辞,紧皱眉头,也没说出一个所以然。
张婶从赵阴阳家出来后,气势汹汹堵在王义家门口大骂。王义下地了,家里只剩下瞎眼的老娘。王义的娘摸摸索索地出来一听,原来是张婶家的猪丢了。
张婶见王义的老娘也不回应,觉得不过瘾,自己走进王义家,到处寻找,好像她家的猪就藏在王义家的哪个角落。
张婶到处乱翻,未发现自家猪的一个蹄牙瓣;王义的母亲只是扶着门框,面带微笑,仿佛没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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