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特在名单之列,”卡尔霍恩说,“我想由上而下进行调查。舍伍德的怨恨涉及到一块土地;特雷纳更多的是私人原因。”
卡尔霍恩进一步说明了特雷纳——霍奇斯——范·斯莱克三者之间的复杂关系,最后谈到特雷纳的姐姐桑妮·特雷纳的自杀。
“多么可怕的故事啊。”安吉拉说道。
“如同一幕电视剧情节,”卡尔霍恩同意地说道,“但你们可以想到,如果特雷纳一定要对霍奇斯做什么,他应该在当时就会做的,而不是现在。况且,在发生自杀事件之后不久,霍奇斯就推举特雷纳接任了医院委员会主席的职位。假如他和特雷纳有矛盾的话,我怀疑他是否会那样做。而且,老范·斯莱克的儿子沃纳今天还在医院工作。”
“沃纳·范·斯莱克和特雷纳是亲戚?”戴维惊奇地问道,“属于裙带关系。”
“可能是,”卡尔霍恩说道,“但小沃纳·范·斯莱克和霍奇斯有着长期的友谊,多年来一直帮着照料霍奇斯的这座房子。他在医院的工作更多的是由于霍奇斯的关系而非特雷纳的关系。总之,我不怀疑特雷纳是杀人凶手。”
“你怎么能肯定呢?”安吉拉问道。
“除了霍奇斯的被杀之外,什么都不能肯定,”卡尔霍恩说,“在找出凶手之前,我们只能说可能性。”
“太有意思了,”戴维说,“但你是否已经找出了嫌疑对象或者至少缩小了名单的怀疑范围呢?”
“还没有。”卡尔霍恩回答说。
“那么我们为这种似是而非的结果已经花了多少钱呢?”戴维问道。
“戴维!”安吉拉厉声说,“我认为你这样说不公平,卡尔霍恩先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了解到很多情况。我认为现在重要的问题是他是否相信这件案子能够最后弄清。”
“我同意,”戴维说,“卡尔霍恩先生,作为专家,你的意见如何?”
“我想我需要一支雪茄,”卡尔霍恩说,“我们是否可以坐到屋外去谈?”
几分钟以后,他们来到了平台上。卡尔霍恩抽着烟,又喝了一杯啤酒,感到十分满意。
“我认为此案一定会水落石出。”他说道。他那宽大苍白的脸庞不时地被雪茄的亮光照亮。“你们一定知道新英格兰一些小城镇上的事情,它们之间有很多相似之处,我了解这些人和这些事情的内在原因。每个城镇中的人物大体是一样的,只是姓名不同而已。哪家出点事,全镇都会知道。换句话说,我确信有人知道谁是凶手,问题是要让他说出来。我预感到医院在某种程度上有牵连,而且没有人希望它受到伤害。可是,霍奇斯为医院的建立发展贡献出了自己的毕生精力,这就使它有可能受到伤害。”
“你是如何获得这些情况的?”安吉拉问道,“我以为新英格兰人的嘴巴很紧,是不愿多说话的。”
“一般看法是这样,”卡尔霍恩说,“但镇上一些最爱嚼舌头的人正好是我的朋友,比如书店老板、药商、酒吧招待和图书馆员等等,他们都是我的信息来源。现在,我就要着手排除嫌疑对象。但在开始之前,我要明确一个问题:你们是否还要我继续调查下去?”
“不。”戴维回答说。
“等等,”安吉拉说,“你告诉我们说这案子肯定可以水落石出,你认为还需要多长时间?”
“不会太长。”卡尔霍恩回答。
“这太含糊。”戴维说。
卡尔霍恩抬起帽子,搔了搔头皮,说道:“一周之内吧。”
“那需要很多钱。”戴维说。
“我认为值得。”安吉拉说。
“安吉拉!”戴维恳求道,“你说过不再管霍奇斯的案子的。”
“是的,”安吉拉说,“我将让卡尔霍恩先生去做一切,我不会跟任何人讲这事。”
“老天爷。”戴维恼怒地转动着眼珠子,沮丧地说道。
“看你,戴维,”安吉拉说,“如果你希望我继续住在这座房子里,你必须支持我这样做。”
戴维犹豫了一阵,最后做出了让步。“好吧,”他说,“我们得有个条件。一周时间,以后无论结果如何都不再提起这些事。”
“行,”安吉拉说,“成交。”然后她转向卡尔霍恩。“现在我们有了期限,下一步该做什么?”
“首先,我将继续按名单调查,”卡尔霍恩说,“同时,还有另外两件大事要做。第一件是重新构想霍奇斯的最后日子,设想他失踪的那天也就是他被杀的日子。为了核实这点,我要去访查为霍奇斯工作了35年之久的他的私人秘书兼护士;第二件是弄到在霍奇斯尸体旁发现的医疗文件的副本。”
“它们在州警察局那里,”安吉拉说,“你是一名老警官,难道还不容易到手吗?”
“很可惜我不能,”卡尔霍恩说,“州警局对他们保管的证据看管得很无条理。我清楚这一点是因为我曾在伯林顿犯罪现场调查处干过一阵子。这有点像《第二十二条军规》的情况,成了不可跨越的障碍。拥有专门人才和证据的州警察局不愿意在这类案子上花过多的时间和精力,因为他们都是从地方警察局得到线索。如果地方警察局不关心,州警察局也就听之任之。地方警察不关心的理由之一是因为他们没有证据,不可能对案子继续进行深入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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