寓所迷案_[英]阿加莎·克里斯蒂【完结】(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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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是如此。葬礼也许安排在星期二。”

  斯莱克警督似乎对他的粗鲁感到有点惭愧。他向我伸出了橄榄技——盘问曼宁时让我也在场。

  曼宁是个好小伙子,最多二十六七岁。他对警督总是很害怕。

  “喏,小伙子,”斯莱克说,“我想从你这儿了解一点线索。”

  “是的,先生,”司机结结巴巴地说,“当然,先生。”就是他自己犯了谋杀罪,也不会比这更恐慌了。

  “你昨天把你的主人送到村子里去的吗?”

  “是的,先生。”

  “什么时间?”

  “五点三十分。”

  “普罗瑟罗太太也去了吗?”

  “是的,先生。”

  “你们直接去的村子吗?”

  “是的,先生。”

  “你们没有在路上什么地方停下吗?”

  “没有,先生。”

  “那是什么时间?”

  “六点过一刻,先生。刚好过一刻。”

  “你在哪儿让她下车的?”

  “教堂旁,先生。”

  “上校究竟提到他要去哪儿没有?”

  “他好像说要去看老兵什么的……还有些与马有关的事。”

  “我明白了。后来你直接开车到了这儿吗?”

  “是的,先生。”

  “到‘老屋’有两个进口,一个通过南门,一个通过北门。我想,到村子里去,你得经过南门,是吗?”

  “是的,先生,总是这样的。”

  “你也从同一条路回来吗?”

  “是的,先生。”

  “哦。我想就这些了。啊!普罗瑟罗小姐来了。”

  莱蒂斯向我们飘然走来。

  “我要菲亚特车,曼宁,”她说,“为我发动车,好吗?”

  “遵命,小姐。”

  他走向一辆双座汽车,揭起了发动机罩。

  “就一会儿,普罗瑟罗小姐,”斯莱克说,“我有必要记录每个人昨天傍晚的活动。我并不想冒犯您。”

  莱蒂斯盯着他。

  “我对事qíng从不记时间。”她说。

  “我知道,昨天午饭之后不久您出去了。”

  她点点头。

  “请问,到哪儿?”

  “打网球。”

  “和谁打?”

  “哈特利·内皮尔一家。”

  “在马奇贝纳姆吗?”

  “是的。”

  “什么时间回来的?”

  “我不知道。我告诉您,我从不知道这些事qíng。”

  “您大约在七点三十分回来的。”我说。

  “对了,”莱蒂斯说,“在吵闹的当儿。安妮大为震惊,格丽泽尔达在安慰她。”

  “谢谢您,小姐,”警督说,“我想知道的就是这些。”

  “多么古怪,”莱蒂斯说,“这似乎很乏味嘛。”

  她向菲亚特车走去。

  警督鬼鬼祟祟地摸摸他的额头。

  “智力有点问题?”他试探地问道。

  “一点也不,”我说,“但她喜欢人们这样看她。”

  “哦,我得去盘问女佣。”

  一个人不可能真的喜欢斯莱克,但一个人可能钦佩他的gān劲。

  我们分手了。我问里夫斯我是否可以见普罗瑟罗太太。

  “先生,她这会儿刚躺下。”他回答道。

  “那么,我最好别打扰她。”

  “也许您最好等等,先生,我知道普罗瑟罗太太急于想见您。她在午餐时这样说的。”

  他将我带进客厅,打开电灯,因为窗帘已经放下。

  “真是非常糟糕的事。”我说。

  “是的,先生。”他的声音冷淡而又恭敬。

  我看着他。在他那不动声色的举止后面,有什么感qíng在支配着他?有他知道并早该告诉我们的qíng况吗?没有什么比一个忠实的仆人的掩饰更不近qíng理的了。

  “还有什么事qíng吗,先生?”

  在那不动声色的表qíng中,隐藏着一丝转瞬即逝的焦虑吗?

  “没有什么事qíng了。”我说。

  我等了一会儿,然后安妮·普罗瑟罗就来了。我们商量并解决了一些安排。

  然后她说道:

  “海多克医生是多么软心肠的一个人啊!”

  “海多克是我所认识的最好的人。”

  “他一直对我关怀备至,但是他显得很伤心,不是吗?”

  我似乎从未认为海多克在伤心。我心中反复想着这一点。

  “我想我从未注意到这一点。”我最后说。

  “我也从未注意到这一点,直到今天。”

  “一个人的麻烦有时会使人的目光变得敏锐。”我说。

  “是那样。”她停了一会儿,然后说:

  “克莱蒙特先生,有一件事我一点也弄不明白。如果我丈夫是在我刚离开他后就被人枪杀的,我怎么会没有听到枪声呢?”

  “他们有理由相信,是后来开的枪。”

  “但便条的时间是六点二十分呀!”

  “可能是另外一个人的笔迹——凶手的。”

  她的面色变得苍白。

  “您没有看出时间不是他的笔迹吗?”

  “多么可怕!”

  “时间一点也不像他的笔迹。”

  看来这当中有些线索。这是一种有点难辨认的潦糙字体,不像普罗瑟罗上校通常的笔迹。

  “您能确信他们仍然不怀疑劳伦斯吗?”

  “我想他完全澄清了。”

  “但是,克莱蒙特先生,可能是谁呢?我知道,卢修斯人缘不好,但我想他没有真正的敌人。没有——没有那种敌人。”

  我摇摇头。“真是个谜啊。”

  我捉摸不定地想起马普尔小姐推测的七个嫌疑人。他们会是谁呢?

  离开安妮后,我开始实施我自己的某个计划。

  我从“老屋”回来走的是幽静的小路。走到台阶那儿时,我顺原路返回,选择了一个地方。那儿的灌木丛显露出被人折断的痕迹。我从小路上走下来,拨开灌木丛往前走。灌木很茂密,地上很多藤蔓杂糙缠绕在一起。我走得不是非常快,突然意识到,离我不远的灌木丛中,另外有人也在走动。当我踌躇不定地停下时,劳伦斯·列丁出现在我的眼前。他拿着一块大石头。

  我想,我一定是显出吃惊的样子,因为他突然bào发出一阵大笑。

  “不,”他说,“这不是找到的线索,而是一份和平的贡礼。”

  “和平的贡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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