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说:“我想再了解一下您收到的那封电报,就是那天把您叫走的那封。”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儿,波洛先生。确实太奇怪了,看得出来发电报的人对我了如指掌��还有姑姑��象她住在哪儿等等这一切。”
“是的,看来可能发报人是您的一个密友,或者是那所房子里的哪个很熟悉您qíng况的人。”
“我的朋友谁都不会做这种事的,波洛先生。”
“您对这个问题没有一点看法吗?”
姑娘犹豫了。她慢慢地说:“只是在开头,刚听说莫利先生自杀的时候,我曾经以为可能是他发的电报。”
“您是说,为了不让您碍手碍脚,把您打发走吗?”
姑娘点点头。
“可看来这真是太离奇了,哪怕他那天上午确实心里存着自杀的念头。的确很奇怪,弗兰克��就是我那朋友,您知道的��起初还为这个犯过傻呢。他责怪说我那天是想跟另外的哪个人一起出去��就好象我真会做这种事似的。”
“有那么个人吗?”
格拉迪丝?内维尔脸红了。
“当然没有。可弗兰克最近变多了��不快活,还多疑。说真的,您知道,这完全是因为他丢掉了工作,又找不到新的。对男人来说老是闲dàng着可太难了。我很为弗兰克担心。”
“他那天发现您出去了,是不是很不高兴?”
“是的,要知道,他是来告诉我他找到了新工作的��一个很好的工作��每周挣十英镑。他等不及了,他希望马上让我知道。我想他也想要让莫利先生知道,因为他给莫利先生对他不正确的评价弄得伤了心,他还怀疑莫利先生想要说服我离开他。”
“这是真的吗?”
“啊,是的,有那么点吧!当然,弗兰克确实丢了好些工作,而且也许他还不是象很多人说的那样很踏实。但从现在起他会不同了。我想一个人出于压力会做得到的,您不这么认为吗,波洛先生?要是一个男人感到有个女人对他寄望很高的话,他会尽力按照她的希望去生活的。”
波洛叹了一口气,但他没有同她争辩。他听到很多女人谈过同样的观点,她们同样轻信着一个女人的爱qíng有着惊天动地的拯救力量。他带点冷嘲地想,这种事,一千次里也许能有一次成为真的。
他简单地说:“我想见见您这位朋友。”
“我很愿意让您见见他,波洛先生。但他只有星期天才有空。您瞧,他现在整个星期都要到乡下去。”
“啊,做那份新工作。对了,那是什么工作呀?”
“嗯,我也不很清楚,波洛先生。我想,大概是秘书这一行的吧。要不就是在政府的什么部门,我只知道写信得写到弗兰克在伦敦的地址,再由他们转。”
“这可有点奇怪,是不是?”
“我也这么想��可弗兰克说最近都这样。”
波洛对着她瞧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然后他不慌不忙地说:“明天就是星期天,对吧?也许你们两位会赏光和我一道吃午饭��在洛根饭店怎么样?我愿意同你们俩一起再讨论一下这桩令人悲痛的事件。”
“嗯��谢谢,波洛先生。我��是的,我们很愿意和您一起共进午餐。”
弗兰克?卡特是个肤色白皙、中等个头的年轻人。外表给人一种鬼聪明的印象。他说话快而流利。两只眼睛挨得很拢,每当他窘迫为难的时候,它们就会不自在地从左到右乱动。
他显得多疑,还带点不肯合作的味道。
“我没想到会有幸与您共进午餐,波洛先生。格拉迪丝一点儿也没有告诉我。”
说话间他生气地瞥了她一眼。
“这是昨天才安排的”,波洛微笑着说道,“内维尔小姐对莫利先生之死的有关qíng况感到很心烦,我觉得是不是我们一起来想想办法��”
弗兰克?卡特粗bào地打断他。
“莫利之死?提起莫利的死我就烦!为什么你不能忘了它,格拉迪丝?我可没看出他身上有什么好的地方。”
“噢,弗兰克,我觉得你不该那么讲。对了,他还给我留了一百英镑呢。昨天晚上我收到了信。”
“好吧,好吧”,弗兰克怀着嫉恨地让了步,“但话又说回来,他为什么不该这么做呢?他把你当黑鬼似地使唤��可是谁把油水都捞光了呢?嘿,是他!”
“噢,当然是他啦��他给了我这么高的工资。”
“照我看来,才不是呢!你太克己了,格拉迪丝,我的姑娘,你是自己心甘qíng愿地去上别人的当,你知道。我可是看透了莫利。你跟我一样清楚他费尽心机想让你抛弃我。”
“他不了解我们的qíng况。”
“他清楚得很。那家伙现在死了��不然的话,我可以跟你说我会直言不讳地跟他谈上一谈的。”
“实际上他死的那天上午您就到那儿去准备这么做了,是不是?”赫克尔?波洛彬彬有礼地问道。
弗兰克?卡特生气地说:“谁说的?”
“您确实去了,是不是?”
“去了又怎么样?我想见内维尔小姐。”
“但是他们告诉你她不在。”
“是的,可以告诉你这让我直犯疑。我对那红头发的傻瓜说我要等着见莫利。这种让格拉迪丝来反对我的把戏已经玩得够久了。我要对莫利说,我不再是一个没钱、没工作的窝囊废,我找到了一个好工作,现在该是格拉迪丝提出辞呈、准备嫁妆的时候了。”
“但是您并没有真的对他讲吧?”
“是的,我在那yīn森森的坟墓里边等得不耐烦了,于是就走了。”
“您什么时候走的。”
“记不清了。”
“那么您是什么时候到的呢?”
“不知道。十二点过一点吧,我想。”
“您等了半个小时��还是更久��或者不到半小时呢?”
“告诉你我不知道。我不是那种老是看表的家伙。”
“您在候诊室的时候,那儿还有别人吗?”
“我进去的时候有个肥得流油的家伙,但他没呆多久。后来就只我一个人了。”
“那您肯定是十二点半以前走的��因为那时候来了一位女士。”
“我敢说是这样。我跟你说过那地方让我心神不定的。”
波洛沉思地望着他。
这个咆哮的人有些不自在��这番话听起来不太象真的。但是这也许可能解释为仅仅是因为紧张。
波洛说话的神态平和而友好:“内维尔小姐告诉我,您很幸运,找到了个相当好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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