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吉斯?”
“是的。如果你没杀克莱顿,那一定是伯吉斯gān的。结论是不容置疑的。但为什么?必须证明为什么。只有你最了解伯古斯,也能做出些猜测。为什么?里奇上校,为什么?”
“令人难以置信。我只是不明白。哦,依照您的推导,是的,伯吉斯有机会……除了我只有他,问题是我不相信他会做出谋杀之类的事。他不是那种人。”
“津师怎么认为?”
他表qíng变得严肃起来。
“我不承认对我的指控,他们就一再追问我是不是我曾经丧失过记忆以致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波洛说,“嗯,也许我们也会发现伯吉斯也丧失了记忆。这是个办法。凶器呢,他们给你看的凶器是你的吗?”
“不是我的,我从未见过那东西。”
“它不是你的,不是。但你就这么确信从未见过吗?”
“没有。”他带着令人难以察觉的迟疑。
“那是一种装饰品——是这样的——那种摆在房间里的装饰物!也许是放在女人的卧室里的,也许在克莱顿太太的卧室里?”
“绝不是!”
里奇吼了起来,看守员抬头往这边看了看。
“很好。绝不是……那就不值得喊叫了,但也许你曾在哪儿见过这样的东西。我说的对吗?”
“不……也许……在什么古玩店里见过。”
“啊,很有可能。”波洛站起身,“我要走了。”
“那么现在,”波洛说,“找伯吉斯,是的,终于到了见伯吉斯的时候了。”
他从这些人中及对彼此的评价中已了解了当时案发现场的所有人,但没人对伯吉斯有更多的评述,因此波洛对他难以构想出一个哪怕是笼统的印象。
当地见到伯吉斯时才知道原因。
仆人正在里奇上校的公寓里等待着他,麦克拉伦将军电话通知他波洛要来见他。
“我是赫尔克里·波洛。”
“是的,先生,我在等您。”
伯吉斯恭恭敬敬地把门拉开让波洛走了进去。眼前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门厅,左边有扇门开着,通向起居室,伯吉斯帮波洛把大衣、礼帽挂好,就把他领进了起居室。
“啊,”波洛四周看了看,“就是在这儿发生了那事?”
“是的,先生。”
伯吉斯是个文静的家伙,白皙的脸略显瘦弱,难看的肩和时,语调平淡,带有某种波洛下知道的口音,也许是东海岸的,举止小心谨慎……除此之外看下出什么其它的特点。
很难和他作直面jiāo谈,有谁忍心断定这样一个俯首贴耳的人是个杀人犯呢?
他的灰蓝色的眼睛躲躲闪闪,以至于不了解他的人往往把这与不诚实等同起来。其实说慌者倒会用勇敢的、信心百倍的双眼直视你。
“公寓收拾得这么gān净?”波洛问道。
“我还在料理,先生。里奇上校付了我工钱让我保持它gān净整洁直到……直到……”那双眼睛不安地躲闪着。
“直到……”波洛明白地点点头。
他一本正经地补充道:“我想里奇上校会被送上法庭的,大概一个月内就会结案。”
伯吉斯摇摇头,不是否认,只是困惑了解。
“这似乎是绝不可能的事。”他说。
“里奇上校不可能是杀人犯?”
“整件事qíng,那个箱子……”
他的眼睛向房间的另一边看去。
“啊,那就是那个出了名的箱子?”
箱子是用黑木做的,刨了光,点缀着铜搭扣和古式的锁。
“很漂亮。”波洛走到近前看了看。
箱子倚墙而立,离窗很近,旁边是放唱片的柜子,另一边是一扇门,微开着。上面挂着一张油画几乎把门遮住了。
“这扇门通向里奇上校的卧室。”伯吉斯解释道。
波洛点点头。他的目光转向室内的另一边,那儿有两部立体声唱机,分别放在两张低矮的桌子上,旁边是几张安乐椅和一张大桌子,墙上是一组日本画。室内装饰讲究、舒适。
但并不奢侈。
他又看看威廉·伯吉斯。
“那天的发现,”他温和他说,“一定把你吓坏了。”
“哦,是的,先生。我永远也下会忘记。”仆人顿时话如泉涌,也许他感到只有反反复复他讲述那一幕,才会彻底把它从记忆中抹掉。
“我在房间里清扫,先生,擦拭玻璃杯之类的活儿,当我弯腰去拾掉在地板上的几个橄榄时,我看到了,在垫布上,一团暗黑的斑渍,现在看不到了,垫布已拿出去让人qíng洗了,警察已检验过。那到底是什么呢?当时我想。我仔细地又看了看,开玩笑地想道,‘那一定是血!但是从哪儿流出来的呢?什么东西碎了呢?,然后我看到是从箱子里流出来的……‘这条裂fèng’,我还是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什么东西呢?’接着我像这样把盖子打开!”他比划了一下。“我立即看到一个男人的尸体蜷曲着躺在里面……好像在睡觉似的,还有那把可怕的外国刀或短剑之类的东西cha在他脖子上。我永远也忘下掉这一幕……永远不能!直到死!这是出人意料的惊吓,您明白……”他深吸了口气。
“我失手把盖子掉在地上,跑出公寓到街上去叫警察……幸运的是在街的拐角处遇到了一个警察。”
波洛沉吟地看着他。这表演,如果是表演的话,非常jīng彩。他开始怀疑这不是表演……而是事实。
“你没有想到应该先去叫醒里奇上校吗?”他问道。
“我从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先生。太让人震惊了。我,我只是想逃出去……”他呼吸急促起来,“然后,然后求救。”
波洛点了点头。
“当时你意识到那具尸体是克莱顿先生了吗?”他问道。
“我应该,先生,但你知道,我一定没认出来。当然,当我和警官回来时,我说:’天哪,是克莱顿先生!他问:‘克莱顿先生是谁?’我说:‘他昨晚在这儿。’”“啊,”波洛说,“昨晚……你还确切记得克莱顿先生在这儿的时候吗?”
“不是很jīng确。但肯定是在七点四十五分之前……”“你很熟悉他?”
“我在这儿帮忙的一年半里,他和太太经常上这儿来。”
“那天他看起来与往常没什么不同吗?”
“我想是的,当时有点气喘……但我想是由于着急的缘故。他还说要赶火车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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