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钟疑案/怪钟_[英]阿加莎·克里斯蒂【完结】(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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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件事我不十分肯定。六十三号有一对夫妇,姓马克诺顿,退休教授,苏格兰人,年事已高,平日便以园艺打发时间。说不出理由认为他们夫妇有问题……但是……”

  “没问题,我们会加以调查,然后确定。再说,这些都是什么人?”

  “这些人的花园和凶宅的花园若非毗邻便是有一部分相接。”

  “十九号本身如何呢?”

  “屋主是位瞎眼妇人,以前当过老师,她在一所盲人学院工作,当地警察已对她作过彻底的调查。”

  “她自己一个人住?”

  “是的”

  “你对其他的这些人有何看法?”

  “我的看法是,”我说,“如果凶手是其他这些人中的任何一个,而且凶杀是发生在我刚才对你提起的这些房子的任何一家,光天化日下要把尸体搬移到十九号里头,虽然有点冒险,却是十分容易。这只是一种可能xing而已。这儿有样东西要请你看看。喏,就是这个。”贝克接过我递给他的那枚沾上的硬币。

  “捷克硬币?你哪里发现的?”

  “不是我发现的。是在十九号的后花园里找到的。”

  “有趣。你对新月如此换而不舍地追抠,毕竟有些收获了。”他若有所思地又加了~句,“有家酒店,店名叫‘上升之月’,”就在隔壁一条街。你何不去碰碰运气?”

  “我已经去过了。”我说。

  “别人的问题,你总是有答案,是不是?”

  贝克上校说,“来根雪茄?”

  我摇摇头说;“谢谢你……今天没有时间。”

  “要回克罗町去?”

  “是的,我要去参加侦讯会。““一定会延期的。不是到那儿追女孩子吧?”

  “当然不是。”我机警地说。贝克上校突然咯咯笑起来。“你要当心,孩子!不要冲昏了头。你认识她有多久了?”

  “我哪里来的……我是说……啊,这个……有个女孩,是她发现了尸体。”

  “当她发现尸体时,她做了什么事?”

  “尖叫”

  “很好,”上校说。“她向你奔过来,伏在你的肩头上哭泣,告诉你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这样?”

  “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冷静地说,“请你看看这个。”

  我把警方的照片拿给他。

  “这人是谁?”贝克上校询问道。

  “死者。”

  “八成是那个让你失魂落魄的女孩杀了他。整个故事听起来令人难以置信。”

  “你并没有听我叙述这个故事。” 我说,“我没有跟你说过。”

  “不要你来说,我便知道。”贝克上校挥一挥他的雪茄说,“去参加你的侦讯会吧,孩子,小心那个女孩子。她的名字是不是叫做戴安娜,或是雅提蜜丝,或是任何跟新月有关的名字?”

  “不是,都不是。”

  “哦,记住,很可能是!”

  第十四章许久没有来到白天堂大厦了,几年前,它是一栋相当出色的现代建筑,然而今天它的左右不知添加了多少更加宏伟、更加现代、高耸入云的大厦了。走进里面,但觉焕然一新,四周重新漆上淡huáng和淡绿。我搭电梯而上,摁下二O三号的门铃,来开门的是那礼貌周到的仆人乔治,脸上挂着欢迎的微笑。

  “柯林先生,好久不见啦。”

  “就是啊!你好吗?乔治。”

  “身体挺不错的,谢谢你的关怀。”我放低声音问;“他如何呢?”

  乔治也压低嗓子,事实上并无必要,因为从一开始他便很谨慎地说话。“有时候看他没jīng打采的样子。”

  我会意地点点头。

  “请这边走,先生……”他接过我的帽子。

  “报名时请说柯林,蓝姆先生。”

  “好的,先生。”他打开门,音正腔园地说,“柯林?蓝姆先生来看你,主人。”

  他退后半步,让我进入。

  我的朋友,赫邱里。 波洛,正坐在火炉前他惯坐的那张方方大大的有扶手的椅子上。我注意到长方形的电火炉正烧得炽红,此时才不过九月初挑,天气还是温暖的,但是波洛已经感觉秋意的萧瑟,及早采取了预防的措施。在他左右两侧的地板上,整齐地堆着书;左边书桌上的书更多。他右手拿着杯子,杯子还冒着热气。

  我想,那是糙药茶。这是他的嗜好,而且经常怂恿我也唱。然而我却不敢领教那种刺鼻的气味,喝起来更是想吐。

  “请不用起来。”我说。但波洛已经起身,张开双臂,向我走来。

  “啊,是你,朋友,是你!我年轻的朋友,柯林。然而你为何自称蓝姆呢?让我想想看,有句格言或谚语说,明明是羊ròu,却硬说是羔羊①。那是比喻年纪大的女人打扮如豆蔻年华,可不适用于你。啊,有了。你是披着羊皮的láng,是不是?”

  “一点也不是,”我说,“只是因为我于这一行,使用真名不妥,说不定还连累了我父亲。所以,使用‘蓝姆’,简单,易记,也挺适合的……自己恭维自己,请勿见怪。”

  “最后一点,我倒不敢十分确定,”波洛说,“你父亲近况如何呢?”

  “老人家无恙,”我说,“一天到晚只忙着他的蜀葵……或是叫做jú花?四季膻递,只是一眨眼的事,我也没清楚那是什么季节。”

  “那么,他是沉迷在园艺里了?”

  【Lamb一字,大写是姓氏,小写则指羔羊之意。】

  “似乎大家老来都是这样。”我说。

  “不包括我在内,”赫邱里,波洛说,“以前是生龙活虎……他已经不在了。如果你要最好的花卉,何不到花店去?我想,那个好督察开始要写回忆录了吧?”

  “他已经开始了,”我说,“但他发觉有许多事必须删略,最后他得到一个结论,保留下来反而常常是最乏味,最不值得写的。”。

  “是的,人一定要有一个决定。真是不幸。”波洛说,“你父亲能言善道,我一向非常软佩他。你知道,他的方法非常有趣,而且做人非常正直。他的陷阱常常是非常明显,一看便知,从来没人像他这样大方地设陷讲,因此他所要逮捕的人常常说。‘这样的陷阱太明显了,不可能是真的。’于是他们便坠入了!”

  我大笑。“嗐,“我说,“这年头最不作兴儿子钦佩父亲的。

  他们大半坐下来,以笔宣泄怨恨,回忆一切卑劣的勾当,而后满足地记载下来。然而,对我个人来说,我十分尊敬我的父亲。我希望自己能像他一样好,但并不是说我一定要和他gān同样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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