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离世界_[日]松本清张【完结】(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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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土井想到这里时,悟出了外浦卓郎保存qíng书,而且把它jiāo给自己的意图有格外重大的意义。他认为,外浦的智利之死一定是自杀,他以死换来的有价值的“炸药”jiāo给了后辈学友。外浦不仅指定自己为保险箱代理人,而且把自己指定为执行任务的代理人。土井不想把信件jiāo还给文子夫人,也不想采取某种行动。土井的心事越加沉重了。这时土井想起了索xing把信存放到佐伯昌子家里的念头。土井假装成对修改“演讲集”厌倦而到这里来聊天的样子,走进了佐伯昌子的办公室。

  “佐伯小姐!”

  她放下了铅笔。

  “上次托你租房子的事,有合适的么?”

  “对,对,忘记向您报告了。对不起!”昌子对着土井说。“在世田谷的梅丘和赤堤有合适的房子。两幢都是新建的,只有四、五年,我没有去看,不过车站前面的不动产商人说,是八十二平方米左右的房子,做为小家庭住所很合适。我没有向他说土井先生是单身。可是,住在梅丘或赤堤,对上下班不方便吧。”

  “是远了一点。”

  “我觉得远,所以没有去看,我想再去找找比较近的地方。”

  “对不起。”土井致谢后以漫不经心的样子问着。“佐伯小姐,近来你丈夫还好吗?”

  佐伯昌子的丈夫因体弱多病在家里闲住。昌子出来工作,补贴家里的生活费。

  “还是在游手好闲呢。”昌子感到不十分光彩的样子。

  “身体好吗?”

  “托您的福,还行。我下班前他帮我做些厨房的活儿。”

  土井心想,昌子的丈夫整天呆在家里!索xing把“信”jiāo给她丈夫看管?这样,被盗的危险xing是极小的。

  土井几乎要说出来,但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转念一想,他每天闲在家里感到厌倦,会不会偷看这些“信”?危险!

  “请他多多保重。”土井说了以后离开了佐伯昌子。他担心聪明的佐伯昌子对他的有目的的漫谈有所察觉。

  土井天天把“信”装在公文包带回到自己的小小公寓。走进房间先查看室内,仔细地看一看屋里的每个角落,这已成了土井近来的习惯。他苦于找不到收藏“信”的地方,神经极度紧张。

  他总觉得,不管你隐藏得多么好,只要有人趁你外出时来查,便会翻箱倒柜。他想,赶快找独门独院的租房,那里一定能找到适当地方。在地板下,在院子里,只要有土就有地方埋藏,埋在地里便能避免火灾。佐伯昌子告诉土井在麻布十号有出租房。土井去看过这栋房,它被公寓包围着处于被高层楼房看管和监视的位置。第二次是,昌子介绍的市谷车站前的不动产商。这栋房子在高地斜坡上,附近房屋稠密,还有一个大印刷厂,卡车来往频繁。找一个理想的房子真难!

  土井最近总觉得有人跟踪,更使他神经紧张。在路上被人碰撞时,下意识地用双手抱紧公文包。这种事常常出现。土井并不认为,这是神经过敏。

  外浦节子为保险箱一事来访后已过了两个星期。假如寺西正毅那里有什么qíng况,应该有反应的时候了。晚上回到公寓,仔细检查一遍,这已成了土井本能的习惯,为此看不下书,写不好文章,土井从衣柜里拿出旧室内便服穿在身上。这时头脑里忽然闪现了一个念头,便脱下已经穿好的室内便服,把它铺在chuáng上。

  在国营电车信浓町车站附近,有一家名为“商事公司”的不动产商。公司的老板那里来了锦织议员的秘书畑中。他俩在“社长室”里谈话。这位老板是政宪党的支持者,又是锦织议员的支持者。

  十几平方米的“社长室”隔壁二十多平方米的“营业部”。它面对着车站熟四谷三丁目的宽广的公路。“营业部”里来了女顾客,向“营业部”职员询问种种租房细节,好象她是来找租房的。在“社长室”虽清楚地听到“营业部”里说话的声音。畑中秘书一面和老板说话,一面听着女顾客和职员的对话。

  “家里有几口人?”

  “一个人,不,不是我,是我认识的一位先生。”她说,房子不大不要紧,尽可能是新房子。职员介绍了几个地方。

  “有没有离永田町近的地方?”

  畑中听到了永田町这句,注意力集中到隔壁。

  “哦,在永田町的公司上班吗?”

  “是,这个……”

  职员拿出了原宿,青田、涩谷,神田、代代木等地的租房登录表,女顾客好象看中了青山三丁目后面的房子。职员把房子门牌号码和房东名字告诉了她。

  “您自己去跟房东谈吧?”

  “不是,不是我,是叫土井先生。”

  畑中从椅子上站起来,从门fèng里看着“营业部”。说话的是短头发,小脸,过了三十岁的女人,在亚当饭店土井信行办公室见过这个女人。听说她是土井的速记员,仿佛还得她的模样。她走了以后,畑中秘书思索着。

  畑中听说过,土井信行住在公寓。听刚才那个女人说,他好象要租独座房子。单身汉住在公寓应该更方便,他为何要租独座房?畑中由于被土井撕毁代写《伟人——寺西正毅》的约定,对他怀恨在心。

  有些事关政治的事都是混浊的,有权势的“要人”,身居深宅大院,同一般老百姓距离太远,谁能看得透,认得清呢?但一件事总会留下蛛丝马迹。此案也是在外浦节子到寺西公馆访问寺西文子时已露出了破绽。

  “啊,欢迎!”

  到了会客厅的文子,亲热地欢迎着急忙从椅子站起来行礼的节子。

  “昨天过了七七忌辰,调此来致谢。”

  节手把带来的方绸巾包礼物放在桌上。

  “啊呦,已经七七了吗?时间过得真快呀。”

  寺西夫人xing格慡快,平易近人,年内可能要出现一个有特色的首相夫人了。

  文子脱口而出七七忌日来得快,这不仅忽略了对外浦节子的尊重,而且明显地表现出,外浦死后她对他的关心就变得淡漠了。

  “外浦先生太可惜了,万万没有想到他在国外车祸中去世呀。”文子的话才转变成忆念的口气。

  “现在我还觉得做梦呢。出车祸是意外,可是外浦患癌症更出人意料。”节子脸上虽带着微笑,但用手帕捂着鼻子。

  “真的。”文子用淡淡的口气说。“他经常说疲倦,疲倦的,他自己难道也不知道得癌症吗?”

  “现在回想起来他大概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了,不过对我是绝对保密的。”

  “太太没有从外浦的样子里有所预感么?”

  “没有察觉,因为外浦一直健康。大学时期,曾当过橄榄球队的候补队员。”

  “他的身体确实很好,隆起的肩膀,胳膊和大腿的肌ròu象钢铁一样坚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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