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的意思,”玛丽说。“但是你说什么或任何人说什么都无法让菲利普起死回生。”
她走离他们一小段距离,在窗子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卡尔格瑞看看他的四周。
“让我先说:当我第一次来这里时,当我告诉你们我能洗清杰克的罪名时,你们的反应令我感到困惑。我现在了解了。但是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这个孩子”——他看着海斯特——“在我要离开时对我说的话。她说重要的不是公理正义,是无辜的人的遭遇。
最新翻译的约伯书上有句话描述过,无辜者的灾难。我带来的消息结果是你们大家受苦受难。无辜的人不应该受苦,一定不该受苦,而我现在来这里要说的话就是要结束无辜者的苦难。”
他停顿了一两分钟,但是没有人开口,亚瑟·卡尔格瑞以他平静、学者般的语气继续:
“当我第一次来这里时,并不如我所想的那样,给你们带来喜悦的浪潮,可以这么形容。你们全都接受杰克是有罪的。你们全都,如果我可以这么说的话,感到满意。就阿吉尔太太命案来说,这是可能的最好解决。”
“这样说不是有点难听吗?”里奥问道。
“不,”卡尔格瑞说,“是事实。杰克是凶手对你们大家来说都感到满意,因为其实不可能真的是外人干的,还有因为对杰克你们可以找到必要的一些借口。他是个不幸,一个精神病人,不该为他的行为负责,一个问题或是不良少年!一切我们时下可以高高兴兴地用来脱罪的名词。你说过他母亲,被害人,不会怪罪他。你说过,阿吉尔先生,你不怪罪他。只有一个人怪罪他,”他看着克斯蒂·林斯楚。“你怪罪他。你公正的说过他邪恶。你是这样说的没错。‘杰克邪恶,’你说。”
“也许,”克斯蒂·林斯楚说。“也许——是的,也许我说过。是真的。”
“是的,是真的,他是邪恶。如果不是他邪恶这件事就不会发生。可是你十分清楚,”卡尔格瑞说,“我的证词洗清了他的罪名。”
克斯蒂说:
“证词并不总是可以相信的。你得过脑震荡。我很清楚脑震荡对人有什么影响。他们的记忆模糊不清。”
“这么说你仍然那样认为?”卡尔格瑞说。“你认为确实是杰克于的,而他设法编出不在场证明?对吗?”
“细节我不知道。是的,那一类的。我仍然说是他干的。
这里一切苦难还有两条人命——是的,这些可怕的死亡事件——全都是他干的好事,全都是杰克干的!”
海斯特叫道:
“但是克斯蒂,你一向深爱杰克。”
“也许,”克斯蒂说,“是的,也许。但是我仍然说他邪恶。”
“我认为你这一方面说的对,”卡尔格瑞说,“但是另一方面你就错了。脑震荡不脑震荡,我的记忆都十分清晰。阿吉尔太太死的那天晚上我在我说过的时间内让杰克搭过便车。没有可能——我郑重重复——没有可能杰克·阿吉尔会在那天晚上杀死他养母。
他的不在场证明正确无误。”
里奥有点不安地骚动一下。卡尔格瑞继续说下去:
“你认为我是一再重复?不完全是。还有另外几点要考虑到,其中之一是我听胡许督察长说杰克在提出不在场证明时非常流畅、非常有把握。他一切说得头头是道,时间、地点,几乎好像他早知道他可能用得上一样。这跟我与马克马斯特医生有关他的谈话符合,他对不明确的不良性格个案有非常广泛的经验。他说他不太惊讶杰克心中有谋杀的种子,但是他很惊讶他会真的去杀人。他说他能接受的谋杀类型是杰克怂恿别人去杀人。
因此我问我自己!杰克知不知道那天晚上要发生凶案,他知不知道他将需要一份不在场证明?还有他是不是故意为他自己制造出一份来?如果是这样,那么是其他某个人杀死阿吉尔太太的,但是——杰克知道她会被杀害,可以公正的说他是教唆杀人。”
他对克斯蒂·林斯楚说:
“你这样认为,不是吗?你仍然这样认为,或是你想要这样认为?你认为是杰克杀了她,不是你……你认为是在他的命令下、在他的影响之下你才杀她的。因此你想把一切罪过椎给他!”
“我?”克斯蒂·林斯楚说。“我?你在说什么?”
。“我说,”卡尔格瑞说,“这屋子里只有一个人就各方面来说都跟杰克·阿吉尔的共谋相符合。那就是你,林斯楚小姐。杰克有前科纪录,能激起中年妇女情欲的纪录。
他故意施展他的那种能力,他有让别人相信他的天才。”他倾身向前。
“他跟你做爱,不是吗?”他温和地说。“他使你相信他爱你,他想要娶你,事情过后他比较更能控制他母亲的钱,你们会结婚,然后到某个地方去。是这样没错?”
克斯蒂睁大眼睛看他。她没说话,她仿佛瘫痪了。
“事情做得残忍、无情,蓄意杀人,”亚瑟·卡尔格瑞说。
“他那天晚上来这里,绝望的要钱,被逮捕坐牢的阴影笼罩着他,阿吉尔太太拒绝给他钱。当他被她拒绝时,他向你求助。”
“你认为,”克斯蒂·林斯楚说,“你认为我会拿阿吉尔太大的钱给他,而不是给他我自己的钱?”
“不,”卡尔格瑞说,“你会给他你自己的钱,如果你有钱的话。但是我不认为你有……你是有一份来自阿吉尔太太为你买的养老保险金收入,但是我想这份收入已被他榨干了。
因此他那天晚上那么绝望,而当阿吉尔太太上楼到书房去找她先生时,你出门去跟等在外面的他见面,而他告诉你你得怎么做。首先你必须给他那笔钱,而在钱被人发现被偷走前,杀掉阿吉尔太太。因为她不会隐瞒被偷的事。他说事情轻而易举。你只要拉出几个抽屉让人看起来好像遭过小偷一样,还有打她的后脑袋。不会有任何痛苦的,他说,她不会有任何感觉。他自己会建立不在场证明,因此你必须小心在时间限度完成这件事,在七点到七点半之间。”
“这不是真的,”克斯蒂说。她开始发抖。“你疯了,说这种话。”
然而她的声音中并没有愤慨的意味。够奇怪的了,只是机械、疲累的声音。
“即使你说的是真的,”她说,“你想我会让他被控谋杀罪吗?”
“噢,会,”卡尔格瑞说。“毕竟,他已经告诉你他会有不在场证明。你期待他会被逮捕然后证明他是无罪的,也许。
这是整个计划中的一部分。”
“但是当他无法证明他的无辜时,”克斯蒂说。“我不会解救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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