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里诺碰了碰耳机,向对方感谢道别后,结束了通话。
马里诺对众人说:“‘高谭百事通’?我们不知道那个人的名字,但知道他在那儿有一套公寓,就在特莉·布里奇斯家楼上,二楼D室。除非情况突变,或是有人忘了通报我们,否则那幢楼里现在应该没有人。那里的房客是个名叫恺撒·因吉科的意大利投资客,他的居住地是马恩岛,公司也注册在那里。正如你们所知,马恩岛并不属于加勒比群岛。那家公司只是租用这套公寓作为其海外办公室,露西已经查出了这家公司的不少情况。经查,因吉科实际上并不住在这里,在这儿上班的是别人,或许根本就没人在这儿上班。所以我们最好弄张搜查证,当然先进去再补搜查证也没有什么关系,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因为埃娃·皮布尔斯间接上在为街对面这个因吉科工作,但实际上这个意大利人可能一天都没在那儿待过。也许我们会发现他实际上住在他那个小岛上,通过电话与埃娃进行远程联系。不管是什么情况,埃娃都应该不认识那个浑蛋。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何不与当地的警方联系一下呢,”巴卡尔迪说,“我想你可以在附近转转。等本顿回来的时候,也许一切都能水落石出了。”
“你说的不错,”本顿说,“莫拉莱斯将会意识到我们已经知道他在追踪奥斯卡,别的所有人则都在追踪他。”
“你觉得奥斯卡和莫拉莱斯在这一连串事件中有可能是同伙吗?”巴卡尔迪问,“也许我疯了。但我们怎么知道他们不是团伙罪犯呢?你们可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我觉得不太可能。”本顿说。斯卡佩塔走到门边,穿上了大衣。“莫拉莱斯是个自恋狂,他不屑于和别人合作。不管做什么事,他都尽量独自完成。”
“你说得一点儿也不错。”马里诺说。
“但奥斯卡的鞋印和指纹为什么会出现在埃娃·皮布尔斯的公寓里?” 巴卡尔迪又说,“我不知道是我们忽略了这一点,还是检验出了错。”
“你知道是谁收集的鞋印和指纹吗?”马里诺问,“就是那个该死的莫拉莱斯。另外,他还有双奥斯卡的胶底鞋,前天晚上他去取奥斯卡的衣物时顺手牵走了。”
“灯具上的指纹呢?”巴卡尔迪问,“指纹可不是这么容易假冒的。我的意思是说,你也许会轻易地从嫌疑人那里拿到一双鞋,但很难让他伸出手指留下一枚清晰的指纹。能让奥斯卡的指纹出现在皮布尔斯的遇害现场,功夫不浅哪。”
“我真是服了,他的聪明是真的。”马里诺说。
巴卡尔迪站起身来。“我准备再去一次默里山公寓。谁会在那儿等我?”
“你还是给我乖乖坐下吧,”马里诺轻轻拽住了她背后的腰带,“你是刑警,可不能去搭出租车。我会送你过去,然后再回来。我可以把汽车后备厢的撬棒借给你用。昨天我在皮布尔斯的死亡现场顺便拿了一根,临走时忘了把它放回去了。”
“我得干活去了,”斯卡佩塔说,“请大家务必谨慎。迈克·莫拉莱斯绝对是个恶魔般的男人。”
伯格对露西说:“我以前从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件事。”
“你用不着告诉我任何事。”露西说。
“我觉得莫拉莱斯跟那个勾引格里格的英国妞有染。莫拉莱斯用他最拿手的方式,让那女人把他当成密友,对他倾吐了所有的苦恼。我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你觉得格里格知道这事吗?”
“应该不知道。我们需要再来点咖啡吗?”
“你是怎么知道莫拉莱斯和那个破坏你家庭的英国律师有联系?”
“要是在办公室和别人相处,这些事其实不难分辨。我没有关注太多,或许我以为自己没有关注,但其实还是留意到了他们之间的异常。现在回想起来,就更明显了。莫拉莱斯是老手,在我眼皮底下就干过两次,关于他的风言风语我也没少听说。比方说,他诱使女人欺骗男友和丈夫。另外,他对自己的猎物总会关怀体贴,在对方遇到难处时总会热心伸手。他对那些女人的男人了如指掌,他们不会料到自己的女伴被他勾引了,因为他冠冕堂皇,跟任何人都称兄道弟。他愚弄了所有人。他和格里格经常坐在楼下,—边聊天,一边喝格里格最贵的威士忌。有时候他们也会谈起我,我想也不会有什么好话。”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一年前莫拉莱斯调进刑事调查组后,他和格里格正是那时认识的。格里格快搬去伦敦时,他们才逐渐疏于联系。莫拉莱斯鼓励他离开这里,也许就是他促成了格里格和我离婚。”
“这样他就可以甩开格里格,不受干扰地在你身上下工夫了。”
“他耍得我团团转,从中得到乐趣。”伯格说。
“也许格里格的嗜好启发了莫拉莱斯,所以他在冒充姨妈接受特莉的采访时,提到了昂贵的威士忌。”露西说,“格里格不该让自己轻易被劝服。该死的。他作出了自己的选择。莫拉莱斯不会再耍得任何人团团转了,他这次是自寻死路。你瞧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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