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点也不错,她变了,不再是上次受你讯问的那个小女生了。”
“别再跟我提陈年旧事。五六年前的那个晚上她向我交代的事,我都记不太清了。再者,还有些事情她一直不肯说。我觉得她根本没去过波兰。不过,我以为类似事件不可能重演,露西也不可能再度面临她在联邦调查局和枪械管理局时的尴尬处境了。”
露西刚参加工作时,先后被这两家机构解雇。
“你什么时候把笔记本电脑给她送过去?”本顿问。
“马上。我刚拿到搜查电脑的搜查令。总要一件一件办吧。”
“你竟然没在第一时间把这事安排好,”本顿说,“那些笔记本电脑中可能保存着许多我们需要知道的信息。”
“说得倒简单。昨晚我们并没有发现那几台电脑。它们不是在第一次搜查时就被发现的,是马里诺在今天上午的第二次搜查中从特莉家找出来的。”
“真是没想到,马里诺竟也搅和进来了?”
“昨天晚上莫拉莱斯清理完现场后,我才意识到奥斯卡就是马里诺上个月在电话里接待过的那个怪人,所以马上打了个电话给马里诺。我对他说,既然你已经参与到这个案子里来了,就干脆干到底吧。”
“因为你想让他替你收拾残局,”本顿说,“一个月前奥斯卡打电话到你的办公室向你们求救,你们不加理会。准确地说,是马里诺没把他的话当回事。你觉得与其把办公室的人都拖下水,还不如归罪于马里诺一个人。我说得不错吧!巧的是,他竟然把别人没发现的笔记本电脑找出来了,你们的运气可真不错。实际上,他也许是你手下那组人里最出色的家伙。到现在你还没意识到这点是因为他是个很容易被低估的人,不知你对他有没有改观。我猜想,他是自作主张去犯罪现场的吧,不过却发现了电脑这样现场大概最重要的证据。它们到底藏在哪儿,是地板下面吗?”
“壁橱里的一个行李箱里,显然,特莉本来是打算带它搭飞机到菲尼克斯去的。马里诺还发现了另一个已经打好包的行李箱,她可能也想带走。”伯格解释道。
“是谁发现她今天早晨要坐飞机去菲尼克斯的?”
“奥斯卡昨天晚上没跟你提这事吗?”
“没提。正如我先前说的,他只是配合我作了心理评估。所以至少在昨晚之前,应该没人知道她的出行计划。既然如此,你能不能告诉我谁知道她要外出,他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自然是马里诺。他是个好警探,一旦开始调查,就不会放弃。他是个独行侠,眼观八方,知道你不会因为对方是警察、公诉人甚至法官这样的角色而泄露消息。司法部门的人最容易走漏风声,他们不懂得要时刻把嘴闭紧。你对他的看法没错,他的个性很容易四处树敌。我知道迟早会这样,所以他才会如此命运多舛。显然,他先于其他探员联系了特莉住在斯科茨代尔的双亲,连莫拉莱斯都被他甩在了身后。他向他们通报了特莉的死讯,他们提到特莉打算飞回家和他们待两天。这正是促使他去特莉公寓的原因。”
“我猜测一下本顿说,“昨天晚上搜查现场的警察没看见机票,是因为现在几乎所有东西都电子化了。”
“没错。”
“这就能解释我为什么没在莫拉莱斯拍的那些照片里看到那两个行李箱了。”
“那是他第一次搜查时拍下的,我理解他们漏下了那两件行李。并不是说漏了无关紧要,但出点纰漏在所难免。”
“你怀疑行李箱是故意被人藏起来的?”
“你指的是奥斯卡那样的嫌疑人?”
“把电脑藏起来不奏效,”本顿想了想,“如果他担心特莉的电脑被人发现,为什么不把它们带离现场,非要煞费苦心地藏在壁橱里?”
“不管计划得多么周密,人还是会做出一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如果他真是凶手,那他的全盘计划可真是糟透了,”本顿说,“但是从现场照片来看,特莉家并不乱。她身上也很整洁。愿意听听我的看法吗?她打完包后把行李放在外人看不到的地方,也许是在等谁上门。我想,认为奥斯卡策划了这起杀人事件的看法是非常不负责任的。我觉得凶手应该不是他。”
“本顿,你知不知道常言道:‘与其不着边际地想,不如脚踏实地地做。’奥斯卡是出现在我们视野里的第一个人,也是最具动机的人。问题在于缺乏证据。”
“至少奥斯卡没有抢在你前面查看特莉的电脑,他也许根本不知道有那些电脑,他在病区也不能上网。”
“是他自愿待在那儿的,没有人逼他。这一点我也一直在纳闷,并且担心他精神的稳定。不管我们找没找到这几台电脑,他肯定知道我们一旦找到特莉的一个或多个邮件地址和电信运营商以后,就能查看特莉的邮件,最终也会顺藤摸瓜查到他的。我觉得他们之间的邮件往来一定非常频繁。但奥斯卡似乎不太在意这事。一旦解除隔离状态,他也许会马上冲回家,把两人之间的邮件往来都删掉。但是他压根儿就没提过出院的要求,原因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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