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暴露(首席女法医系列之八)_[美]帕特丽夏·康薇尔【完结】(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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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天一早我要赶去亚特兰大。你能问问范德指纹鉴定进行得怎么样了吗?”

  “截至目前还没有进展,看来受害者的指纹并不在数据库里。如果有消息,我会打你的传呼机。”

  “该死。”我喃喃抱怨,因为传呼机也被护士拿走了。

  剩下的半天过得出奇缓慢,直到晚餐后弗奇士波才来向我道别。尽管让我离开意味着我并未被传染病毒或具有传染性,他依然一身蓝色防护衣,身上依然连着供气管线。

  “我本应让你多待几天。”他开口就这么说,吓得我心脏狂跳,“潜伏期通常是十二到十三天,但也可能长达二十一天。我想说的是,你还是有发病的可能。”

  “这我了解。”我说着伸手去拿水。

  “补种疫苗是否有效,取决于接种时你正处于哪个阶段。”

  我点点头。“要是你肯接管这件事,而不是把它交给疾病控制中心,我也不会急着离开。”

  “凯,我不能这么做。”隔着塑料面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含糊,“你知道这与我的个人偏好无关。我不能就这么把疾病控制中心的事务抢过来,就像你不能任意处理一个不属于你职权范围的案子。我和他们谈过了,他们非常关注暴发流行病的可能性。等你带着样本抵达那里,他们就会开始进行测试。”

  “我担心有恐怖分子介入。”我不肯放弃。

  “除非有证据——我希望没有——否则我们只能为你服务到这里了。”他真切地表达着遗憾,“去亚特兰大听听他们怎么说吧,现在那里同样没什么人。事情发生得真不是时候。”

  “也让凶手有了更充裕的时间。”我说,“如果你计划用病毒连续杀人,还有比主要联邦卫生机构正在休假更好的时机吗?况且这次假期已经开始了一段时间,不可能马上结束。”

  弗士奇波沉默了。

  “约翰,”我继续说,“你也协助过不少验尸工作,你见过这样的疾病吗?”

  “只在教科书上见过。”他神色凝重地说。

  “天花怎么会这么突然地出现呢?”

  “如果那真是天花。”

  “不管那是什么,总归是致命的病毒。”我努力说服他。

  但他无能为力。整个晚上我都在美国在线的各个聊天室游荡,每小时检查一次邮箱。死医客始终无声无息,直到清晨六点,他才进入“法医”聊天室。看见他的名字出现在屏幕上,我心跳加速,肾上腺素猛地升高,一如之前他和我说话时那样。他上线了,决定权在我手上。我有机会捕获他,只要能将他拖住。

  死医客:星期日我去了教堂 我敢说你一定没去

  斯卡佩塔:有什么训诫内容?

  死医客:布道

  斯卡佩塔:你不是天主教徒。

  死医客:提防人类

  斯卡佩塔:《马太福音》第十章。告诉我你是什么用意。

  死医客:他很抱歉

  斯卡佩塔:他是谁?他做了什么?

  死医客:你真该和我用同一个杯子喝水

  我还没来得及回应他就注销了。我开始翻《圣经》。这次他引用的是《马可福音》,一样是耶稣的训诫。他对教堂的态度似乎暗示着他并非犹太人,也不是天主教徒。我不是神学研究者,但知道“用同一个杯子喝水”似乎意味着基督受难。如此说来,死医客自认背负着十字架,而我也同样将被钉上十字架?

  再过几个小时我就要离开了,因此护士莎莉对我使用电话特别通融。我打了露西的传呼机,她立刻回复了。

  “我在与他谈话,”我说,“你们也在吧?”

  “我们在。你必须让他待久一点,”外甥女说,“电话干线太多了,我们必须列出所有电话公司的线路来逐一追踪。你接到的最后一次消息来自达拉斯。”

  “不会吧?”我惊讶地说。

  “不是起点,而是一个交换机的位置。我们没能追踪下去,因为他断线了。继续努力吧。看来这家伙对宗教十分狂热。”

  11

  接近中午,我乘出租车离开,太阳髙悬在云层里。我的私人物品只有身上的衣服,而且在高压灭菌设备里经过了消毒。我走得仓促,带着一个硕大的白色纸箱,上面印着“易腐速运!”、“直立放置!”和其他醒目的蓝色警示语。

  我的行李就像中国的七巧盒一样,大包套小包,小包里装着生物包,生物包里是装有莱拉的肝脏、脾脏切片和髓液的生物试管,用纤维板护罩、气泡棉和瓦楞纸层层保护着。所有这些连干冰一同包装起来,最外层贴着“传染性物质”和“危险”标签,警告试图拆除最外层包装的人。当然,我绝不能让它离开自己的视线。除已经考虑到的确定的传染性危险,倘若普鲁伊特案最后被证实为谋杀,它也将成为法庭证物。我在巴尔的摩一华盛顿国际机场找付费电话打给罗丝。

  “我的医务包和显微镜在美国陆军传染病医学研究所,”我省掉寒暄直奔主题,“想办法今晚就把它们给我寄来。我在巴尔的摩-华盛顿国际机场,正赶往疾病控制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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