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办公室,罗丝走了过来。
“你得打个电话给古柏博士。”她说。
我按了军需博物馆的号码,他外出了。两小时后他回复了。
“彼得斯堡的雪下得大吗?”我问他。
“哦,雪又湿又厚。”
“情况如何?”
“有件事要告诉你,”古柏博士说,“我觉得很糟糕。”
我等着。但他一直不开口,于是我说:“你到底为什么觉得糟糕呢?”
“我用电脑査了你说的那个名字,我不该这么做的。”他又沉默下来。
“古柏博士,我面对的是个连环杀人凶手。”
“他从来没在部队待过。”
“你是说他的父亲?”我失望极了。
“两个都没有,”古柏博士说,“邓波尔·高特或佩顿·高特都没待过。”
“哦,”我说,“这么说靴子可能是在二手商店买的。”
“有可能,但他有一个叔叔。”
“谁?”
“邓波尔·高特。这是我的猜想。电脑档案里有个高特,只是名字是卢瑟。卢瑟·高特,二战期间曾在军需部队服役。”他停顿下来,“事实上他在李堡这里待了很多年。”
我从来没听说过卢瑟·高特这个人。
“他还活着吗?”我问。
“大约五年前在西雅图去世了。”
“是什么让你怀疑这个人可能是邓波尔·高特的叔叔?”我问,“西雅图和佐治亚州分别位于国土的两端,从佐治亚州移居过去的姓高特的人多的是。”
“唯一的关联,老实说只有他的姓和李堡这个地点而已。”
我接着问:“你想那双靴子有可能原本属于他吗?”
“嗯,那原本就是二战中制造的,又是在李堡测试的,也就是卢瑟·高特服役多年的地点。通常,军队的做法是先让军人甚至军官试穿靴子或试用各种装备,然后才把它们送到前线去给士兵们使用。”
“卢瑟·高特退役后从事什么工作呢?”
“我没有他退役以后的资料,只知道他去世时是七十八岁。”他停顿一下,“不过你或许会有兴趣知道,他的军旅生涯相当成功,他退休时的军衔是少将。”
“在这之前你从来没听说过这个人?”
“我没说我从来没听说过他。”他又停顿一下,“我相信军中关于他的档案一定不少,只要你愿意去找。”
“有没有可能找到他的照片?”
“电脑里就有一张,只是张普通的档案照片。”
“你能传真给我吗?”
他略有迟疑。“当然可以。”
我挂断电话,罗丝拿着昨天的验尸报告进来了。我一边审阅报告作些修正,一边等着传真机的动静。不久,传真机响了,卢瑟·高特的黑白图像出现在我的办公室里。他傲然站立,身穿饰有金边、金纽扣和丝锻衣领的深色大外套和长裤。长相的神似显而易见,邓波尔·高特和他的眼睛像极了。
我打电话给韦斯利。
“邓波尔·高特可能曾经有个叔叔住在西雅图,”我说,“他是陆军少将。”
“你怎么发现的?”他问。
我不喜欢他的冷漠。“这不重要,重点是我们必须尽可能去发掘真相。”
韦斯利保持着他的谨慎态度。“这与案子有什么关联吗?”
我失控了。“当你试图阻止高特这种人犯罪的时候,你如何判断某个线索是不是与此相关?当你毫无进展的时候,什么线索都不能放过!”
“当然,当然,”他说,“没问题,但目前我们没时间处理这个,你也是。”他挂断了电话。
我呆坐着,痛楚感紧紧揪住我的心。一定有人在他的办公室里,他从来不曾贸然挂断过我的电话。我出去找露西的时候,这种偏执的想法更严重了。
“嗨!”我站在门口还没开口,她先打了招呼。
她可以在电脑屏幕上看见我的表情。
“我们得走了。”我说。
“为什么?又下雪了?”
“没有,出太阳了。”
“我手头的事就快结束了。”她边说边敲着键盘。
“我得带你和珍妮特回匡提科。”
“你得打电话给外婆,”她说,“她觉得受到了冷落。”
“她是受到了冷落,我很愧疚。”我说。
我的传呼机响了,露西转过身来,望着我。
“珍妮特呢?”我问。
“大概在楼下。”
我按下显示钮,认出了那是马里诺家里的电话号码。“你去找她,我在楼下和你们会合。”
我回到办公室,这回关上了门。我打电话给马里诺,他兴奋得好像服了安非他命。
“他们跑掉了。”他说。
“谁?”
“我们找到他们住的地方了。在哈西达汽车旅馆,那个毒窟离你买枪和弹药的地方不远。那个贱女人就是在那里接走她女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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