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有效果,过了一小时我的传呼机仍然没有动静。
“也许她没学会分辨事情的轻重缓急。”露西边进入犯罪人工智能网络边说。
“有什么奇怪的信息吗?”我问。
“没有。现在是周五下午,很多人都去度假了。我想我们应该在精英网上发出一些信息,看会有什么回应。”
我在她身边坐下。
“那个协会叫什么名称?”
“全美金箔修复法执业医师学会。”
“他们的聚集中心在华盛顿州?”
“是的,不过将西岸都包括进去也无妨。”
“这样就等于包括全国了。”露西进入了精英网,然后输入她的账号和密码,“我认为最好的方法是发送邮件。”她拉出一个窗口,“你希望我怎么写?”她回头看着我。
“就这么写:‘致全美金箔修复法执业医师学会,法庭病理学者急需你们的协助,越快越好。’然后把联系方式留给他们。”
“好吧。我把这里的邮箱地址留给他们,然后我把信件转寄到你里士满的邮箱,”她继续按键,“也许等一下就会有回音,你会多出一大帮牙医笔友。”
她敲了一个键,仿佛是乐章的尾声,然后向后一仰。“发出去了,”她说,“就在我们说话的同时,所有精英网的会员应该都收到了‘新邮件’信息。希望有谁正在玩电脑而且能够帮助我们。”
她话音未落,电脑屏幕突然一片漆黑,耀眼的绿色字体出现了,打印机也有反应了。
“还真快!”我惊讶地说。
但露西站了起来,跑向犯罪人工智能网络所在的房间并扫描了指纹。玻璃门立刻敞开了,我跟着她跑进去。系统显示器上出现了同样的字体,露西拿起办公桌上的灰褐色遥控器按了一下。她看着她的百年灵牌手表,设定好计时功能。
“快,快,快啊!”她说。
她坐在犯罪人工智能网络的电脑前面,盯着屏幕上的信息跳出。是一小段文字,重复了多次,内容如下:
——编号PQ43 76301 001732的信息起始——
收件人:全体警察
发件人:犯罪人工智能网络
如果犯罪人工智能网络连兄弟都杀,想想它会怎么对你们?
如果传呼机在停尸间响起,那是上帝在呼叫。
——编号PQ43 76301 001732的信息结束——
我望着墙边层架上摆得满满的闪个不停的调制解调器。尽管我并非计算机专家,也能看出它们的动静和屏幕上的信息毫无关联。我上下寻找,发现办公桌下面有个电话接线盒,一条与它相连的电话线隐入挑高的地板中,对此我感到有些怪异。
为什么要把连接电话接线盒的装置藏在地板下面呢?电话应该放在桌上,调制解调器则应放在层架上。我蹲下来,扳起一块占据犯罪人工智能网络机房地板三分之一面积的木板。
“你在做什么?”露西大叫,眼睛依然盯着屏幕。
地板下面的调制解调器看起来像一小块立体拼图,灯光迅速闪动着。
“该死!”露西说。
我抬起头。她望着手表,匆匆写着什么。这时屏幕静止了,调制解调器的灯光也停止了闪烁。
“我做错了什么吗?”我惊慌地问。
“混账!”她猛敲一下桌子,键盘跳了起来,“我差点就逮到你了,就差那么一点我就抓住你了!”
我站起来。“我没弄砸什么吧?”我说。
“没有。可恶!他下线了,刚才我逮住他了。”她说,眼睛仍旧盯着屏幕,好像绿色的字体随时都会跳出来。
“高特?”
“侵入犯罪人工智能网络的骗子。”她长吁了一口气,俯视着她一手创造并且以历史上第一个谋杀者①名字命名的系统机器。“你找到了,”她轻柔地说,“太好了。”
“他就是这样进来的。”我说。
“是的,那么明显居然没人注意到。”
“你注意到了。”
“本来没有。”
“嘉莉在秋天离职以前放的?”我说。
露西点点头。“我和其他人一样只顾着从技术繁复的层面査找原因。他们采用这么简单的方式真是聪明。她在这里藏着她专属的调制解调器,所用的拨号是一条几乎没人使用的诊断线路的号码。”
“你知道多久了?”
“奇怪的信息出现时就知道了。”
“所以你一直在和他斗法,”我生气地说,“你可知道这游戏有多危险?”
她开始敲键盘。“他试了四次。上帝!就差那么一点。”
“你原本以为是嘉莉?”我说。
“是她设定的,但我不认为侵入的人是她。”
“为什么?”
“因为我一直日夜不停地追踪这个侵入者,这人不是专家。”接着,她总算在几个月之后首次提到了她朋友的名字,“我了解嘉莉的思维方式,再说高特非常自恋,他不会允许别人扮演犯罪人工智能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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