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转,让他看三间大卧室——“你会很难拿定主意睡哪一间,是吧?或许你可以每天晚
上换一间卧室,嗯?真可惜。夜夜不同才是一种享受哪。”说完是一阵大笑。
别墅处在一层上面:一间大厅,有门通向三间卧室,通往厨房的狭窄的过道整齐地
放置着两台冰箱、瓷器、壶、碟子和刀叉。大厅的后面是拱形的,过去便是餐厅:整个
地方都摆设着美丽的家具,老式和新式的巧妙结合,每一间房间有自己的风格。走到餐
厅的后面,经过几扇玻璃门,便来到第二个阳台上了,在第二个阳台的左边,有阶梯通
到由平屋顶布置成的四周开敞的房间,顶棚是由木头和灯芯草搭起来的,顶上还有一个
风向标,顶棚由粗重的木梁支撑,里面放置着一张长餐桌,是夏天用餐的绝好地方。放
眼远望是弗雷欧的灰白色的小镇,重新粉刷过的,用简洁的建筑线条筑成的雪白的救难
女神庙,高踞在向海中延伸的古老的灰色石岩上。
雨停了,冬日的太阳照在远处显得小小的教堂上,将光芒反射到水面上。邦德回首
看着那群山起伏的小镇,然后又回过头来凝视着那海岬和教堂。
“真美,嗯?”比阿特丽斯站在他身旁。“那是救助渔民的;对所有出海的人。救
难女神保护他们。”
“有一首赞美诗,”邦德突然说道。“那是一句祷文。哦,当我们向你哭泣时你可
曾听见,为的是那些在海上遇难的人。”
“真好。”
她站得离他很近,即使在这寒气逼人的冬天他也能闻到她身上阳光的气味。仿佛是
炎热的夏日滞留在她身上的甜蜜气味,期间还混杂着一种他无法辨别的香味。
他转身走开,在台阶上停了下来,凝视着隐藏在别墅后面的令人难以置信的景观。
有一阵,本地的人们认为夫人——正如比阿特丽斯所说,她现在在米兰——疯了。
一个大艺术家的寡妇,她买下了这个地方,将这里炸平,把它建成一个像圆形剧场的样
子。在岩石旁,她又建了一座看上去就像是个灰色拱壁的要塞似的大别墅。她在夏季出
租的四个小别墅是由原来的牧羊人茅舍和谷仓之类的老房子改建的。但她最大的成就是
花园,在卡普里西阿尼别墅里所挂的油画就表现了这花园的美景。
她收罗了和她一样爱好种花养草的人,花了巨大的心血建成了这座神奇的美丽花园,
里面长满了凤仙花、棕榈、山花、开花的矮树丛和灌木、林荫道、池塘和喷泉、通道上
的高大拱门,模仿山涧的样子,让水从岩石上汩汩流淌到蔚蓝的水塘然后周而复始,造
成一种流水不绝的景象。池塘里喂养着小乌龟和金鱼,即使在冬天,这里也四季常青。
一年四季这里都有各种天然色彩,这里的美景已铭刻在邦德的记忆中。见到这花园后,
你就难以忘怀,犹如它用自己的某种创造性的魔力将它种植在你的脑海里。
他顺着远端的石岩望去,欣赏着弯弯曲曲的小径,还有那被冬日的劲风吹得朝一边
弯下腰的树木和灌木丛。的确,这是一件灌注着伟大的爱和奉献的杰作。本地居民早已
知道这位夫人是个值得敬重的女人。
“她是个伟大的天才,我是说夫人,”比阿特丽斯说道,好像是在说到一位圣人。
“是一位令人惊异的女士。”邦德说道,站到一边,往下注视着后阳台,让这女孩
先下来。自从在水池边和她见面以来,他一直小心翼翼地不让比阿特丽斯离开他的视线。
即使在有顶棚的敞开的屋顶上她贴近他时,他也始终让自己的身子面向她,一只手随时
准备在她有什么不测举动时作出应急反应。因为他始终怀疑这个兴高采烈的比阿特丽斯
很可能就是“野猫”莎菲·勃黛,或者至少是她的一个报信者。
回到房间之后,她说她要把炉子点燃。“今晚会很冷的,我不希望我伺候的人是个
病人。”她斜睨了他一眼仿佛在暗示如果他健康而且有意的话,她是不会拒绝他的。
邦德只是笑了笑,说他要回到车上去取他的行李。“你有钥匙吗?”他问道。“我
要把大门锁上。”
“当然,钥匙在厨房里,在老地方。”停顿了四五秒钟之后,她又说道:“所有的
东西都如你所期待的那样放在厨房里。”又停顿了一下,时间稍短一点:“所有的东西,
邦德先生。”
“叫我詹姆斯吧,”他回头说道。现在还不知道她究竟是人是鬼,最好还是先和她
套套近乎。人们不是常说分清人鬼,明察秋毫总是有益无害的吗?
钥匙串上有七八把钥匙,就放在厨房的柜子上。它们都串在钢笔形小电筒的钥匙链
上,尽管其中最小的一把钥匙和其他几把是分开的并放得和柜子的边缘在一条线上,但
看上去仍然像是刚刚随意丢在柜子上的。他拾起整个钥匙串,将最小的一把插进和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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