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过我,你对付得了他,而且当我的前任揍他的时候,你说你本来自己
能处理他的。”
她静默了一会儿,然后,她像一枚小炸弹那样爆发了。“是的,我搞错了,不
是吗?事情就是这样。”她停顿下来。“噢,我很抱歉,詹姆斯。别人都认为我受
过严格训练,精明强干。然而……”
“然而你对付不了布拉德·蒂尔皮茨?”
她对邦德嘲讽的语调报以微笑,用同样的口气回答道,“他一点也不了解女人。”
然后,她的面孔绷紧了,眼里的笑意消失了。“他真的非常令人讨厌。他想闯进我
的房间,喝得烂醉,给人的印象是,他不会轻易罢手的。
“噢,你甚至于没有用你的手提包揍他?”
“他真的很吓人,詹姆斯。”
邦德走到床头柜旁边,拿起他的烟盒和打火机,把打开的烟盒递给里夫克,里
夫克摇摇头。邦德点燃了香烟,朝天花板喷出一道烟雾。
“这不符合他的性格,里夫克。”他坐在床脚,面对着她,想从这张美貌的脸
上找出几分真话来。
“我知道,”她飞快地说,“我知道。但是我实在不敢单独留在我的房间里。
你想象不出来他那副样子……”
“你也不是一朵一碰就会凋谢的花呀,里夫克。平常你是不会跑到最近的男性
那里寻求保护的。那种回到穴居人时代的作法,正是像你这样的人最讨厌和瞧不起
的。”
“我很抱歉,”她想要站起身来,她的怒气几乎可以用手触摸到。“我这就走,
好让你安安静静呆在这里。我只不过是需要找个伴儿。这个所谓的小组里的其他人
全都没法给别人做伴。”
邦德伸出手碰了碰她的肩膀,轻轻把她推回椅子里。“好啦,留下吧,里夫克。
不过,请不要以为我是傻瓜。不管布拉德·蒂尔皮茨是烂醉如泥还是完全清醒,你
只要眼睫毛朝他闪一闪,就能把他管住。”
“那可不一定。”
这种策略,可以上溯到伊甸园,那种最古老的手段。可是他又凭什么不同意?
如果有个漂亮的姑娘半夜里跑到你的房间里要求保护——哪怕她完全能照顾好自己
——她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然而那是发生在真实世界里,不是在邦德和里夫克两
人生活和工作的这个秘密和欺骗的迷宫里。
在秘密行动中,性仍然是一个关键因素,不过,它不再像过去一样被用来进行
讹诈了,而是用来更微妙地增加压力,例如取得信任啦、设置陷阱啦,引入歧途啦。
邦德认为,只要他牢记这一点,他就可以使局势变得对他有利。
他深深地吸了又一口烟,作出了至关重要的决定。里夫克·英格伯正单独呆在
他的房间里,而他知道她真正是谁。在她作出任何其他行动之前,也许他最好还是
把牌坚定地摊在桌上。
“两星期以前,里夫克,也许还不到两星期——我好像失去了所有的时间概念
——当保拉告诉你我在赫尔辛基,你做了什么事没有?”
“保拉?”她看上去像是真正困惑不解的样子。“詹姆斯,我不知道……”
“你看,里夫克,”他向前侧过身,握住她的双手。“干我们这行的常常交一
些古怪朋友,有时也结下了奇怪的仇人。我不想成为你的敌人,但是你是需要朋友
的,亲爱的。你瞧,我知道你是谁。”
她的眉毛皱了起来,眼睛变得小心谨慎。“当然罗。我是里夫克·英格伯。我
为摩萨德工作,是一个以色列公民。”
“你不认识保拉·韦克?”
她没有迟疑。“我见过她。是的,许久以前我和她相当熟。但是我已经有,哦,
大约有三、四年没有看见她了。”
“那么,最近你没有和她来往?”邦德听见自己的声音,略微有点傲慢地说道,
“你不是在赫尔辛基和她一起工作?你们没有约好在一起吃晚饭——就在你来马德
拉岛和大家会见以前——后来保拉又取消了这个约会?”
“没有。”坦白,爽快,直截了当。
“甚至也没有用你的真名跟她约会?用安妮·塔迪尔这个名字?”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吐了出来,好像想把身体里的每一分空气都吐出来。
“那是我想要忘记的一个名字。”
“我敢打赌。”
她迅速抽出了她的手。“好吧,詹姆斯。现在我想要一支烟了。”邦德给了她
一支他的烟,为她点燃。她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让烟雾从她的嘴里涌出。“你好
像知道很多,我应该让你告诉我这个故事,”她的声音是冷冰冰的,原来那种友好
的、甚至打情骂俏的声调都荡然无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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