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到冰宫地堡的大门位置。两个大门都朝着俄国这边。如果它是在边界线
俄国这一边的话,他还必须记住,苏联的这块地方,曾经是属于芬兰的——那是在
1939 年—1940 年冬季战争的大冲突之前。不论如何,原先的堡垒大门朝着俄国
总是一件怪事。尤其是,这些地堡如果是在1939 年战争之前兴建起来的话。
邦德认为,冰宫完全有可能是俄国造的。假如它果真是国社党行动军的总部,
那么它就证实了两件事:“纳萨”的头目是一个比邦德所想象的更加狡猾和大胆的
恐怖主义头目,同时,在红军“格鲁乌”内部的高压政治和叛变行为,很可能比所
有人最初设想的还要广泛。
邦德的下一步工作是把某种形式的消息传送给M 。从技术上说,他只要用他房
间里的电话拨通伦敦就行。它现在肯定没有监听设施了,但是,谁又知道打出去的
电话是不是受到旅馆总机的监听呢?
邦德很快地用他屡试不爽的记忆方法背下了指南针测出的方位和坐标。
然后他撕下小本子上的薄纸片——连后面的几张也撕了下来——把它们统统扔
进抽水马桶冲掉。他等了一会儿,直到薄纸片全部冲走为止。
邦德穿上室外服装走出了房间,经过服务台来到放汽车的地方。在他的绅宝汽
车上有许多秘密装置,其中只有一件是特殊装备处新近安装上去的。
在换档杆前面放着一只极其平常的无线电话机。如果在圆周二十五英里的范围
内没有无线电台,这件工具就毫无用处了,而在目前的情况下,二十五英里的距离
对邦德毫无意义,一只普通电话对于邦德来说也毫无用处。
绅宝汽车上的电话机却拥有两个极大的优点。第一个是一只小黑匣子,上面伸
出两根终端接头线。这只匣子的大小并不超过两盒叠在一起的录音磁带,邦德从贮
物箱背后的一个暗格里把它取了出来。
他重新启动传感警报器以后,又艰难地穿越冻得硬硬的雪地,回到旅馆里他的
房间内。
邦德不敢大意,又一次迅速地用VL34 型监测仪检查了房间——他松了口气,
发现在他短短的外出时间里,屋子仍然是干干净净的。他飞快地拧开了电话机的底
板上的螺钉。然后他把小匣子里的两根接头线安在电话机上,又取下了电话听筒,
放在附近。这样小匣子里的先进电子设备就使邦德有了一个能接通汽车里的无线电
话的方便的无线电台。现在,非法地利用芬兰电话公司的服务,他可以和外面的世
界联系了。
不仅如此,汽车电话还有第二个优点。邦德回到绅宝汽车那里,按了一下仪表
盘上另一个没有标志的黑色方形按钮。电话机套后面的一个暗格自动打开了,露出
了一个小小的计算机键盘和一个微型屏幕——这是一只极其复杂的保密电话,它可
以用来掩盖说话的声音,可以发出信息,然后,在俯瞰摄政公园的那座建筑物里,
通过一个兼容的屏幕,这条信息就会被打印出来。
再加上专门的技术处理,这条打印出的信息就能用清晰的计算机语言读出。
邦德按下了把汽车电话和接在旅馆电话上的无线电台联接起来所需要的键。他
又按出了从芬兰输出的代码,以及拨进伦敦的代码,接着是伦敦的代号和他的机构
总部的号码。
然后他输入了必需的日期密码,底下便开始用清楚的语言打出他的情报,但是
这些情报出现在他的屏幕上时——同时也出现在总部那幢楼的屏幕——就已经成了
一堆杂乱无章的字母。
全部发报时间用了差不多十五分钟。邦德在黑洞洞的汽车里弯下身子忙着,只
有小屏幕上的一点光线给他照亮,他很清楚汽车窗上已经被冰冻得严严实实的了。
外边刮着微风,气温在不断地下降。
邦德送出了全部情报以后便把东西都收拾起来,重新启动了传感警报器,然后
回到旅馆里。为了保险,他很快地监测了房间,然后从旅馆的电话机上拆下了无线
电台。
他刚刚把无线电台装进他的公文箱——他准备在开始夜间正式行动以前把它放
回绅宝汽车里去——就听见有敲门声。
现在邦德开始遵照规矩办事,他拿起P7 型手枪走到门前,在问是谁在那里之
前,先挂上了门链。
“布拉德,”传来了回答。“布拉德·蒂尔皮茨。”
“坏”布拉德走进房间时,脸上带着受惊的表情。邦德注意到他的脸发白。在
这个大块头美国人的眼睛里有种小心翼翼的神情。
“杂种柯尼亚,”蒂尔皮茨狠狠地说。
邦德指了指扶手椅。“坐下,把心里话都讲出来。这间房间没有窃听器了。在
我们和柯尼亚开过会以后,我不得不再清扫一次。”
“我也是。”在蒂尔皮茨脸上缓慢地绽开了一丝微笑,像往常一样,微笑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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