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告诉他,在他和蒂尔皮茨打架以及马德拉情况介绍会之前,这个小组在北极圈干
的是什么工作。记得M 仿佛暗示过,或者直截了当地说过,他们从一开始就要求邦
德参加小组?
的确,四个不同的情报机构的代表到底干了些什么?他们是否已经进入过苏联?
他们是否已经对“蓝野兔”进行了侦察?然而,几乎所有的过硬情报都来自柯尼亚
——来自俄国,从高空飞机照片到卫星图片,更不用说地面情报人员侦察出来的情
报。
人们曾经谈到搜寻冯·格勒达,谈到证实他就是“纳萨”的总司令,甚至就是
阿内·塔迪尔的问题。然而,冯·格勒达就在那里,正在吃早餐,千真万确——就
在旅馆里——人人都认识他,而且没有一个人对此表示了丝毫的关心。
如果邦德从一开始就不信任任何人,那么这种感觉已经发展成了对任何与破冰
船行动有联系的人都抱着深深的怀疑的地步。甚至包括M ,他在需要介绍细节的时
候,也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詹姆斯·邦德猜想,M 是不是有可能故意把他打发到一个无法防守的位置上?
就在他们在冰雪里轰隆隆地向前滑行时,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答案。
是的:这是情报局部门的一种老伎俩。把一名非常有经验的人员派到一个他几
乎一无所知的位置上,让他自己去发现真相。而对于007 ,这个再一次触及了他的
痛处的真相就是,他现在确确实实是在孤军作战了。早些时候他私下里得出的这个
结论,实际上正是M 本人推理的基础。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小组”,
只有四个机构的代表,他们在一起工作,却又各自为政。四个孤家寡人。
邦德跟在柯尼亚后面,驾驶着雪橇风驰电掣地在无边无际的雪野和起伏不平的
冰原上飞奔的时候,脑子里一直在估量着这个想法。他完全失去了时间概念,只感
觉到寒冷,摩托的吼叫声,以及柯尼亚的雪橇背后那条长得没有尽头的白色带子。
后来,邦德慢慢地意识到他的左前方——西北方向——树林中发出了亮光。
不久,柯尼亚熄灭了他的照明灯的那一点微小亮光。他慢了下来,向道路左边
的树林里停靠过去。
邦德驾着他的雪橇,停在柯尼亚的雪橇旁边。
“我们把雪橇搬进树林里去,”柯尼亚低声说道。“它就在那里——‘蓝野兔
’,灯火通明,像在开五一劳动节的庆祝会一样。”
他们放好了摩托雪橇,并且尽力把它隐藏起来。柯尼亚建议他们穿上白色雪地
服。“我们要藏在能够监视军火库的大雪堆里。我有夜用望远镜,所以你用不着再
为什么特别的设置而操心了。”
然而,邦德已经在为特别的设置而操心了。他借着穿上雪地伪装服的机会,已
经用冻麻木了的手指解开了棉夹克的摁扣。至少,他现在能迅速地拿到P7 型手枪
了。他还设法把一枚‘惊吓’手榴弹和一枚L2A2 型杀伤炸弹从背包里转移到他现
在穿的那件宽大的带兜帽的白色雪地服的大口袋里。
俄国人似乎对此并没有注意到。他自己也带了一件武器,相当公开地把它挂在
胯后,那只大夜视望远镜就挂在他的脖子上。当柯尼亚递给他一只自动红外线照相
机的时候,邦德在黑暗里觉得他看到了柯尼亚那张变化无常的脸上挂着一丝微笑。
俄国人腰带上吊着一只装了磁带录像机的背包,相机则用一根皮带吊在望远镜下面。
柯尼亚指着发光的地方。光线是从他们上方的斜坡后面树林里射出来的,现在
它似乎直接从树丛中间明亮地射了过来。他在前边领着路,邦德紧跟在他后边——
像两个沉默的白色鬼魂,穿过死寂的土地,在树丛中间绕来绕去。
他们迈了几步便来到了山坡底下。小山顶被灯光照得通明,光线从远处一直射
了过来。他们看不见警卫或者哨兵的踪影。起初邦德走起来还有些困难,由于驾驶
雪橇走了很远,他的四肢仍然冻得僵硬。
他们到了山顶附近,柯尼亚用手掌做了“趴下”的姿势。两人紧挨着钻进了那
片埋住了树根和粗树干底部的大雪堆。在他们下方,被叫做“蓝野兔”
的军火库沐浴在明亮的灯光下。三个小时以来邦德一直在努力地透过黑暗和冰
雪观看东西,这时,突然的强烈弧光和聚光灯逼得他闭上了眼睛。他凝视着下面,
心里掠过一个念头:“蓝野兔”的小兵和士官这么容易就被收买,干出了出卖军事
武器、军火和设备的叛国行为来,实在并不奇怪。他们整年整月地住在这样的地方
——冬天一片荒凉、了无生趣,短短的夏天又蚊叮虫咬——不论是谁都会受到诱惑,
甚至于只是想故意捅个乱子。
邦德一边等待他的眼睛慢慢适应过来,一边思索着他们枯燥无味的生活,在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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