匮乏的时候,它们什么也敢攻击:不管是男人、女人,还是小孩。”
手上系好绷带的特里冯已经喂柯尼亚吃过饭了。他把柯尼亚放在棚屋角落里。
邦德已经预先警告了保拉,在任何情况下也不要当着他讨论计划。他们尽量不理他,
不过,他身边总有一个武装的拉普人,以保证对他进行严密的看守。
特里冯的燉鹿肉十分鲜美,他们有滋有味地吃着。看见他们吃得那么香,拉普
人高兴得又点头又微笑。邦德在保拉的观察哨只停留了很短的时间,但是对她的坚
韧而开朗的拉普助手已经深为钦佩。
他们吃饭时保拉拿出了一瓶伏特加酒,他们为最后胜利干了杯,把小纸杯碰在
一起,说着“基皮斯”,这在芬兰语里相当于英语中的“祝你健康。”
吃完饭,保拉和邦德在一只大睡袋里躺下。莫索洛夫似乎在打瞌睡,而这一对
在温柔地拥抱了几次以后,也进入了梦乡。后来,克努特使劲摇晃邦德的肩膀,他
便醒了。保拉已经醒来,她翻译说,地堡那里有了动静。“离天亮还足足有半个小
时。”她宣告说。
“好的。”此时邦德接过了指挥权。这座棚屋必须立即拆卸掉,然后由一个拉
普人隐藏在树林里,看守着莫索洛夫,其余的人都到观察点去。
不到五分钟,保拉和邦德已经和特里冯会合了。特里冯这时正趴在山坡顶上的
岩石和冰雪里,拿着一只夜视望远镜观察着下面。保拉手下其余的拉普人在他们背
后静静地做着拔营的工作,邦德瞥见柯尼亚被推进树林去——克努特手拿一柄手提
机关枪,从后面顶着他。
邦德被他看到的景象所震惊。虽说四周还一片朦胧,离天亮还有大约二十分钟。
从保拉的观察哨望去,底下树林里的小空地、地堡顶上那一大片岩石地区,都一览
无余。地堡的入口,显然是建在一道高耸的岩石峭壁下的,这道石壁像一块巨大的
踏脚石,在茂密的树林中心形成了一个大致的月牙形。这里的树林被人们精心加以
砍伐过,以便在主要入口处只留下一块必不可少的空地。同时在地堡四周还有一些
枞树林、岩石和冰雪中开辟出来的小路,通到上面更加开阔的高地。
再往南,在那座巨大的峭岩之上,有人在密林里精心筑了一些通畅的道路。一
条宽阔的跑道贯穿这些道路,像一根长长的灰白色手指,从峭岩开始,一直延伸过
去,最后到达某个终点,仿佛一下子便消失在周围的森林深处。
看不见飞机。邦德猜想那架隐形隼式专用喷气机和两架轻型飞机都隐藏在岩石
间修筑的混凝土库房里。这块巨岩本身就构成了地堡本身的洞顶。
靠目前的光线,并且离着这么远,对于跑道的长度是很难作出准确的估计的。
邦德所能想到的只是,在树林里起飞是不容许发生错误的。然而,既然冯·格勒达
在许多事情上都证明他的才能超群,那么跑道的实际长度,对于飞机的着陆或者起
飞也不大可能构成什么真正的危险。
在他们的下方,格勒达的私人军队快要出发了。树林下面聚光灯已经大放光明,
那几扇深深通向冰宫内汽车坡道的巨大的门已经打开,把一束形成锐角的灯光射向
树顶。保拉对特里冯说了几句话,然后转向邦德。“还没有出来。看不见车辆或是
飞机,不过特里冯说树林里有许多部队在活动。”
“但愿柯尼亚的话是准确的,”邦德回答道,“希望俄国人能够准时打击他们。”
“他们飞到这里的时候,我们最好挖开雪地躲在里面,装作是块岩石。”保拉
低声说。“我知道柯尼亚的指令一定是准确的,但是我也不想在这里挨上一枚打歪
了的火箭。”
她的话音未落,远方便传来了一架喷气式飞机的尖叫声——像是风中传来一声
遥远的哀号。正在这时,火红的太阳也出现在东方。
他们互相对视。邦德举起双手,戴手套的手指交叉着祈求好运。三个监视者都
微微翻转身体,更深地藏进雪地里去。邦德在此刻才觉得他是多么寒冷——当他专
心地注视着下面一公里远的地堡时,他完全忘了四周的自然环境。接着,就连这短
短的不舒适感觉也完全消失了,因为这时两声霹雳巨响,仿佛就在他们四周炸开了。
远远的东北方向被一连串桔红色的亮光映照得光芒耀眼,从浓密的树林里升起
了一股浓烟。
“‘蓝野兔’,”保拉高声说,似乎只有喊叫才能压过喧嚣声。“他们已经…
…”她底下的话果真被响声淹没了。飞机还没有到,超音速冲击波就已经到达了。保
拉、邦德和特里冯完全被一阵势不可当的怒吼声包围了。它预告了在新的明朗清晨
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场浩劫。
头两架攻击机在树林顶上飞过,从躲藏着的三个人头上转向右边飞开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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