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的肖邦_[日] 中山七里/译者: 林美琪【完结】(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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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大的掌声中,总统站上颁奖台,与康明斯基握手。

  来了,来了。

  就在杨挺直背脊时,第二起突发事件发生了。

  一道黑影自杨背后窜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挤过杨身边一气冲上台。

  黑影攻击康明斯基。由于总统侍卫离总统有段距离,剎那间被攻其不备,来不及应变。黑影转眼间就按倒康明斯基,并将他的左手往上扭。

  杨觉得是场恶梦。

  没想到那黑影竟然是岬。

  而且岬扭住的手上正握着枪。

  「你要下手的话,只有趁这个时候了。」

  「放开!」

  「我不会再让你滥杀无辜了。刚刚那个爆炸,是你为了稀释警备人力所做的佯攻作战。不!真要说起来,你制造的每一起爆炸事件都可以算是佯攻作战,目的就是为了这一刻。你先将警备队伍的注意力转到炸弹上,然后就可以在近距离内趁人不注意时确实射杀。这就是你的计谋吧。」

  总统侍卫将脸色大变的总统团团围住。其中一人靠近岬欲将他制伏时,他立刻把扭住的康明斯基的手高高举起。

  「你们知道这把手枪的意思吗?他就是〈钢琴家〉。」

  「你说什么?!」

  杨惊恐地抢到岬身旁。

  「你说老师是恐怖分子?!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就是这把手枪,但更应该看的是这个。」

  岬抓出康明斯基的右手。手背上有些微的红色纹路。那是之前刑警在比赛会场被杀那一天,在混乱中被谁抓伤的。

  「我听温伯格警部说,那天到会场而且可以进出休息室的一共有一百二十二人。而〈钢琴家〉到过法国的话,那么这当中也到过法国的有十八人,就是扣掉我的七名决赛者和包括康明斯基主席在内的十一名评审。我借口说要握手就一一确认了这十八个人的手,发现手上有受伤的就只有康明斯基主席和榊场而已。但榊场当天并没有换衣服,这点足以证明他不是凶手。」

  根据岬的解释,由于榊场眼睛看不见,如果是近距离杀人,就必须顾虑到会被溅血而更换衣服。就算这样,那么岬频频和相关人士握手的理由是为了确认手上没有没受伤,这点又是为什么呢?

  「等等,岬。你以手上有没有受伤来判断老师和榊场是不是凶手,这点又是根据什么?」

  「这是因为〈钢琴家〉把皮奥特刑警的手指切断了。皮奥特刑警发觉〈钢琴家〉的真面目后被找去休息室,和康明斯基主席对峙时一定有所警戒吧。对方突然拔出手枪想要趁其不备攻击,而皮奥特为了抢下武器就压制对方的手。手背上的伤痕就是那时候抓的。所以说,皮奥特刑警的指甲里一定有对方的皮肤碎屑。」

  啊。只要将那些皮肤碎屑送DNA化验,再和手上有伤痕的人一比对,就能立刻锁定凶手了。

  「所以凶手必须回收那些留在指甲里的皮肤碎屑。但是,如果只是切掉抓伤自己的手指,目的恐怕会被拆穿,因此故弄玄虚把十根手指全切断了。搞不好那些断指已经趁乱丢进会场里的厕所冲掉了吧。是不是这样?康明斯基主席?」

  岬俯视康明斯基,他正气得歪起嘴角。那是杨见都没见过的邪恶嘴脸。

  「多薄弱的推论啊,岬,你又没有关键的证据。」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即使推断你就是凶手,也没办法指出来,只有像这样等待你直接行动了。」

  「既然你没办法指出凶手,干嘛还多管闲事,对你来说,这不过是别的国家的事,不管死了多少市民、死了多少刑警,都和你没关系吧。」

  「你的炸弹夺走了我一位很重要的朋友的命,怎么可以说没关系。」

  从对话内容判断出该制伏的对象是哪边了吧,四名侍卫改为逮住康明斯基的身体。总统战战兢兢地靠近已无反抗能力的康明斯基。

  「一时真叫人难以置信。发表声明要大家不向恐怖主义屈服而感动人心的人,竟然就是个恐怖分子……」

  「康明斯基主席一定用尽了心思,恐怕他也极力想避免肖邦大赛因为自己的恐怖攻击计划而停办。那个声明的主旨只有一个,就是让比赛继续进行下去。因为只有这个颁奖典礼才有机会近距离接近总统了。」

  「这么说来,一连串恐怖事件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暗杀我?」

  「最终目的确实如此吧。因为前总统丧命的那场专机空难事故,警方之前似乎也是把它当成〈钢琴家〉所为来进行调査。不过,我认为并不是光为了置总统一人于死就不惜犠牲掉数十个同胞的性命,而是和其他的恐怖分子一样,在康明斯基主席的眼中,一般市民也不过是活活的犠牲品罢了。」

  「为什么?」

  总统俯视着身体动弹不得的康明斯基,质问:

  「列赫·卡辛斯基和我对你做了什么吗?」

  「因为你们都是波兰的总统。你们杀了鲁道夫,杀了我唯一的儿子鲁道夫。」

  「鲁道夫?」

  「别说你忘了。三年前,在巴基斯坦边境的村落,发生七名波兰士兵虐杀村民的事件。结果连阻止这件事的我国年轻士兵也一并惨遭毒手。那个被我军疯狂折磨致死的年轻士兵,就是鲁道夫·康明斯基。」

  总统的表情霎时僵住。

  「就算被美军告发而事情曝光了,但军方单位和政府仍然隐匿情报,为了顾及军方和国家的体面,对那七个人的处分只是敷衍了事而已。鲁道夫被以单纯战死对待,甚至政府还对我施压,恐吓我如果想保住音乐学院校长的位子,就得乖乖闭嘴。我的儿子被二度杀害了啊。一次是被我们国军,另一次就是被你们,被波兰这个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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