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并不认识何伟全,你和王歌只是大学同学,而且从你都没有他的手机号来看,你们也是很久不联系的那种,怎么就想着去介入到他们之间了?”刘洵心照不宣地看着高洋。
高洋不知是冷还是紧张,双手打战说话发抖,左手下意识搓着眉毛,“这个……其实我当时也没怎么多想,而且王歌毕竟是我的老同学,我想他是不会介意的,再说他当时去卫生间了啊,我总不能守在门口等他吧……”
与何伟全王歌不同,高洋穿得朴素单薄,大冬天的没有棉衣羽绒服也就罢了,上身竟然只穿了一件夹克,里面套了件洗成了酥皮的白衬衫,下身是八百年前就落伍了的条绒长裤,看上去就是一落魄书生,还是从九十年代穿越过来那种。书生的心理建设都是豆腐渣工程,比何伟全那种精明商人要好对付多了,刘洵决定把二人都带回队里,以前者为突破口,还原案发前那张桌子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勾月捅孙小圣后腰,“咱们怎么办?”
孙小圣目光如炬,“咱们是目击者,要一起跟着回去协助破案!”
勾月问:“你们单位,也就是李出阳的单位是吧?”
小圣说:“当然了,他是我的下属。”
勾月俩眼放电,“好,那我也去!”
于是俩人就在没人招呼的情况下,抬屁股一前一后上了警车,跟着把他们当作空气的刘洵一起,打道回府了。
第4节
花姐还和李出阳等人在赖家屯开展工作,队里刘洵就算是占山为王了。他让大明二明把何伟全和高洋安顿好,然后装模作样地给孙小圣做笔录。勾月对案情不感兴趣,在办公室一猫,跟狩猎似的等着假意和李出阳邂逅。当她得知李出阳不在队里,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时,立即气急败坏起来,“那我回去了!真是见了鬼了我跑这儿来干吗?”
刘洵说:“你还不能走呢。”
“为什么?”孙小圣暗觉不妙,他发现刘洵转了一下眼珠。明明他们是主动协助调查,但现在画风似乎不太对了。
刘洵露出招牌式的不温不火的笑,笑着笑着就语出惊人了:“从先期取证来看,王歌很有可能是中毒,所以他中毒前遇到的所有人都具备作案的嫌疑。所以……”
孙小圣大怒,上回就被这贱人冤枉一回,今天他又要故技重施了!小圣腾地站起来,跟要踢馆似的,“你没事吧?说我们有嫌疑?我们都不认识他,你先跟我说说动机!”
刘洵冲小圣做了一个下摆的手势,让他少安毋躁,“你先别急,你自己又不是没办过案,就算知道你们不可能下毒手,但总要一个个排除呀,你说是不是?如果咱俩对换一下,你也得这么做,是不是?”
小圣一想还真是,要是刘洵意外出现在命案现场,说不定自己比他还刻薄呢。他气鼓鼓地坐下,反问:“那现在怎么办?我们知道的就这么多,总共跟他也没待一会儿。”
勾月掏出小镜子噘嘴抹唇膏:“你说要排除我们嫌疑,那太简单了。我们和那家伙坐在一桌时他根本就没喝水也没吃东西,所以只能说明在我们遇到他之前他就中毒了,你们可以去看大堂的监控录像。”
孙小圣举双脚赞成,“对对对,录像为证!”
“监控录像已经调出来了,因为是大堂一角,那个座位照得很小很小,根本看不出坐在那里的人的具体动作,不信你们可以自己看。”刘洵指着手边一张光盘。
刚说完,门外有人叫刘洵,刘洵站起身来跟小圣说:“你可以先看看录像,但是谁也先别走,除非我发话。”说着他就翩翩离去了。
孙小圣朝刘洵离去的方向吐口水,再一回头,发现勾月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小圣问:“你干什么?”
勾月跟抢电梯似的小跑两步,“我回去了!给李出阳打电话也没信号,被你骗到这儿来我可算倒了霉了!”
小圣吓坏了,她要是现在走了自己难辞其咎,李出阳和花姐都不在,没人替他撑腰,说不定刘洵就把他活剐了。他赶紧上前稳住勾月,“你先等会儿,等调查完了,我带你去见李出阳,还不行?”
勾月很是烦躁,拱着一脑袋紫头发,像是嗑了药的摇滚歌手,“那就赶紧调查!”
孙小圣一脸正经地把桌上的光盘放进光驱,说:“咱们先看看录像上是不是刘洵说的那样,万一能发现什么线索呢。”
光盘笨拙地在光驱里嗡嗡转动,孙小圣和勾月使劲儿盯着每一帧画面,但还是拦不住满眼的希望一点点地从屏幕上溜走。画面太粗糙太低劣,和刘洵形容的一样,只能大概看出那个座位坐了几个人、中途又走了谁、末了又来了谁。而且对照之前何伟全和高洋的说法基本一致,就是何伟全先和王歌落座,中途王歌走,高洋加入,最后高洋和何伟全都走了,靳杰出现,然后坐过去直到小圣和勾月出现。其间除了大堂的服务员基本没人靠近过他们那张桌子。
孙小圣说:“看来除了王歌本人和咱俩,坐过那张桌子的只有何伟全、高洋和靳杰了。害他的人肯定就在这三个人当中。”
勾月说:“靳杰和王歌是偶遇,两人没什么利害冲突,应该犯不着对他下毒手;何伟全是面试官,没有理由去杀一个求职者,所以动机也不充分;只有这个高洋最可疑,两人是竞争对手,而且关系似乎并不要好。所以肯定是高洋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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