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男人在这方面始终比女人懦弱,”她看向他,“所以你后悔了,后悔你没有这个勇气去抓紧你所爱的人,对吗?”
盘长生笑着摇了摇头:“你和信之真的很像,都喜欢问同样的问题。”
“而且都对你同样好奇,是吗?”陶瓷也笑了,二人都有了知己般的默契。
“以前我一直觉得你是不可理喻的刁蛮任性的大小姐,但我发现我看错了,能明白‘淡极始知花更艳,十分红处便成灰’的人真的不多。”他看向玄关处摆放着的绣屏。那是Easun和陶瓷一起绣成的白山茶花图,里面用金丝银线绣出山茶的外形,更突出了山茶的洁白无瑕。那是按照她和盘长生原来的那幅画绣的,所以盘长生认得。
他在心中感慨,原来自己一直寻找的知己竟然是她。
“怎么,我不配做你的知己良朋?”陶瓷揶揄。
“怎会,能彼此相识也是种缘分。”他含了微微的笑,笑容里有一丝落寞。
两人不会想到,那幅画的命运会如此曲折,是风把她的画吹走,是信之在漏窗上捡到了它,盘长生为它上色,风再次把它带走,没有Easun,那幅画永远也不会再回到她身边。
“其实我要找的,究竟是画,还是人?”陶瓷呢喃。
“陶小姐有心事?”盘长生略显担忧,撞上她炽热的眸忙转开了视线。
“我见过《返璞归真》那幅画,但我不确定。”她眨了眨眼睛,艰难地说起,“那时我好像做了一场梦,梦见那幅画,和你描述的一模一样,但是我一醒来就什么也没有了。”陶瓷把和Easun的事省略掉,拣了大意来说。
听完整个过程,盘长生陷入了沉思,他长长的眼帘垂着,看不透他在想什么,这让陶瓷很着急。他转动着小小的茶杯,杯子里淡碧色的茶水晃动,浮着几缕菊花瓣,她的心事就如那一圈圈的涟漪,一圈圈地晃动开来。
“如果可以的话,你再仔细找找,我想大概是当时你太紧张了,也许卡在了衣柜的角落里没发现也说不定。”
“没问题,一切包在我身上,长生哥的事就是本少女的事。”一句话把盘长生给逗笑了,他知道她是个直肠子,一向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她无视他的无奈,替他决定,“但只一件,以后别再叫我陶小姐了,多生疏啊!”
盘长生离开时,有些吞吐,最后还是拍了拍她肩膀道:“小妹,一切小心,有什么马上给我电话。”
“嗯!”陶瓷重重地点头。
告别陶瓷,盘长生就接到了警局的电话,他眉头一皱,说道:“陶瓷是个心直口快的女孩子,心里有什么事都瞒不住,倒是信之行动有些怪异,我看得出来,他不大喜欢我过问陶瓷的事,而且他有许多事隐瞒着我。”
局里有反映,说信之最近在国内外查一家珠宝公司,他到底在找什么?没有约好,盘长生来到了天秀大厦,信之的办公宿舍外。
信之很意外,但还是开启了密码锁里的电梯,让盘长生上来。盘长生笑着和信之寒暄,见信之去泡茶,随意坐下来看了看,发现计算机是刚关上的。
“信之,画的内容你研究得怎样了?”
见他提起,信之把墙上挂着的《巧捉花鬼》取了下来,铺在宽大的桌上。
“如非收罗到《临山求道》也不会发现和《巧捉花鬼》里的‘之’字形山峦可以重叠,但还是少了些东西。”信之细细摸索着画卷,眼神迷惘,“米青之大肆收购女道士图系列,我想她也是冲着画里的秘密而来,而她掌握的秘密要比我们多。但最棘手的是,《临山求道》却在这时候失窃。”
“单凭她一人无法收集全那个系列,所以才会想假借你我二人之手。”盘长生摇头,感觉米青之不会是个好打发的女人,她一心想要那批画。而自己呢?何尝不想得到那支跑兽玉簪。想到此,盘长生捂住隐隐作痛的胸口,把注意力集中到画上来。那些山峦好像在哪儿见过,正思考间,信之接了个电话需要马上到唐氏集团一趟,于是留他在此等候。
信之一走,盘长生马上启动计算机,计算机需要密码才能开,他凝神片刻开始输入破译码。不多会儿密码解开了,匆匆浏览一遍需要开锁的文件夹有好几个,但唯有一个吸引了他的注意。
译码终于完成,那是一个以一条红宝石作为封面图片的文件夹。点击进去有许多的厂家、珠宝供货商,尽管大多他都不认识,但琉璃厂珍奇坊他却是认得的。盘长生马上退出界面并清除了一切浏览记录。他拨通了市局的电话:“李队,替我查一下上官信之近期是否有出省记录,多留意北京方面。”
李队的办事效率很高,不多会儿就查出来了,信之确实在上个星期飞了两次北京,还订了明天早上八点的机票。
第二天,做了乔装打扮的盘长生跟在信之后面一起飞到了北京。一到北京,信之就直奔琉璃厂,这让盘长生更感奇怪。
因是周末,又赶上了庙会,所以大街上十分热闹,琉璃厂一条街下去古色古香,画栋飞檐,色彩明丽而厚重。盘长生快速地闪进了沈家书局里,一早通过话的书局老板沈笙迎了他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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