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第一次,所以你马上便明白:这是数小时前,那只癞虾蟆射在你体内的精液。“恶心1·”你不禁大叫。
◊18东京都千代田区霞之关二丁目一番一号,这幢独特的扇形建筑物,居高临下地俯瞰樱田门交叉口。
警视厅——这是远近驰名的首都警察机关总部,负责维持东京的治安。
奥贯绫乃与町田并肩走在警视厅的走廊。
绫乃曾隶属搜查一课女性搜查班,这里是她的老巢,但她并不怀念。
馆内(尤其是刑事部搜查课)独有的铁绣味与略显干燥的空气,全都是她熟悉的味道,但也仅此而已。
反观j旁的町田,精神抖擞、神色拘谨。
刑警的人事异动,基本上是透过个别约谈的方式进行。像町田这种地方警局的年轻刑警,能与警视厅的刑警共事,可说是自我推销的大好机会。
尤其这次绫乃跟町田算是挖掘本案的主要人物,已取得先机,也难怪他志在必得。
详细调查铃木阳子三名丈夫的死因后,原本绫乃只是怀疑她涉及连续保险金杀人案,如今怀疑已变为肯定。
在日本,医生一定会为死者开死亡证明,如果死于医院或自宅,守在病榻旁的医生会开“死亡诊断书”.·若是猝死、意外死亡或有他杀嫌疑,则是“尸体检验书”。尽管名称不同,文件格式却大同小异,记载着死亡状况、医生看法、推测死亡时间及死因。接着,这些文件会跟死亡登记申请书一并送交公所,然后交由当地法务机构保管。
绫乃与町田取得相关资料后,确定这三人的死因几乎相同。
铃木阳子的三名前夫,都是死于夫妻俩的户籍与住民票登记地,而且都死在路边。
二O1O年七月,河濑干男死于东京都三鹰市的路边。
二O1一年十二月,新垣清彦死于崎玉县狭山市的路边。
二O一三年四月,沼尻太一死于茨城县取手市的路边。
三人尸体检验书的死因类别栏都是“意外死亡、交通事故”,具体死因则都是“脑挫伤”,简直一模一样。此外,备注栏的内容大致都是“半夜醉倒路边,头部遭车辗过,当场死亡”。
醉倒在路边被车辗死的几率虽然很低,但仍有可能发生。然而同一名女子的三位丈夫接连死于相同意外,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巧合。
如果这不是交通意外,而是刑事案件,那么从每个人的头部都遭辗碎看来,显然是蓄意杀人。
紧接着,绫乃与町田询问人寿保险协会——该说毫不意外吗?铃木阳子的丈夫们,死前果然都买了保险,而且受益人是铃木阳子。
全日本的寿险公司都是人寿保险协会的会员,并且共享所有客户的资料,包括加保状况与付款详情。同一个人反复领取保险金,势必会引起注意,但铃木阳子在三次婚姻中分别改名为河濑阳子、新垣阳子与沼尻阳子,户籍地也随之更换,因此在资料上视为不同人。这种手法,与借由假结婚洗个人资料,以便不断借款是一样的道理。
据受款银行所言,保险金一入帐,铃木阳子便立刻提领出来。这种方式虽然很原始,却能有效阻止他人追查金钱流向。身故理赔金也是遗产的一部分,但政府几乎不会向死者配偶课税,只要不是包括不动产在内的钜额遗产,税务署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此外,这三人除了普通寿险,也加入了共济保险㉛。这两种保险的运作模式都是“如果保户发生意外,就能领到保险金”,但营利企业贩卖的寿险和着重于保户间互助的共济保险乍看相似,实则完全不同,而且负责监督的政府机关也不同,无法完全共享客户资料。
铃木阳子的三名丈夫,全都保了三千万圆的寿险与两笔两千万圆的共济保险,每人的身故险保额共计七千万圆左右。总额看起来相当惊人,但如果分别处理,并不会引人怀疑。由此可见,这一切全是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地投保高额保险。
此时,绫乃心中其实已认定铃木阳子是凶手,但她还是调阅各项车祸纪录。
车祸纪录是由警方相关组织“车辆安全驾驶中心”所管理,因此绫乃能向辖区单位自由调阅。
果不其然,三起车祸都十分类似。
车祸发生时间都在深夜;被害人都醉倒在自家附近的路旁:都被路过的卡车辗过头部,当场毙命;没有目击者,只能由卡车司机作证;而且证词受到采纳,法院宣判不起诉。
即使是死亡车祸,如果被害人有重大过失,肇事者被捕后并不会遭到起诉,不须遭受刑㉛日本的一种保险制度,以组织会员之间互助合作为宗旨.如公司员工'学校学生或工会成员,此外.各县市居民也可向该地共济组织投保。
事处罚。被害人睡在路边,正是典型的案例。
绫乃查看纪录时,想起铃木阳子的弟弟也死于车祸。难不成铃木阳子从这起经验得知:
就算肇事杀人,也能躲过牢狱之灾?
此外,每起车祸发生后,被害人遗孀铃木阳子都能从强制汽车责任险获得三千万圆的赔偿金。
日本规定,汽车驾驶最少必须投保一项强制责任险,肇事后由此支付赔偿金。强制汽车责任险的最高理赔金额是三千万圆,而身故理赔几乎都能拿到三千万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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