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们的主干节目,谢谢你收看我们的节目。”
“遗憾的是我家不是调查对象,不过,那个开心一刻节目收视率真的相当不错。我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说尤其是‘芹菜果酱’组合表演的节目,收视率肯定会越来越高。我把我喜欢的节目内容告诉你吧。”
“不就是每天去公共浴室洗澡的企鹅呀、随身总携带着响葫芦的外科医生之类吗?一般也就这些。”
“不对,我喜欢的是你使用多米尼加生产的石蕊色素试验纸的那一段。”
“是我接过试验纸然后说每周一次的那一段吗?”
“是的,结尾真的与众不同。因为在你装疯卖傻地说选的是酸性之前,有一段莫名其妙的空白时间。”
“你记性不错嘛,那个结尾完全是立川即兴表演加上去的。不过,话说回来,我不喜欢那个段子,演的次数也不多。”
“为什么?那个段子远离现实又那么有趣。”
“只是离奇而已。如果仅仅是为了哗众取宠,设定一个子虚乌有的场面,那谁都会。”
我也纳闷怎么会编出那样的段子。不,的确偶尔也编些拙劣的作品,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把它表演给人看。
“好吧,我去扔掉垃圾,到此结束。”
梨子放下高高挽起的风衣衣袖,从厨房走出来。她打开新垃圾袋,把厨房柜子边的垃圾袋翻了个底朝天,倒出里面的垃圾,然后又边道歉边从中间桌子底下我脚边拉出垃圾箱。那是一只像桶一样箍得很牢做工别致的垃圾桶。遗憾的是如今的垃圾桶满天下都一个式样,从超市或小卖店买来塑料袋塞进去,手提部分耷拉在桶外边而已。梨子哗地拉出袋子,把袋口打上结。
“那是哪儿的袋子?”
陌生的店名引起了我的好奇。
绿色的长方形袋子上印着一排英文字母。我并不是要弄清楚是哪家商店,只是单词的拼写很别扭,想弄个明白。
CANTIK,好像不是英语,可能是意大利语或东南亚哪个国家的语言。
“是哪儿的?这家店没听说过嘛,不会是国外带回来的吧。”
单词下面的电话号码以33开头,其他国家也有以33开头的电话号码吗?因为只有店名和电话号码,不知道是什么店。
梨子突然转身,走到厨房柜子边,把那只奇怪的塑料袋扔进了立在柜子边的指定垃圾袋里。要说她企图毁灭证据也许夸张了点,而且我已经得到足够的时间记住了字母的拼写和电话号码。
“啊,清爽多啦,到此为止吧,谢谢。多亏了你,总算收拾完毕,只等立川回来了。”
她是一个坚强的女人,说话时眼睛一眨都不眨。
“走吧,我们也该各回各的窝了。”
对梨子来讲,自己的家纯粹只是一个窝,这里才是她应该呆的地方。我的房间也只是一个窝,可我只有那一个地方可呆。
9
仿佛做了一场噩梦,这是我起床时的第一印象,内容却全不记得,我经常这样。
我钻出被窝,走到厨房。冰冷的地板透心凉,我赶快跳到沙发上,虽然同样的冰凉,但皮革感觉要好得多。一瞧墙上的钟,已快正午。
桌子中间堆着一大堆邮件,是离开立川公寓时保证一定奉还才得到梨子许可从信箱里拿来的。邮件上的邮戳最早的是立川失踪前一天,那以前的可能已被屋部公司的人收走了。拿回来的几乎都是信件和账单,可能是私人信件的只有两封,一封平信、一张明信片。
我打开煤气炉又回到体温尚存的沙发上,抓起一叠邮件开始挑选有可能找到线索的部分。没用的单据堆成了山,大部分是公用设施费的账单,看自来水的用量能找到什么线索!我把金融卡公司寄来的账单放在有用的一堆里,没准儿他买过国际机票呢。投递邮件包括百货公司的展销广告,只要内容一目了然的统统归到废纸堆里。那些“幸运的罗宾逊”呀,“销魂的蓝色”呀,具体内容不详而且寄信人看似可疑的邮件则归到有用的一堆里,也许借此还能了解到立川鲜为人知的嗜好。以私人名义寄来的信件全部无条件地归类到有用的里面。寄平信的是足立静夫,寄明信片的是丸山贵志,大岛梨子对他们都没有印象。最后,有用的一堆里有9件,废纸堆里有7件。看着两堆邮件,我感到非常满足,因为没看内容,所以纯粹只是一种自我满足。偷看别人信件比偷听别人的闲话更加罪孽深重。靠这种手段即使了解到立川的行踪,我也脸上无光。其实不用这么做,凭昨天跟梨子交谈了解到的方方面面的情况,我就感到立川已经离我们远去,现在之所以很在意他的去向,已经不只是希望他能为我做不在场的证明。
我从杂乱堆放着的废纸堆最底下抽出一封邮件,是NTT公司的账单。边上有一行铅笔写的字,那是CANTIK的字母拼写和电话号码,我清晨带回来时为了备忘而写的。
趁多余的杂念尚未抬头,我赶紧抓起电话拨了那个号码。几声铃响后,电话接通了。
“CANTIK。”
突然冒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就这一句。我从未遇到过谁这样接电话的,顿时不知所措。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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