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部奈津子,屋部制作公司总经理屋部耕造的女儿,我曾经的恋人,5年前我失去的一切中的一部分。
几天前,立川来访时,对她只字未提,他一定认为要提的话,应该由我先提。我有耳朵,奈津子离婚后带着孩子回来的消息早有风闻;我也有腿,想见可以去见。桐岛多管闲事,有投饵诱我之嫌,而且是在最后的最后一刻,他以为这个时间说出来最有效果。没准儿他还以为我会摇尾乞怜跟他走,弄好了还可以玩弄我于股掌之中。
今天看见那个像奈津子的女人之后,我决心不再去想奈津子,没想到被桐岛搅了心情。
身高165厘米,鞋子的尺寸24厘米,我能想起她的一切。她身穿薄薄的蓝色夏装、手拿着白色凉鞋在由比滨沙滩奔跑的身影仿佛就在眼前。
桐岛宽阔的后背保持着优美的线条,消失在寒冷的夜色中。
这个家伙不可信,我再次叮嘱自己。
“喀哒”一声响把我的视线拉回到吧台,老板为我重新放了一杯加冰威士忌。
“我没说要哇。”
我没好气地说。
“我以为你想要,如果不要就说一声。我不想做酒馆啦。”
老板不等我回话便动手开始清洗空杯子。
11
天亮了,仍然感到恶心,原因不全是酒喝多了。跟桐岛见面,他带给我一些信息,总算还有点收获。
立川去过马来西亚,在那里呆了1周,即使语言不通也有可能看过电视,立川每到一处喜欢呆在宾馆里。当时他就应该知道有那个节目,为什么回到日本之后才想起要看了呢?而且是在1年之后的现在。难道其中有他在马来西亚最难忘的经历吗?如果是,CANTIK的店员哪敢说三道四?人有好事谁会在背后胡说八道呢?不过,我必须早点把带子还回去,否则得支付超时费。我没问能租几天,对于深居简出的我来说,超时费无疑太贵。
我顾不得恶心,向CANTIK走去。
凭昨天的经验,我知道地铁的大久保站离那里要近得多,便在新宿换车,从大久保车站过去。
从敞开的大门走进店里,今天倒有几个稀稀拉拉的顾客,也许是星期天的缘故。柜台里只有那个讲一口流利日语的店员,没见到他的表妹。
“你表妹呢?”
“我送她回马来西亚了。多亏了你,她同意了。”
她在日本生活未必幸福,无须我为她操心。
“我来还录像带。”
我打开装录像带的袋子,说了一句令他扫兴的话。
“好看吧?”
“听不懂,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看店员的表情,他好像受到了伤害。
“这节目很受欢迎吗?”
“好像很受欢迎,是个一家子看的节目。”
“从什么时候开播的?”
“大概是1年前吧。”
立川在马来西亚看的时候,刚开播不久。
“立川借的时候,问过节目内容没有?”
“我记得他什么也没问,只点了名字。”
立川当时知道内容吗?他有可能问过当地的人,但很难想像他那么做仅仅是想看这个节目。
“这个节目从一开始就是用马来语播出的吗?”
“什么意思?”
“我突然想到节目当初没准儿是用英语播出的。”
“在马来西亚有英语节目,但是这个节目从一开始就是马来语。”
我想也是的。因为不是在战争期间,没有必要改变语言。
“我很乐意帮助你,不过请允许我去关照一下其他的顾客好吗?”
我一看,在我身后站着一个可能是跟店员同一国家的人,篮子里装着几罐食品,估计最多不到我昨天所付钱的一半。我自觉地让开道,看着他们同乡之间叽里呱啦地说笑。他们脸上兴高采烈,可听起来却像在吵架。
“刚才的是印尼人。虽然基本语言一样,但他们喜欢编一些新词,我听着也很吃力。”
客人走后,店员告诉我说,那口气像一个老头在抱怨现在的年轻人。
“不借其他节目看看?”
“语言不懂,看也白搭,英语我也不会。”
“不是不会,是不行吧?像老外说生鱼片不好吃一样好玩。不过,综艺节目我想完全可以欣赏,昨天借去的就很容易懂。两家人做游戏,看出来了吗?”
我点点头。
“所以嘛,仔细看就明白了。它不是让人蹦蹦跳跳的节目,而是对各家发出指令,要他们上街借一样东西什么的。例如要他们去医院把癌症患者的X光片借来,或者向走在街上的人借他的恋人给他的珍贵礼物。各出4题,一家人从中选择3题,由各家开会商量由谁去、怎么借,有很多警察的或者飞行员的制服当小道具可以借用。因为是电视节目游戏,不能对人暗示或者付钱买通。”
“也就是大型借物游戏吧。”
“借物游戏?嗬,日本也有?”
我就参加过。
“家庭成员按指令上街借指定的东西。当然情况不可能总向预料方向发展,所以必须随机应变。经常是答非所问,妙趣横生。偷拍下来后到摄影棚播放,观众打分决定哪一家获胜。游戏不一定每次都成功,即使失败也要看失败得是否有趣和机智,觉得好的多给几分。胜方领取家电等奖品,负方要受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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