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东西又意味着什么呢?
我推开门,喊了一声:“杰克?”
我摸索着寻找电灯开关,但是没有找到。
“杰克,你在吗?”
于是我只好在黑暗中凭着感觉往前走,我拐了个弯到了前屋。我正寻找着墙的位置,突然,一个什么东西重重地掉到了我的左边。
我的肾上腺素一下子充满了全身,这时,我的手指也触到了墙上的开关。我颤抖着打开开关,整个房间立刻充满了光亮。
那只猫正蹲在厨房柜子上,腿微微弯曲着,浑身的肌肉绷得紧紧的,一副准备大干一仗的样子。一个花瓶在瓷砖地上摔得四分五裂,花瓶里铁锈色的水向外渗出来,就好像尸体中流出来的血一样。
这只猫从柜台上跳下来,在这摊液体旁边呼哧呼哧地闻着。
“杰克!”
这只猫抬起头,然后似乎僵住了一般,它伸出一只前爪,弯曲着。它看着我,试探性地叫了一声“喵——”
“杰克到底在哪里呢?”我问。
这只猫可不想回答我,它就像一个经济诈骗犯在税务审查时那样一言不发。
“杰克!”
这只猫像是受到了惊吓,飞快地从我身边冲了过去,然后顺着它进来的那条路线逃了出去。
杰克不在卧室里。他也没有在他的工作间里。
我记忆里还保存着我离开这栋公寓时的细节。
水池里的杯子、桌上的阿司匹林、从桌子上收集过来的相片和报告,其他的细节看上去也和我离开时一模一样。
杰克是不是把那些骨头带到鲁丝·安妮·布罗姆那里去了?我赶忙来到后面的走廊上,我在墙上摸索着找开关。我找到一个,然后按了一下,但是灯没有亮。
我感到很沮丧,就回到厨房前,在抽屉里翻找着,最后我找到了一把手电筒。我打开手电开关,回到后面的走廊上。
这个柜子放在走廊远处的尽头。在柜中缝的位置上,我看到一条黑色带子从柜顶一直垂到柜子的最底端。我的心高高地悬了起来。
我抓紧手电筒,抬了到肩膀之上,我蹑手蹑脚地往前走。我闻到胶水的味道、灰尘的味道,还混着彷佛有一千年历史的泥土的味道。在我手电筒的光束之外,阴影重叠着形成一个个奇怪的形状。
离柜子还有六英尺远的时候,我僵住了。
挂锁不见了,一扇门歪歪斜斜地悬着。无论里面有没有骸骨,杰克都会保护好那上面的锁。
还有柜子的前门。
我朝旁边走了走。
一团漆黑。 棒槌学堂·出品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嘴里发出的一起一落的呼吸声。
我向前走了两步,到了柜子跟前,照亮柜子。我一个隔板一个隔板地检查着,柜子里的灰尘在手电筒圆柱形的光线下旋转着。
那些粘好的藏尸罐都还在。
那些碎片也都还在。
而裹尸布里的骸骨却不见了。
第三十七章
杰克把这些骸骨拿到布罗姆那里去了吗?
没有这个可能。他不会让柜子这样开着,而且他也不会把皮夹和护照放在这里就离开的,再说他也不会不关门就离开。
这些骨头是被偷了吗?
而且小偷是把杰克杀了之后才偷走的?
噢,上帝啊。杰克是被绑架了吗?还是发生了更糟糕的事情?
恐惧让我的思维运转得更快了。一连串的名字在我头脑中打转。考古阻碍者。哈希尔·卡普兰。霍斯曼·沃阿哈姆德。
托亚·布罗特尼克!
一种轻轻的嘎吱嘎吱的声音刺穿了我心头的恐惧。
是不是在沙地上走路的脚步声?
我把手电筒灯关了,屏住呼吸仔细倾听着。
我的袖子摩擦外套的声音。树枝敲打在围墙上的声音。院子里传过来的山羊低低的、发颤的叫声。
只是一些很正常的响动,没有带着敌意的声响。
我跪下来,在地上找着挂锁,但是无论在哪里都看不到锁的影子。
我回到厨房,把手电筒放回原处。关上抽屉,我注意到位于抽屉上方的电话录音机。在录音机的闪光装置上,一个数字“10”正在一闪一闪地亮着。
我回忆着我给杰克打过的电话。一共是八个,第一个电话是在5点左右打过来的,最后一个是我离开酒店以前打过来的。
其他两个电话中的任何一个都可能为我提供关于杰克在哪里的线索。
我侵入杰克的隐私打探一下?对。这一切看起来不容乐观。
我按下了“回放”一键。
第一个电话实际上是我打来的。
第二个信息是一个讲希伯来语的男子留下的。我只听懂了考古阻碍者、isba【注】、女人这几个词。再没有别的了。所幸的是,这个家伙的话很简洁。我一次次地按着“回放”键,就把这些信息都转录下来,写在了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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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isba,伊斯兰教的宵拜或称宵礼,礼拜时间从西方天边的霞光完全消失开始,直到翌晨拂晓之前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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